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還是剛剛那句話,一切都要有證據,如果只是隨便說說,不需要真憑實據,臣女也可以猜測,是不是大人見不得皇上將臣女賜予三皇子,而故意陷害我雲家,所以在婚前派人將臣女擄走!藉此破壞雲家和皇上之間的關係!”雲墨雖然身上染了血跡,面色蒼白,但是,雙眸神采奕奕,加之脣角處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更是讓人看不懂,猜不透!
雲哲心裡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女兒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皇上賜婚對於雲家可是莫大的榮幸,眼紅的人不計其數,如今大婚當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更多的人都是在看他雲哲的笑話!而韓垂就是其中一個,韓垂想趁機打垮自己,讓皇位以爲雲家已經有了不甘爲臣的念頭,想要藉着皇上的手將雲家剷除,殊不知,剛剛女兒的一番話卻將他自己推到了風尖浪口處!這樣的指責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卻在皇上心裡深深的劃上了一道,將雲家藐視皇權的大帽子摘了下去!
“皇上!三皇子!這純粹是一派胡言!下官絕對沒有這麼的想法!請皇上明察!請皇上明察!”韓垂這下真的體會到了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子的厲害,僅僅幾句話就把自己圈在這件事情之中!如果因爲這件事情惹起了皇上的忌憚,那可真的是太不值得!
“這位大人,想必此刻您也體會到了被人誣陷,但是卻無法反駁的心酸無力了吧?所以說,這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胡亂開口的好,要知道,冤枉人可是要遭報應的!”雲墨不急不緩的語調讓所有人一怔,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讓韓垂收回自己的話,還真的是聰明異常!
雲墨雖然看上去風輕雲淡,輕鬆無異,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裡的顫抖和恐懼,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天的時間,對於這些個陌生的壞境都不熟悉,只有這副身子的記憶,可是卻要在這金鑾殿上面對手握生殺大權的皇上,面對包藏禍心的大臣,只要一步走錯,就會萬劫不復!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活下來!
不過韓垂也不是吃了虧不知道反抗的人,“雲小姐說的及是,這件事是本將軍太過着急了!雖然本將軍沒有親眼看到,沒有親耳聽聞,但是現在整個奚城都是這麼認爲的!如果雲小姐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私奔,就算是雲小姐再過聰慧,也逃脫不了沉塘之刑。”
“韓將軍說的及是,如果雲小姐真的潔身自好,爲什麼整個奚城的百姓都認爲雲小姐與人私奔了?要知道,雲小姐要嫁的可不是一般人家,那可是皇家!如今這樣的傳言盛行,豈不是丟了皇家的臉面?”右丞相已經見識到了雲墨的善辯,言辭之間注意了許多!
雲墨仍舊是跪着,但是,這並沒有削減了她的氣勢,“剛剛大人也說了,這是傳言!既然是傳言,那必然不是真的,如果大人連分辨傳言和真言的本事都沒有的話,小女子真的有些懷疑大人平日裡都是怎麼辦公的。難道就是看人數下決策嗎?多數人認爲對的,大人就覺得是對的,多數人認爲錯的,大人就覺得這是錯的。如果真的如此辦公,小女子作爲百姓,真的是十分憂心啊!”
右丞相李賀斌瞪着雙眼,卻找不出一句話來應對雲墨,他還真的小看了這個小女子了,幾句話就擺明了自己是非不分,人云亦云,而且竟然還把這些事情扯到了處理朝政上來,質疑他當朝宰相的能力?他堂堂當朝右丞相,難道還怕她一個小女子不成?“本相的能力皇上自是知曉,無需雲小姐操心!雲小姐還是將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皇上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將事情浪費在此等小事上!”
右丞相態度強硬起來,衆位大臣不禁爲雲墨擔心起來,右丞相可不是一般的個固執,有時候就連皇上也拿他沒有辦法,但是,他卻是所有大臣當中最爲忠心的一個,這也是爲什麼他能活到現在!
雲墨也沒有認爲單單幾句話就能將事情解決到,畢竟是皇上賜婚,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今天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結!雲墨再次出聲,清洌的聲音透着淡淡的惋惜,“原來大人把小女子被擄走一事當成小事!”
“被擄?”右丞相眉間微皺,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將軍府護衛重重,怎麼可能任人將府中的小姐擄走?況且,雲將軍府中的小姐可不只你一人,爲什麼對方偏偏擄走你?雲小姐,你以爲這金鑾殿之中都是三歲孩童嗎?還是說雲小姐覺得本相可欺?”話說間,右丞相故意提高聲音,一臉嚴肅,渾身凜然,如此大的氣場,就算是朝中官員也會嚇得語無倫次,戰戰兢兢!
可是雲墨依然淡然的跪着,嘴角還是牽着那若有似無的笑容,“將軍府的確是護衛重重,但是,能在這樣嚴密護衛下把人劫走,很顯然,對方身手更高一籌!如此看來,奚城的防衛還是有很多不足,不然又怎麼會讓人來去自得!至於大人說的爲什麼單單擄走小女子一人,這個小女子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皇上賜婚的只有我雲墨一人!大人現在還覺得,小女子被擄走只是小事一件?”
雲墨懂得適可而止,有些話說的太多反而會起反效果!如今,她要表達的意思都說出來了,第一,連將軍府的人都可以悄無聲息的被劫走,那皇上也要擔心他的安危了,皇上更要考慮的是奚城的防禦;第二,這麼多人,卻單單劫走了自己,那就是說有人見不得這場婚事,有人對皇上的決定不滿,作爲皇上,這樣被質疑,他的注意力也會被轉移到幕後之人上!這樣一來,她就安全了許多!
右丞相當然知曉雲墨語中之意,但是,他就是不服輸,被一個女子辯得一句話都沒有,而且還是在滿朝文武和皇上的面前,他還丟不起這個人,“既然雲小姐是被擄走,那又爲何出現在這金鑾殿之中?”
雲墨很想給他一記白眼,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她說明嗎?“是三皇子救的臣女!”
奚御炎滿目春風,回想起他闖進破廟前所看到的一幕,眸中的笑意更甚,雲墨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