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apter70 朝暮vs破繭
大蛇丸是什麼樣的人鼬再清楚不過,先不說他在木葉就已經開始的人體實驗，單看他還在曉的時候對寫輪眼的覬覦就讓鼬沒辦法放心把弟弟交到他手裡。佐助的確是需要成長需要力量,卻並非要以把自身貢獻出去爲代價。不過夏姬只扔給他一句“這是佐助自己的決定”，就讓鼬無話可說。
“你弟弟和你一樣倔強,就算你在這裡勸我也是白費力氣。”更何況佐助想拜大蛇丸爲師是經過她同意，夏姬很有興趣看看,同樣的經過卻是不同的出發點,會帶來怎樣的結局。
鼬明知夏姬現在對佐助說的話大概要比自己這個哥哥更有用，卻也沒辦法阻撓她看戲的興致，也就乾脆不再多說。
扶着夏姬的手坐起身來，因爲連續開啓萬花筒而疲憊疼痛的眼睛已經得到緩解，連身體的負擔也輕了很多。看見夏姬額上滲出的汗珠,鼬皺着眉擡手替她擦去。
“你可以不用管我。”
夏姬橫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太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我用得着這麼辛苦？知道心疼我不如多心疼一下你自己。”
手掌一翻拿出一小瓶藥丸塞到鼬手裡：“早晚一次，每次一顆，空腹服用。”想着又伸手用力在鼬臉上捏了一把，“還有，最近起碼2個月以內都不許開萬花筒，我會囑咐鬼鮫盯着你。”
鼬搖了搖頭：“我有任務要做，兩個月太長了。”
夏姬神色冷下來，沉默地看了他許久。輕笑一聲，擡手撫上他的眼角輕輕摩挲，指尖溫柔卻冰冷。
“鼬，我在意你，想要你，所以才希望你好好的。可你如果執意要求死，我或許有一天會真的放棄。”
看着夏姬毫不猶豫地起身離去，鼬絕不會懷疑，若有一天她真的放棄，必然也會像這樣，沒有片刻猶疑。
在意他，想要他……
夏姬從來都是這樣強勢又霸道，不管不顧地招惹，看上去肆意又任性，卻偏偏不得不沉淪。在他還那樣年幼的時候，她的身影就已經刻在了腦海裡，唯一不曾改變過的溫暖寵溺，每每回憶起來，便要多懷念一分。念得多了，想得多了，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變了質，她再次出現的時候，除了恍惚茫然，還有隱隱的渴望在心底發芽。這樣醉人的溫度，如果能夠一直屬於他，就好了……
可他肩上擔着宇智波三個字，既是他的罪孽，也是他的責任。他沒資格像普通人一樣去愛，也沒資格得到她。
隔壁的房間中，佐助正靠在窗臺上等着夏姬。
這次算是擅自出村，當然還要在沒出問題之前趕回去。他已經和鼬說清楚，以後的事情他會自己看着辦，總不會再被矇在鼓裡一個勁地仇視自家哥哥。
護額突然微微地震動起來，這是他們第七班最新發明的傳信辦法，細小的震動只有自己能感覺到，不會被任何人注意。
取下護額輸入少量的查克拉，一看就是鳴人手筆的歪曲字跡浮現在空中。
“特別任務，獨自跟隨自來也去尋找綱手姬，已離村？”恰好走進來的夏姬低聲念出鳴人的傳話，“不是第七班的集體任務，是想保證鳴人的安全。”
“你和曉的關係的確不能讓他們放心。”佐助勾起嘴角，篤定的語氣和夏姬如出一轍。
夏姬笑起：“鳴人還不算笨，記得知會你一聲。”告訴佐助也就是告訴了夏姬，自來也就算猜到也沒理由阻止。
佐助翻了個白眼，重新戴上護額站起身來，鳴人要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那不是白在虛境待了那麼久：“鳴人雖然走了，但是如果我沒有去看小櫻和卡卡西老師會很奇怪，走吧。”
卡卡西中了鼬的術被送進木葉醫院，絕對會有人來通知他。消失半天還能說去修煉，要是一兩天不見就太引人懷疑。
夏姬正想點頭，鬼鮫卻急匆匆地拉開門闖進來。
“夏姬，小南找你。”說着就把帶着戒指的手指伸到她眼前。
夏姬將自己的查克拉覆上去，耳邊就傳來小南清冷的聲音。
“夏姬，長門醒了，但是他現在狀況很不好。”
夏姬蹙眉，清波羽爲何會在這個時候解開對長門身體的封凍，只要她趕去救下長門，不是一切都白費？
“準備好自願獻祭的人，我這就過來。”
總覺得不安心，身爲巫族她的直覺準得近乎預言，這次一定會出事。偏偏煉羽不在身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完成進階回到她身邊。
切斷聯繫轉頭看向佐助，將一張黃色的符咒貼在他後背：“隱身符，時效有4個時辰，足夠你回到木葉不被發現。我另外有事情，你自己回去。”
佐助點點頭，直接躍上屋脊飛奔而去。
既然是鬼鮫來找，那自然是有關曉的事情，他現在實力還不夠，沒必要產生致命的好奇心。
事關長門的生死，小南不會懈怠，而雨隱村中自願爲他們的“神”付出生命和靈魂的人不知幾許，三十個自願獻祭的人很快就準備好。等夏姬抵達基地的時候已經一切就緒。
這一次，斑沒有暗中窺伺，而是正大光明地守在一旁準備看看夏姬要怎麼救人。清波羽，依舊待在房中，但不在眼前，對於早有懷疑的小南來說，和不知所蹤並無區別。
快速地用青草汁液在山後的空地中畫下法陣，一個又一個完整地靈魂被活生生地撕扯離體，伴隨着尖銳的慘叫逐漸融合成透明的一團霧氣。霧氣的形狀不停的變化，顏色也由淺至深，最後變爲混沌的灰色，抽成細絲流入長門已經崩潰接近死寂的身體。
龐大的霧氣被一點點抽出，夏姬的手指指揮着它們的流向，汗珠順着臉頰滴在土裡，長門的臉色變得紅潤，夏姬依然專注，卻漸漸蒼白了面色。
等到最後一點霧氣也消失，夏姬脫力地退了幾步，被小南眼疾手快地扶住纔沒有跌倒。
“夏姬，沒事吧？”
苦笑着搖了搖頭，鬆開小南的手慢慢走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很久沒有幹過這麼累人的活兒，只是沒什麼力氣。長門明天就可以醒過來，但是接下來兩年之內都最好不要太頻繁地動用力量。”
小南咬着脣點頭：“這次真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在，我恐怕真的沒有辦法。”
斑挑眉看着真的已經無礙的長門，似是而非地感嘆：“夏姬的力量總是這麼神奇，不管多少次都有驚喜啊。”
夏姬扯着脣角假笑：“我總要對得起‘神醫’的名號。”
斑哼了一聲，消失在她和小南眼前。
夏姬的力量不止是救人，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但她不願說，他暫時也無所謂。反正這個女人一貫就是作壁上觀，只要不和他的計劃衝突，他也不會貿然去惹這樣一個強敵。
曉基地中唯一一個明亮整潔的房間中，清波羽對着鏡子露出微笑。
“魔神大人，朝暮已經進入春野夏姬的身體，我的任務完成了。”
鏡面如同水面泛起波紋，一張模糊的面容隨着漣漪浮現，略帶沙啞的女聲傳來。
“她沒有發現？”
清波羽傲然點頭：“我做得很隱秘，她不可能察覺。”
一開始就是爲了讓長門的身體崩潰，斑纔會引導他去密集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引發他身體的衰弱。而在病症真正爆發的時候，她便將“朝暮”埋進已經昏迷的長門身體中。身體機能的停頓是受到“朝暮”的影響，而“朝暮”破繭之時，長門的身體重新開始崩潰，小南必定會找到夏姬來治療。
急於救人的夏姬不會有心力去探查長門身體的變化，施術完成之時夏姬的疲憊和虛弱也保證了“朝暮”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她的身體。
鏡子那端的魔神輕笑：“這樣就好。”
猛然從鏡子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向着清波羽的面門抓去。而清波羽縮緊了瞳孔想要躲避，卻是無法移動半分。
斑突然出現，迅速將清波羽拉到身後，扭曲的時空出現在那隻手的面前，逼得它退了回去。
定身被解開，清波羽彎着腰喘息，眼神陰鶩地擡起頭，將唯一可以和魔神連接的那面鏡子砸得粉碎！
“多謝。”
斑支着手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交易。”
清波羽的確是個聰明又敏銳的人，早就知道等自己完成了任務魔神便會讓她永遠閉上嘴，所以纔會找上斑求助。
“羽，你的能力同樣是和魔神的交易，她難道無法收回？”
清波羽愣住，她竟想漏了這一點。
她原本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究竟爲何會穿越連自己也不清楚，只不過在穿越之初被自稱“魔神”的女子找到，以賜予她可以存活下去的力量爲籌碼，讓她完成這個任務。
看過衆多小說的她當然知道，一力敵百智，若是沒有力量，她絕對會死在不知哪個小角落裡，匆匆結束這段穿越的人生。但誰知道那樣死了是不是就真的無法再活過來，她不想死，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活下去。
魔神賜予的力量若真能收回，她對斑的作用自然也告一段落。爲了隱藏秘密，怕是他也會殺掉自己。
清波羽眼神複雜地擡頭，只能看見面具的小孔中透出來的紅光。
“祈禱你還有用處吧，只要你的能力還在，我還不會把你當做棄子。”
如果她的能力不在了，把她做過的事情透露給夏姬，那便也無需他動手清理。
已經利用清波羽的能力做了不少事，就算現在失去這個助力他也並沒有吃虧。
面色蒼白惶然的清波羽沒有注意到，在斑離去之後，有一道細小的黑影飛快地從牆角遊過，貼着門縫消失在房中。
片刻之後，在蠍房中休息的夏姬從牀上坐起來，拉着眼前的人在她身邊坐下。
“你倒是回來得巧，看樣子進階很順利？”
煉羽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知道主人在等我，我一直都盡力快一些。”
夏姬勾起嘴角：“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嘴甜？”
“煉羽本就是一切以主人爲先，我說的都是真話。”想到剛纔恰好被魔界的氣息吸引過去看到的東西，煉羽神色冷下來，“主人是何時招惹上了魔界？”
夏姬不明所以。
“方纔在基地的另一個房間裡，我正巧聽到了一些事情。”
手環住夏姬的腰，與她額頭相抵，之前在清波羽房間的那段記憶便流入夏姬的腦海中。
夏姬危險地眯起眼睛，脣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朝暮”這東西她恰巧聽說過，若真的紮根在她魂裡恐怕這輩子就再回不去主世界。
是否要回去是她自己的考慮，卻絕不允許被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抽兩天了，我勒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