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2 心意vs預兆
波風水門不是第一次來春野宅拜訪，但卻只有這一次，有着焦慮和無措。
其實在木葉村中，和夏姬關係稍微親密一點的，除了大蛇丸和紅豆，便是他還有鼬了。而這些年很明顯的，大蛇丸是排在第一位。以夏姬的聰明和手腕，若說她完全不知道大蛇丸的事情，水門自己也是不信的。即便大蛇丸不曾對她說過，這幾年的來往，她也多多少少會發覺出問題。可她從來沒有和別人提過，更不要說阻止。這樣想來，是不是就已經說明了夏姬的態度，她並不覺得大蛇丸做的這些殘忍邪惡的實驗有什麼不對的，她從來不是站在木葉這一邊……
突然，眼前的大門被從里拉開，夏姬的面龐出現在眼前。
就算是在戰場上，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冷淡的表情。水門神色一黯。
“夏姬，我這次，是代表火影大人來調查關於大蛇丸的事情。”
“進來吧。”淡淡地說了一句，夏姬徑自轉身走回客廳，等水門進來時，她已經像往常那樣慵懶的斜靠在了沙發上，只是這一次，帶上了難以覺察的疲憊和冷漠。
她早就知道水門在門外，卻遲遲不敲門進來，本想去替他開門，卻出了這樣的問題。夏姬藏在袖中的左手動了動，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沒想到，會是你來找我。說是調查關於大蛇丸的事情，其實不止如此吧。”擡頭看了一眼目光中藏不住關心的水門，夏姬頓了一頓，“說吧，長老團這次，又有何指教？”
“這次大蛇丸叛逃的事情的確讓村子裡的高層都很緊張，夏姬你這些年和大蛇丸的確走得很近，所以才……”
“水門。”夏姬打斷他的話，冷笑着問，“我想知道你的看法。不必顧忌什麼，我本就不是木葉的忍者，即便你懷疑什麼也沒關係。”
水門看着夏姬的臉色，也勾起一個笑容，與夏姬的冷淡蒼白相比，卻是一貫的溫柔，只是笑容的弧度稍稍有些勉強。
“大蛇丸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夏姬其實都是知道的吧。”夏姬醫術如此高明，大蛇丸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的改造，她又怎會看不出。
“是。”
“那麼，夏姬有參與嗎……”問這話時水門依然帶着笑，夏姬卻能明顯地感覺出他的緊張，皺了皺眉。
“這些事情他並沒有直接告訴過我，我又怎麼可能會參與？”大蛇丸的確不曾明說過，這些都是她從漫畫中得知。就是說，如果不是她看過劇情的話，在這件事上她其實是完全無辜的。若是平時，她或許還會有心思和長老團周旋，可是如今，時間已經不夠了……
水門鬆了一口氣：“既然夏姬這麼說，那就沒問題了。火影大人那邊，我會去回覆的。”
“水門。”夏姬突然越過茶几坐到他身邊，目光直視他水藍色的眼眸，暗黑的瞳孔越發幽深，透出絲絲魔魅般的紫色來，引得同樣看着她眼睛的水門一時呆在那裡。夏姬嘴角的笑容不再泛着冷意，反倒是帶着探尋和趣味，湊到他的面前，“你的態度，我覺得有些奇怪呢。”按照她和水門的關係，他肯護着自己夏姬其實並不意外，可是如今她只確定了自己沒有參與大蛇丸的實驗，甚至連事先知不知道大蛇丸的叛逃，在其中有沒有出力，對木葉究竟是什麼立場？這些基本的問題他都沒有問，連自己“調查”的職責都沒有盡到，就這麼直接說“沒問題”。真是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呢。波風水門其人，雖然什麼時候都是溫柔的爛好人一個，對待木葉的威脅卻是絕不手軟，看他在戰場上對敵的狠勁和果決就知道了。
“什麼？”水門的目光有些閃躲，卻在下一刻睜大了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夏姬。
她在做什麼？這是在……吻他？
感覺到脣上的香甜柔軟，水門終於回過神來，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夏姬，卻無法阻止自己發自內心的渴望。即使夏姬只是戲耍，他也不願意錯過這樣美好的回憶。
感覺到水門原本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溫暖的雙手環抱住她，夏姬眯起了眼，感受着他一點點青澀的回吻。雖然並不熟練，但男人似乎都在這種事上有種無師自通的本領。等到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時，夏姬妖魅的面龐已滿是笑意。
“果然呢，如果我今天沒有猜到，你是不是就永遠不說？”像水門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動心，就絕對不會迴應。今天讓她察覺到他的心意，算不算是福禍相倚？水門也是個大美人呢，可惜，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個世界流連。
既已說破，水門也不再掩飾，伸手將夏姬抱在懷裡，埋頭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也是我這次太過緊張，我本來以爲自己掩飾的夠好。”若不是突然被這樣逼迫着面對他一直不願承認的，屬於夏姬那並不善良，甚至是與木葉背道而馳的一面，他也不會如此焦躁。
“呵呵。”夏姬輕笑，“我不會停留，也不會只屬於一個人，你能接受？”
“你本就是這樣的人，我知道的。”如果不是這樣肆意張揚的夏姬，又怎麼會讓他明明不甘心卻又放不開手。
“我從來都是隨性而爲，既不是站在大蛇丸那邊，也不是站在木葉這邊，什麼時候做什事，都只看自己的興趣和心情，這樣也沒關係？”
“如果夏姬有一天站在木葉的對立面，我大概還是會像剛纔一樣，不知所措吧。”
“這就夠了。”夏姬眉眼彎彎，在水門臉上印下一個輕吻，“不過我要先說好，我不接受背叛，任何形式都不行。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了，那麼直接說出來，我不會執着於心不在我這裡的人，好聚好散。”
“纔開始就想着結束，夏姬就這麼不相信我？”
“是啊，你的心意我接受了，可是我的考驗你還沒有通過呢。”夏姬笑得無辜純良。旋渦玖辛奈，爲了木葉的利益必須與之聯姻的九尾人柱力，撒，你會怎麼選擇呢？雖然對於成大事的男人來說，愛情本就不該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但是還是想看看呢，所謂的喜歡在這樣的人心裡，究竟能佔到什麼位置。
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這句話的意思，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懂。
“砰！砰！砰！”大力拍門的聲音傳來，“大人！水門大人！”
“是找你的？看樣子是很急的事。”
來的是一個夏姬沒什麼印象的下忍，年紀還很小的樣子，匆匆忙忙地跑來，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見到水門立刻緊緊抓住他的袖子。
“水門大人，自來也大人受傷了！”
夏姬挑眉：“他去追大蛇丸了？”
“是，今天一早知道大蛇丸叛逃老師就獨自追過去了，果然還是沒能追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拉上水門的手，兩人一起瞬身離去。
木葉醫院中，還是之前大蛇丸住過的那個高級病房，時隔兩年再進到這裡，已是時過境遷。
“查克拉消耗過量，肋骨斷了四根，再加上身上的這些小傷口，你們還真是都下了狠手。”檢查過後，綱手狠狠拍在一旁的桌子上，無辜的木桌直接在暴力之下粉碎，“該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是鐵了心要斬斷羈絆，怎麼會留手。”瞥了自來也的傷口一眼，“你應該慶幸他好歹和你有這麼多年的交情，要是他把那些奇怪的研究用在你身上，你才真是要麻煩。”
“這麼說你的確是知道他乾的那些事？”自來也眉頭一皺，嚴肅起來。
夏姬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知道他在研究關於長生不老的事情，但是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我和他的交情不是在這個方面上，這些事我不會多問。只不過，他從來都心思敏感，發生了那麼多事，心裡要說憤怒，怎麼可能沒有。”
“憤怒？你是說長老團的事？”綱手也想到了千手一族的那位，面色難看起來。
“那也不能因爲這種事就叛離村子啊！”自來也大力錘了一下牀板，剛包紮好的地方又有鮮紅色滲出來。
“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夏姬看着暴怒的自來也，一字一頓的說，“更何況你希望他怎麼做？留下來被木葉的村民唾棄然後被長老團聯手送上絞架嗎？你以爲，明知自己的處境卻坐以待斃，這會是大蛇丸的風格？”
自來也無言，的確，他自己的心裡也在矛盾着。大蛇丸做了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情，他一定要親手把他抓回來，可是另一方面，他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要看着他去死，自來也怎麼忍心。
“不管怎麼說，我總有一天會把他親自抓回來，讓他回到木葉！”
“啊，那你努力吧。”起身拍了拍水門的肩，“水門你還是多陪陪你家老師吧，要是不看着他，待會兒又要自殘了。”眼神瞄了瞄他被鮮血染紅的左手，“還是再包紮一次吧，要是你下半輩子還想結印，就建議你不要在虐待自己的手了。”向着綱手點了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才一關上門，立刻反身靠到一旁的牆上，右手用力捂住嘴。悶哼一聲，感覺到手上的粘稠，攤開手掌一看，果然是整個掌心的鮮血。從戒指裡拿出帕子來擦了擦手，突然擡頭，看向從對面走廊裡出來的三代火影。尚帶着血跡的嘴角勾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