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Chapter110 無法逆轉的命運
“不及你們給我的驚喜大。”夏姬目光沉沉地落在林倩身上,豔骨銳利的刀鋒直指前方，“惣右介，我早說過真子是我的人。”
磅礴的靈壓裹挾着不加掩飾的怒氣,殺意凜然！藍染神色一肅，抽刀斬開迎面而來的壓力。僅僅是靈壓的具現化就能做到這個程度,不愧是夏姬。
“夏姬這是決定要與我爲敵了？”狀似關懷的詢問倒像是在責備夏姬爲何要與他步上不同的道路，夏姬冷冷地握緊了刀柄：“我可不是你能隨意掌控玩弄的棋子,我原本不願意攔你的路,你的試探也該到此爲止了吧。”
正如夏姬所說，藍染仍舊在試探，她的才能太過珍貴，與她相比，這些所謂的“天才”不過是笑話而已,縱是藍染這樣殘酷絕情的人也總要爲她多留一分餘地。若是夏姬此刻改變主意,他甚至願意將獨一無二的天之王座，與她共享。
“真可惜……”
林倩抿了抿脣，瞥了一眼目光晦澀的藍染，終究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她原本以爲夏姬並不介意藍染的野心，不過，就算夏姬真的介意，她也沒有懲戒自己的機會了。可是……
“藍染副隊長，您最好不要在這裡和夏姬起衝突。”
林倩突兀的開口讓越發緊張的氣氛突然凝滯，鏡花水月的刀刃與豔骨碰撞在一起，兩不相讓，卻是一觸即分！藍染分明對她起了殺意卻聽從了林倩的話，這怎麼可能！夏姬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林倩和藍染的交易，有什麼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此刻掛心平子安危的夏姬卻無法細想。
夏姬維持着防備的姿勢將人護在身後，卻無法遏制他們的虛化。藍染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冷厲的神色突然緩和，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笑意，溫聲說到：“我並不急在一時，夏姬儘可以好好考慮，我始終期待着夏姬來到我身邊。”滿意地看見平子因爲憤怒而更快地失去清醒，藍染扶了扶眼鏡，優雅地後退半步，將鏡花水月收回刀鞘，“既然夏姬已經回來了，不如就留在這裡和老朋友們敘敘舊，反正這場表演也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夏姬就慢慢欣賞吧。”
東仙要聞言，撐着身子走到藍染身後，四人轉身準備離去。
“啊，對了。”藍染悠悠然回身，意味深長地看着已經被夏姬扶住的平子真子，“最後希望你記住，肉眼看的見的背叛是可知曉的，真正恐怖的是無形的背叛。平子隊長，永別了……你們真是絕佳的材料！”
“混蛋！！！”平子發出憤怒的吼叫，所有人的虛化速度一瞬間達到頂峰，藍染瞬步離去的一刻，夏姬竟隱隱聽到了屬於“虛”的哀鳴。
夏姬立刻反身抱緊平子，用禁魔法則壓制住他身體裡的所有靈力，手掌順着他顫抖的脊背安撫，直到他慢慢安靜下來。
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只感覺到一個不算熟悉的靈壓，卻有兩個聲音。
“夏姬大人爲什麼不攔住藍染惣右介？”浦原喜助已經在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卻依然透出了質問，“這些都是他做的不是嗎！”
“留下他又怎麼樣？他瞞天過海的功夫你還沒有體會嗎？”夏姬看不清他藏在帽檐陰影下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側的握菱鐵齋凝重的打量目光，“喜助，他既然敢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現在重要的是真子他們。”
浦原還想開口，夏姬卻猛地咳出一口血來，他立刻就失了冷靜直接瞬步過來：“怎麼了？你還沒有痊癒就從靈王宮出來了？！”
“沒關係，只是太久沒活動，不太適應這個身體。”這口血倒是吐得正好，“握菱大鬼道長，麻煩你暫時封住他們的氣息，帶上他們和我一起回卯之花家。煉羽，送喜助去十二番隊一趟。”
浦原喜助瞳孔一縮，或許將崩玉交到夏姬手裡，日世裡他們還會有一線生機。至於讓鬼道長施展禁術的後果，這時候已經沒人去關心。
東流魂街一區，卯之花家地底的研究室中，涅繭利目光緊盯着顯示屏上起伏不定的線條，試圖從雜亂的精神波動中找到穩定的可能，被夏姬用禁魔法則壓制住的八位隊長級人物此時不僅感覺不到虛化的力量也同樣感覺不到身體中的靈力，只能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恢復片刻的清醒，忍受着慘烈的疼痛。
除了虛化幾乎已經完成的六車拳西和久南白，平子是最爲清醒的一個，到這時候夏姬才忍不住感嘆，即使平日裡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懶散樣子，他也始終是最聰明最冷靜的一個。譬如此刻，他用僅剩的力氣握住她的手腕。
——“夏姬，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藍染的陰謀……”
夏姬坦然回望，伸手拭去他額上的冷汗，動靜之間是久違的溫柔：“是，我早就知道他的‘鏡花水月’，也早就知道他的虛化實驗。”
握菱鐵齋震驚地看着她，推門而入的浦原喜助亦是僵在原地。
日世裡咬着脣忍住淚意：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殘忍的真相，她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曳舟隊長離開之前還要自己好好守護夏姬，明明浦原那傢伙也一直爲了讓她醒過來而拼命研究的！
夏姬不去看其他人，只望着平子透着痛苦的眼睛：“是我回來晚了。”她早該知道藍染不會收手放過平子，她也早該考慮到涅未必能獨自研究出解決虛化的方法，可她還是冷眼旁觀了，“是我的錯。”
“切。”涅繭利不爽地晃着試管，一支遞給平子，另一隻掰開日世裡的嘴灌進去，“要不是夏姬你們現在已經變成虛了，磨磨唧唧的蠢女人。”
“咳！咳！！”日世裡掐着嗓子咳嗽着，對着涅嘶聲低吼，“我可是傷患啊！你這混蛋在做什麼！”
涅翻了個白眼，挨個灌藥過去，動作依舊簡單粗暴：“浦原喜助，你還愣在那幹什麼，看門這麼簡單的事不用你來做。”
平子沉默着收緊了手指，夏姬低頭在他脣上烙下一吻，掙開他原本就沒什麼力道的束縛，快步走向研究室中心的控制檯，接過浦原遞來的崩玉：“豔骨去把上一層的研究室也封起來，小涅把藥劑的濃度再加兩倍，現在我解開第一層禁制。喜助，去把這份東西從頭看一遍，在最快的速度裡造一個秘密的穿界門。”
“這是曳舟隊長的研究？”前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亦是技術改造的先驅，只是，現在就要他製作非法穿界門……算了，現在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只能相信夏姬的判斷。
比起九年前的一團虛幻霧氣，如今的泛着幽藍暗光的崩玉已經是穩定的結晶體，握在手中便能體會到其中躍動的意識。深吸一口氣，雙手將崩玉籠在掌間，夏姬最後看了一眼虛弱卻還維持着神智的幾人：“我只有四成的把握，只能賭一把，如果失敗了，我會立刻帶你們離開屍魂界，屍魂界會認定八位隊長級在事件處理中戰死，如果還想找藍染報酬，你們就給我好好撐過去！”
月亮的清輝被不詳的烏雲遮蔽，琉華姬甦醒的消息和“八位隊長級靈壓完全失蹤”的噩耗一同傳來，前去支援卻只留下血跡的卯之花夏姬、無視命令擅自離開的十二番隊隊長和大鬼道長……沒有消息就是最糟糕的消息，這一夜，無人成眠。即便是得到藤田息吹傳信的卯之花烈和浮竹十四郎，依舊免不了要擔心。
“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玲奈撐着桌子猛地站起來，“夏姬大人明明回來了怎麼又會失去蹤跡，現場留下的血跡明明就是大人的！我要親自出去找人，哥你解開結界讓我出去！”
“給我坐下！”藤田息吹重重地放下杯子，“大人不會有事，你別自己先手忙腳亂了！”夜一壓着玲奈不甘不願地坐回原地，息吹這才收回氣勢，“消息是豔骨傳回來，大人有她自己的打算，你現在去找人只會給她添麻煩。就算真該有動靜，先動的也是那兩位隊長。”
“那喜助呢？”夜一皺眉，“他是追着夏姬姐去的，鐵齋估計也和他在一起，他們兩個也失去蹤影一定是夏姬姐的手筆，絕對是遇上了什麼事。我們就這麼幹等着嗎？”
“明天天一亮，四十六室自然會有動靜。”藍染心思縝密，定是把夏姬大人醒來的情況也考慮過了，就算多做努力也只是被他設計，一動不如一靜。息吹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至於那個推波助瀾的木下亞由紀，他還要好好想想怎麼把她挫骨揚灰。
此時的林倩當然感受不到他的惡意，已經在兩年前成爲十一番隊四席的她正站在十二番隊空蕩蕩的隊長室中，看着已經取走了崩玉的密碼箱不屑地眯起眸子。
取走了崩玉又如何，浦原喜助曾經做過的實驗總會留下痕跡，只要小小的添磚加瓦一下，明日等來的就會是四十六室對他的逮捕令。就和劇情一樣，浦原喜助會成爲“魂魄失蹤案件”的幕後黑手，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裡他們則會被四十六室決定抹殺，呵，或許這事的結果還要加上一個“王廷琉華姬不幸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