殘影一夜都在打坐練功,到了天空開始泛白的時候,便起了身。雪日還縮在皮毛裡睡的安穩,就連此刻,雪日都沒摘下面具。
面具做的薄,到也不影響什麼。但殘影知道,雪日不過是聽了他的話,沒他同意絕對不摘面具而已。
原本想早起了,就做點吃的。可這才發現,都是人家的東西,他哪裡能好意思亂動?
便坐在桌上發呆。冰冷的茶水,殘影喝了一口就沒再喝。到不是因爲涼,而是因爲這農家的茶水喝起來,還真倒不如直接喝白開水。
不一會兒,殘影就無聊的閉目養神。不禁哀嘆,怎麼一練完功,他就這麼精神呢?
還沒啼笑皆非完,突然聽見一聲長嘯,然後便是打鬥聲,接着傳來女人的哭喊。屋裡的杜山杜水兩兄弟連忙衣裳不整的跑出來,雪日也揉揉眼睛,從皮毛裡起身。
“怎麼了啊,好吵哦。”雪日嘟嘟囔囔,殘影望了一眼,哭笑不得。他是早就知道了,這丫頭的反應實在是慢半拍的,好像天塌了下來,她都是怔楞的望着,然後問,天塌下來了啊?
語氣大抵就跟問,你吃了啊,一樣。
兩兄弟急急整理了一下短褂就開門跑了出去。
“殘影,有人哭。”雪日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了起來。殘影哪兒還有什麼可說的?拉着雪日往那邊趕過去。
雖然他一個外鄉人去湊人家村子裡的熱鬧,好似不合適。可是殘影畢竟武功高強,這打鬥的聲音,他可是聽得出來。不是兩個莊稼漢打架那麼簡單。
等兩人趕到地頭,打鬥之聲已經消失了。也不知道打鬥的是誰。
而正哭着
的,是村裡有名的美女,豔籮。年方二十,一襲素白的衣裙,不施粉黛的小臉,更顯清純脫俗。看着都不像小村子裡的村姑。反倒像是大家小姐。
據這豔籮說,原是早上她正準備早起,希望趁着早上到山上摘些野菜。山裡的人,男子大多打獵,女子自然也就是紡織。
不過顯然看着屋子,並且出了事兒也沒有豔籮的家人來安慰,就知道豔籮是一個人住。所以她要養活自己,自然就不能只織布。早上她會趁早去山上摘些野菜,然後回來洗衣織布,農田裡她是做不來的,只能包租給別家男子多的。
傍晚還要去河邊釣魚捕蝦,堪堪維持着生活。
可是今早剛起來,就發現不對勁,她牀邊竟然有個人影。豔籮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另一個人影迅猛的一拳打過去。兩人就打在了一起,豔籮這才發應過來,有了那聲尖叫。
而後兩個人在院子裡,越大越激烈,甚至發出了長嘯。豔籮一早就遇上這事,頓時嚇哭了。像她年方二十,又青春貌美,卻是命途多舛,在自己家裡都不得安穩。
她明明每晚睡前都會檢查門窗,因爲一個人在家,肯定是要加倍小心的。可是卻還是遇上了這事兒,讓她如何敢再住下去?
雪日聽着這些話,眉頭皺的死緊,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空氣之中的氣味,讓她感覺鼻子癢癢的。
走進屋裡,環顧四周。除了一些簡陋的木頭桌椅,還有一臺織布機之外,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而正是因爲如此,才讓雪日一眼看出不對勁來。
先前聽豔籮說,她是聽到大家的聲音,纔敢打開門出來的。衆人也說是趕到的時候,並沒有
看見人打鬥,才大喊豔籮,要她出來說說怎麼回事。畢竟她的院子已經亂七八糟了,而若是沒有這亂七八糟的院子,雪日怕是都要以爲豔籮說謊了。
因爲這屋子的幾扇窗戶,根本就是關的好好的。並且按照豔籮說的,在她開門之前,門也是關的好好的。
那那兩個賊匪,到底是從哪裡進來,又是從哪裡出去的?
雪日只把這事兒給殘影說了,她可不敢大聲說出來。這件她還沒想明白的事兒,指不定引起村民多大的恐慌。
“唉,林公子林夫人,二位怎麼在這兒。”杜山杜水這時走進了屋子。村子裡的人商議着,豔籮是死活不肯一個人住了,便將她安置到葛大嬸家住幾天去。
葛大嬸是村子裡的老寡婦,四十歲守寡,如今已經十多年了。人倒是慈愛和善,一聽豔籮去自己那兒住幾天,高興的直點頭,說那是不嫌棄她這個老婆子,陪她聊天去了。
雪日看了一眼殘影,又看了一眼兩兄弟。
殘影哪裡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不過是想,要不要告訴兩兄弟他們的發現。照殘影的想法,告訴他們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查出真相,以免再受叨擾,也屬正常。
“我們一時好奇進來的,可卻發現,這屋裡窗戶都是反鎖的好好的。想到那豔籮姑娘的話,不由的很是奇怪,這賊匪到底是從何處進來,又從何處離開的呢?”殘影選擇了說。他們反正過會兒就要離開了,應該告訴這些人他們的發現,讓他們做準備。
至於村子裡的人接不接受他們的說法,或者對他們持有什麼態度,那他們就管不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