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6 交鋒vs心術
“夏姬，大蛇丸大人已經醒了，自來也老師讓我來問你是不是現在就過去？”第二天一早，夏姬還坐在春野家的餐桌上，水門便前來拜訪。但在關注着大蛇丸動態的又何止自來也，幾乎是同時，長老團也一樣得到了消息。水門和夏姬才踏出春野宅，就在門口被兩位顧問攔下。
“春野夏姬，還是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水門面色一沉，老師說得果然沒錯，大蛇丸這次受伏根本就是長老團下的手，如今又要來阻撓夏姬去治療嗎？昨天是團藏，今天又是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大蛇丸明明是木葉的同胞，就算理念偏激了一點，也沒道理非要置他於死地！
夏姬定定地看了他們一眼，輕笑一聲。
“緋影。”
“屬下在。”帶刀的武士從暗處走出，之前竟是無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扔過去：“我跟這兩位走一趟，你把藥送過去，告訴大蛇丸，一個時辰服一粒。”
“是。”
“慢着！”轉寢小春板着臉看向夏姬，“春野夏姬，你是被春野翔一私自找來，若只是來探親自然沒有關係，可是要給大蛇丸治病，卻是要先接受我們的檢查。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你不是別有用心想要趁機下毒手。”
緋影皺眉，手已按上了腰間的太刀，微微放出殺氣。
“兩位顧問，夏姬是自來也老師請來爲大蛇丸大人診治，經過她的治療大蛇丸大人才能清醒過來，你們不但不感謝，現在反而說她是別有用心，這是什麼意思？”
“波風水門，你這是在質疑我們兩位顧問的決定嗎！”
“啪啪啪。”看着針鋒相對的幾人，夏姬不急不緩地鼓起掌來，“別有用心？真是不錯的說法。”
水戶門炎臉一黑：“你！”
“緋影，還不去？我倒不知道，木葉行政部的顧問什麼時候有資格攔大名府的人了。”
“是。”
“兩位顧問大人是嗎？沒記錯的話，行政部作爲國家和忍村之間的橋樑，是要傳達國家的意志而不是自以爲是地獨攬大權吧。連火影大人都沒有說什麼，你們的懷疑不過是一家之言。更何況，我對你們忍村內部的問題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夏姬是醫生，自然只負責治病救人。”
“哼，強詞奪理！我們當然是爲了木葉着想，又怎麼會是爲了權力。你在這裡胡言亂語怕是做賊心虛吧！”
“做賊心虛？”夏姬不怒反笑，“既然你們堅持，夏姬便和你們走一趟。”
坐在行政部的辦公室中，夏姬聽着幾個老人的話語，不由得回想起昨日和團藏的見面。
雖然當時在場的上忍都是一臉凝重想要阻止，但夏姬已知道他是不同意對大蛇丸下手的，也就放下心來，跟着那人去見了他一面。
比起現在這兩個顧問，和一個所謂千手長老，團藏說話要明白直接得多。直言村子裡有人不希望大蛇丸活下來。
“你這麼說是希望我救他，還是希望我趁機殺了他？”
“春野小姐會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團藏冷笑着反問。
“說不定呢。看你們能用什麼來說服我。”右手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擊着，夏姬左手托腮笑得無辜。
“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大蛇丸既然已經醒來他們想要再下手也沒這麼容易。我只希望，如果那些老頑固做事太過分，你能不要遷怒於木葉。”這些年來火之國不斷削減給村子的財政支出，戰爭過後又有大筆錢用於重建，木葉如今已是十分艱難。小春他們以爲她不過是個醫術高超的普通人，統領着“根”部的他卻是在夏姬進入村子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情報。因治好了大名母親的怪病，春野夏姬現在是火之國大名面前的紅人，政界多少人都想要巴結她，連大名的四公子也敬她三分，長老團根本就惹不起她。
“真是的。”夏姬長呼一口氣，努力平復已經開始焦躁的心情。連團藏都知道退避，這些老頭兒老太太怎麼就這麼喋喋不休呢。她現在想去看看清醒過來的蛇美人呢。他們反反覆覆在這裡說的不過就是大蛇丸心術不正、是個異類云云，明示暗示她要爲了大家的安寧放任大蛇丸病情惡化。雖說他們的確是具有前瞻□，可大蛇丸心性如何，木葉又如何，與她有什麼相干？
“那麼，春野小姐，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已經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吧。”坐在主位上的千手長老將柺杖往地上一敲，凌厲地看向夏姬。
夏姬點頭，懶懶地起身整了整裙襬，身姿妖嬈地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是突然扶着門框回過頭來：“我只有一句話想問。請我來救人的是木葉，逼我不去救人的也是木葉，這樣遊戲般反覆的態度，我可以視爲是對我和大名的挑釁麼？”故意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朝着辦公樓的出口走去。不過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到地上的聲音，夏姬面上的笑意更深。
“緋影，大蛇丸的狀況如何？”緋影是老夫人特地從大名府暗衛中撥給她的高手，生怕她自己在外面受人欺負。忠犬什麼的，比起效忠自己村子的忍者可是更好用。
“回小姐，那位大蛇丸先生已經清醒，只是依然很虛弱。您給的藥屬下已經交給他。另外，他似乎有意與您見上一面。”
“何以見得？”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監視着，大蛇丸斷不可能直接表示出來。
“是那個叫紅豆的小女孩。”
果然，“緋影，波風水門現在在哪兒？”
夏姬找到波風水門的時候，他正在死亡森林中修行，乍見到夏姬竟一個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水門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揚起他那讓人一看就覺得溫暖的招牌笑容。
“喲，夏姬，你怎麼來了？”
夏姬裝模作樣地哀哀嘆了口氣：“你可知道今天那兩位顧問找我說了什麼？說是威逼利誘也不爲過，我總要找個人問清楚狀況。”
水門皺眉：“村子裡的事情把你也牽扯進來是我和老師的失策，但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多問了。畢竟你原本就……”剩下的話在夏姬盯着他的眼睛笑得越來越燦爛嫵媚之後自動被吞回肚子裡，“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問吧。”
“嘻嘻，這纔對嘛。他們不讓我救人，我卻偏偏要保大蛇丸一命。”拉着水門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首先，之前找我去談話的是你們所說的‘長老團’，可是據我所知，木葉根本沒有所謂‘長老團’這樣一個機構，類似的存在也只有以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爲首的行政部。”
對她如此瞭解木葉的體制水門顯然有些訝異，但對此並沒有多問。
“其實，‘長老團’在木葉剛建立的時候的確是存在過的，各大家族的家主就是木葉的長老。可是在一切進入正軌之後，行政部就代替了長老團，發展到現在除了火影之外做主的就只有行政部的兩位顧問。可是，在背地裡，還是有一些資歷老的人不願放棄到手的權利，私下通過其他的手段掌控着木葉的政治。‘長老團’不過是我們私下對他們的稱呼。”
“哦？這麼說他們是木葉的隱性力量。可是團藏根本沒有參與這次對大蛇丸的伏擊，沒有根部的支持，他們調動的是誰的人手？”要知道，不是隨隨便便幾個家臣就可以把大蛇丸傷到這個地步的。
“夏姬你在行政部看到那個千手長老了吧？”
“難道是千手一族的人？”曾經開創了木葉輝煌的森之千手一族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之後漸漸退出了木葉的前臺，但木遁的秘術自然還是在族內傳承着，只是，“綱手知道嗎？”
“就算她知道，又這麼阻止得了千手一族的野心。”所謂木葉的“綱手姬”也不過是看在初代、二代的威名上，若是不能爲本族謀求利益，綱手對千手一族來說根本就沒有價值。
慫恿長老團的其他人聯合剷除大蛇丸一是看到了心術不正日後必然會招致的危險，二來也是爲綱手日後競爭火影之位除掉一個對手。畢竟誰都知道，三個弟子中猿飛最看重的就是大蛇丸。
“水門，一起回去吧。”夏姬站起身來對着水門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大蛇丸死的。”
“啊。”
深夜，連值夜的守衛也昏昏欲睡的時候，大蛇丸還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睜着眼沒有休息。
他在等，他知道，那個把他從沉眠中喚醒的女人今夜一定會來。
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直到最後兩班監視他的人交接之時，熟悉卻又陌生的紅色身影纔在光影一晃之間出現在他的牀前。
大蛇丸蒼白的面上浮現出一個近似於喜悅的真心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夏姬揮手佈下一個假象結界，毫不客氣地在牀沿坐下。
“別說的這麼曖昧，讓人誤會就不好了。”伸手搭上他的脈搏，細細感受了一段，“你果然不是人，就算有我的解藥，好的這麼快還真是不可思議。”
大蛇丸眼神一閃，翻手抓住夏姬正打算收回的手，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再說話。
夏姬勾起笑來，湊到他的耳畔：“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嗎？大蛇丸啊，是個心術不正的傢伙呢。”淺淺的氣息呼在耳際和脖頸有微微麻癢的感覺，莫名地讓話語末尾的笑意聽在耳中也恍惚起來，心術不正這個詞聽夏姬用這種腔調說出來，不像是責備，倒似是揶揄，或許還帶着分讚賞。
“春野夏姬，你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讓他想要花心力去奪取，想要不顧一切讓她染上自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