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看向柳永財,眼神冷漠而凌厲,帶着一股寒意,讓柳永財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大海,告訴財叔,現在柳家誰做主!”
大海目光兇兇的看着那個老頭子,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聽到大少爺的吩咐,立刻上前一步站了出來,大聲道,“年初,元月初六,老夫人就將盛世船行交給大少爺打理,同時交給大少爺的還有整個柳家其他的所有產業,柳家的印鑑也一併交給了大少爺!”
說完,狠狠的瞪了柳永財一眼,大海才退了下去!
柳永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反駁道,“可是,現在船行出事,當家又沒有辦法,難道就讓船行這樣倒了嗎?”
柳非君眯着眼看了柳永財一眼,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其他幾個掌櫃,“王春,你也這樣認爲?”
被點到名字的王春恭敬的站起來,臉上沒有急色,給柳非君行了一禮,“現在大少爺是當家,王春一切都聽大少爺吩咐!”
柳非君點點頭,又看向周石,“周石,你呢?”
周石站了起來,沒有行禮,卻跪了下去,“大少爺,這次的事情是小人的疏忽,您就把我送官吧!”
“起來吧!”柳非君平淡的聲音響起,讓周石驚愕。
周石小心的擡頭,看過去,只見柳非君還是那樣的鎮定自若,臉上帶着一抹別人看不懂的意味深長。
徐福以爲下一個會被問到,都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就等着柳非君詢問。
柳非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徐福臉上頓時充
滿失望,一肚子的話被憋了回去。
秦致遠不由得輕輕彎了嘴角,怪不得每次找柳非君,他都避而不談合作的事情,原來船行裡還有這樣多的內患。
楚信彥則在心底暗爽,這樣的局面可是他沒有想到的,原來徐福說的沒錯,柳非君即便是有了柳老夫人的支持,在柳家做主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王掌櫃來訪!”
剛剛還氣氛緊張的議事廳,因爲這句話更加緊張起來,似乎一直緊緊繃着的一根線,一下斷了。
秦致遠和楚信彥始終如一,看戲和搗亂是不需要表情襯托的。
而柳永財和周石面色難看到極點,王春則始終如一,目光不離柳非君,而徐福則努力壓下已經翹起來的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很擔心很慌張,悄悄看向大少爺,卻沒有想到對上的是凌厲的審視的目光,不由的一下驚出一身汗。
王掌櫃是個胖胖矮矮的中年男人,走進議事廳,不是帶着得意的笑容,雖然也笑着,但是笑意中卻有一絲愧疚。
柳非君看向王掌櫃,連客氣的問候都不曾,淡淡的目光落在王掌櫃身上,“王掌櫃,可是來發貨?”
王掌櫃雙手抱拳,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勉強,“柳當家!”
柳非君點點頭,但是卻並未再繼續與他說話,反而說道,“大海,小六,關門!”
兩個小子立刻跑着去關門,議事廳的六扇門全部關閉,此時廳中只剩下柳非君、秦致遠、楚信彥,四個當家,還有就是王掌櫃與
大海、小六。
柳非君向後挺直了身軀,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掌櫃,“王崇文,你今天是要發貨?”
王崇文勉強笑道,“柳當家不是明知故問,我們存貨入庫的時候談定的時間就是今天發貨!”
柳非君點點頭,確實,“大海,帶人出來!”
“是!”
說着,在一羣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海走向了後室,然後帶出來一個人,看上去年過半百,頭髮灰白,身形消瘦,一身深色袍褂,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灰暗,但是眼神中卻又透着不一般的光芒。
議事廳裡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此人,只除了一人,柳非君。
柳非君一直看着王崇文,臉色從莫名,一下變的蒼白,不由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是誰?”楚信彥也發現王崇文的臉色變得蒼白,不由得問道。
柳非君輕笑,寂靜的議事廳,因爲這一聲變得似乎輕鬆了許多,轉頭對走進來的人說道,“大海,伺候葉掌櫃坐下,上好茶!”
前後不同的對待,王崇文進來時,不曾有的熱絡給了葉興。
葉興給柳非君行了一禮,很恭謹的坐在了最末尾的位置。
等到葉興坐下,柳非君才說道,“這位是葉興!南城專門紡織絲綢的大戶,王掌櫃做絲綢一行,想必很熟悉!”
王掌櫃孤零零的站在議事廳中間,只覺得又羞愧又尷尬,整個臉由開始的蒼白變得紅通通,縮着手,又縮了縮腳,聽到柳非君的問話,更是驚的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