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技高一籌
王嵐直接帶着柳青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時間,柳青青迫害雲依一事傳便了將軍府,二夫人原本就跟三夫人不合,但是兩人爭吵的這樣厲害還是第一次,四夫人身爲後院的掌權人很快就趕了過去,做起了和事。
“四夫人,你看到了,依兒身上的上都是拜二夫人所賜,如果不是二夫人的玉瓷膏,依兒身上怎麼會有這兩條可怕的蟲子!郎中說,就算是再好的療傷聖藥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將身上的鞭傷全部治好,恢復如初,依兒身上的傷之所以回覆的那麼快是因爲你講這兩條噁心的蟲子放進藥裡的緣故!現在連郎中都沒有辦法將這兩條蟲子取出來,你還敢說你不是想還依兒的性命?”
王嵐指着趴在牀上疼癢難忍的雲依,眸中映出了點點的水光,雲依越是難受一分,她就越恨柳青青,自己的兒子已經被趕出將軍府了,如果依兒再出了什麼事情,讓她怎麼活!
“四夫人,這玉瓷膏確實是我送給雲依療傷的不假,但是,我可從來都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蟲子,雲依傷口好的時候不見你們母女有多感謝我,她一出事情,你們竟然把事情推到了我的頭上,我還真的是吃力不討好!”柳青青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當時她如此不遺餘力的幫雲依,就是爲了藉助雲依的手除掉雲墨這個眼中釘,誰知道這個棋子這麼不好用,幾次行動都失敗了。浪費了她那麼多的心裡,不但沒有除掉雲墨,如今竟然又反咬自己一口,這樣的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柳青青和王嵐各執一詞,兩人誰都不退後半步,何淼夾在中間,既沒有辦法阻止兩人的爭吵,也沒有辦法讓兩人和好,很是尷尬,還有將問題引到雲哲的身上,這種情況如果雲哲不出手,那到時候傳了出去,可就真的好說不好聽了!
芳萱院離王嵐的院子並不遠,早在王嵐帶着柳青青回來之時,雲墨就已經跟雲軒躲在樹枝上,觀賞着這出大戲。
“姐,雲依身上的蟲子……”雲軒有些糾結,不知道要如何措辭。
“就是你想的那樣!”比起雲軒的糾結,雲墨到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些蟲子是從你的藥渣裡取出來的,他們既然敢在你喝的湯藥中動手腳,就應該有承受這個後果的勇氣!我說過,屬於我們的,我要全部都拿回來,我們遭受的,也要千百倍的報復回去。雲依,不過還是個開始而已!”
想想雲墨就覺得心驚,如果不是她對中草藥還有一些瞭解,如果她不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如果她沒有及時發現雲軒一直以來喝的藥都有問題,現在雲軒可能已經早就遭到了他們的毒手了。好在千年雪蓮的解毒效果不錯,諶訣醫術高超,這才讓雲軒的身子漸漸的恢復起來。只是,這些年淤積在他體內的毒素卻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如果不是這羣女人,雲軒根本就不需要受這麼多的苦!
“原來姐不讓我找雲依算賬,是姐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看她們狗咬狗,一嘴毛,還真的是很有趣!”雲軒也不是善良之輩,當他聽說雲依在百花宴上對雲墨做的一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雲依算賬去,如果不是雲墨及時的拉住他,雲依現在絕對不會還完好無缺的躺在牀上。
當時他還覺得雲墨太過善良,太能隱忍,雲依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竟然還不反抗,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雙手不沾染半點血腥,就能達到目的,這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到的!
看着下面兩人吵翻了天,雲依已經被後背上的兩條蟲子折磨的渾身汗水,但是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竟然誰都沒有發現。這一刻,雲軒打心裡很是佩服雲墨。姐,竟然在這麼早就已經開始佈局,將柳青青從將軍府掌權的位置拉下來,把何淼推了上去,一件事,就將這三個女人都套了進來,最後,無論她們誰勝誰敗,他們姐弟倆都是最後的贏家。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姐才當真是有大將風範。自己也不能一直安逸下去了,總應該讓世人知道,將軍府的嫡子是何般模樣吧!奚城書院就是他的第一步。
下面吵得是越來越激動了,“姐,你說王嵐的嗓門怎麼這麼高,而且她不是有孩子了嗎?難道她都不注意一下的嗎?這樣下去,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說着塞給雲墨一塊芙蓉糕,“姐,中午的芙蓉糕不錯,你嚐嚐!”
“茶語先生送的西湖龍井,雖然我覺得跟白水沒有什麼區別。”雲墨很是默契的遞給了雲軒一個茶壺,王嵐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保護肚子裡的那一個,她也真的是夠笨的,柳青青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除掉她肚子裡的威脅。
“姐,你說如果每天都有這麼一場大戲給我們看,那該有多下飯啊!”雲軒看着剛剛還是滿滿一盤子的芙蓉糕,只是幾句話的功夫,盤子裡連渣都不剩了。以前也沒有見到姐有多喜歡吃這芙蓉糕啊,所以,雲軒總結起來,還是這出免費的大戲讓雲墨身心愉悅,這才吃了這麼多芙蓉糕。
“這樣的戲碼以後將軍府是絕對不會少的!”雲墨淡然一笑,嫁妝已經到手了,有了錢,她也就不用再那般束手束腳,堅持隱忍。
“將軍,你一定要爲咱們的依兒做主啊!您看看這個毒婦將我們的依兒害成什麼樣子了!她就是見不得依兒好,一定要要了她的命才甘心!”雲哲一到場,王嵐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立刻粘了上去,一張口就是告狀。
“將軍,你我夫妻多年,妾身的爲人將軍最爲懂得,妾身怎麼可能會去害依兒?一直以來,妾身對依兒都是視如己出,將軍也看的到。退一萬步講,妾身也沒有理由要害依兒!就算是妾身真的要害依兒,也不會愚笨到在自己送過去的藥中動手腳。這樣不是讓所有人都懷疑我嗎?”柳青青也是沒有半分慌亂,即便是面對雲哲,她還是鎮定自若,款款而談,沒有半分心虛。
王嵐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你的意思是我誣陷你了!依兒就在你眼前,那兩條蟲子你看不到嗎?這些都是拜你的玉瓷膏所賜!”
雲哲看着雲依背後上隱隱蠕動的長長的蟲子,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縱使她馳騁沙場多年,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將軍,妾身說的都是真的,這並不是妾身一人的妄言,而是郎中在給依兒診治過後,推測出來的!我們可憐的依兒,竟然要遭受這樣的苦難,將軍,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依兒!”說着王嵐直接癱軟在雲哲的懷中。
“這件事情誰都不許外傳,本將軍會徹查清楚。二夫人,在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不要離開你的院子。”雲哲一句話,就敲定了柳青青和命運,她再次被軟禁在院子裡了!柳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牀上的雲依,都是她惹的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爲了治好雲依,雲哲連太醫都請了來,只是,太醫看過,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條蟲子會越長越大,最後撐開雲依的身體,根本無藥可醫。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抑制這兩條蟲子的生長,讓雲依多活一陣子。
聽到這樣的消息,王嵐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連太醫都說無藥可救,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逐出了將軍府,女兒又無藥可治,王嵐很想直接衝到柳青青的院子,將她殺了,爲雲依報仇。只是,柳青青足不出戶,她也進不去,就是她想要殺了她泄憤,都是奢望。
因爲雲依一事,將軍府可以說是前所謂有的安靜,至少對於雲墨來說是這樣的,畢竟沒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上來打擾她。她可以隨心所欲,可以不受打擾的鍛鍊自己的身體,還有一些保命的技能。只是,平靜的時光不會這樣一直進行下去。
奚城書院是整個奚國最爲權威的書院,是讀書人最爲嚮往的求學殿堂。奚國的很大的一分部官員都是從奚城書院走出來的,因而,每年都會有衆多的學子從全國各地蜂擁而至,就是爲了參加奚城書院的入院考覈!只有通過考覈的人才能進入奚城書院學習。
當然,也有一些達官顯貴,他們更多的是通過門路進入書院。書院走出了很多高官,裡面的各個關係當然也是錯綜複雜,一些個富家子弟利用這些關係進入書院的,也不在少數,但是這些人,不過只是書院裡衆多學子中的及其少的一部分而已,進入書院是一回事,收到先生們的關注和賞識又是另一回事兒。
通過各種關係走門路進入書院的,他們也就僅僅是進入書院罷了,之後就沒有之後了!雲墨一直很是相信雲軒的才能,他絕對是良相之才,奚城書院的考覈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
天還爲亮,雲軒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奚城書院在奚山之上,從將軍府到奚山還是有很長一段的距離,他不能騎馬,只能坐馬車,早些出發。
“姐,你先回去再睡一會兒,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奚城書院的書生了!”
清晨,天際之處還是一片白霧,將軍府的大門便已經打開,一輛馬車緩緩而出。寂靜的街道上,只能聽到馬蹄的聲音,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這是雲軒第一次正式的出門,之前因爲身體的原因,他連芳萱院都很少出,第一次出門,雲軒多少還是有些興奮,終於能走出芳萱院,終於能走出將軍府,這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願望,沒有想到,竟然終於實現了。
曾經他想着有一天,可以帶着姐一起離開那個冰冷的將軍府,無論到哪裡,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現在,他想要更加的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姐,只要姐願意,他依然可以帶着她離開將軍府。
現在想想,那是的願望不過是軟弱逃避的表現,他們姐弟倆纔是將軍府的主人,他們爲什麼要離開!將偌大的將軍府留給那羣出禽獸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就算是要離開,也是那羣禽獸離開!
寂靜的山路上只有一輛馬車緩緩前行,天空已經隱隱約約放亮,濃重的霧氣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途。
此時,道路兩邊的樹叢裡,十個黑衣人整裝待命。如同兇猛的野獸,只要獵物出現,立刻飛身上去,將其捕獲!
馬兒前提跳躍,一陣嘶鳴,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利箭破空至,從車窗穿過車身,射到路邊的樹幹上。車伕已經喪命於利箭之下。
寂靜,前所未有的寂靜。
蒼茫的白霧籠罩着山路,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停在道路中間,沒有任何的動靜。掩藏在樹林裡的十個黑衣人沒有任何動靜,目光緊緊的鎖着馬車,只要他們看到有人從馬車上下來,就絕對不會給對方活命的機會!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的耐心都很好,誰也不先採取行動。這個時候,就是要看誰先沉住氣。
已經過了一刻鐘,馬車裡還沒有動靜,黑衣人中已經有些不安了,其中一人剛想要上前探查一番,被老大一個鋒利的眼神制止住了。
“他要參加奚城書院的考試,我們耗得起,他耗不起!只要我們沉住氣,他一露頭,我們就動手!”
山路上又恢復了寂靜,周圍的霧氣已經漸漸散去,初秋的清晨很是涼爽,鮮紅的血跡使得空氣中充滿了血腥,林中的野獸也蠢蠢欲動。
一直到霧氣全部散開來去,天色已亮,馬車裡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個時候,即便是黑衣人的老大也有些呆不住了,照這個時辰來算,如果雲軒再不趕路,就會錯過奚城書院的入院考覈。按照買家的描述,雲軒十分看重這次的入院考覈,是絕對不會放任這個機會白白錯過的。
老大終於派了兩個人上前查看,情況太過詭異了一些。兩人很是謹慎的走到馬車前,一人戒備,另一人猛地打開車門,可是,馬車裡竟然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兩人相視一眼,很是震驚,直接大喊彙報,“老大,沒有人!”
黑衣人立刻帶着剩下的人從樹林了竄了出來,“怎麼會沒有人?你們看清楚了沒有?”老大猛地衝到了馬車前,他不相信裡面怎麼會沒有人,他們一共二十隻眼睛盯着,沒有發現馬車這邊有任何的動靜,雲軒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從馬上上離開!
“給我搜!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老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支鋒利的箭射中心口,一箭斃命!
“啊!”
“啊!”
另外兩人跟老大同樣的命運,想來對方應該是三箭齊發,命中三人,三人斃命!剩下的七人立刻圍了一個圈,背靠背,提高警惕,戒備着隨時可能像他們射出的利箭。
從剛剛三人中箭的位置,他們已經推測出對方隱藏的位置,但是,他們又不是很確定對方現在依然藏在那裡,畢竟,命中就等同於暴露自己的位置,有誰還傻傻的呆在原地等着被人發現。
七人幾乎一致的思考方式,將他們推上了絕路!就在七人嚴密戒備之時,又有三隻利箭從方纔射出的方向襲來!近乎被七人忽略不計的位置,同時射來三支利箭,其中一人反應很是敏銳,猛地側身躲過,但是由於他們七人是圍圈而站,他側身躲過利箭之後,站在他對面的人卻被射中了,所以,這次又是三箭齊發,三箭全中。
原本十個人,眨眼間就剩下四人,四人被這精準的箭發震懾住了,尤其是方纔的判斷失誤讓他們損失了三人,這回他們就更加不敢妄下斷言,對方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正常的思維方法在他的身上跟本用不到。四人也就不再思考,直接向着利箭射來的方向,衝了過去,硬碰硬的話,他們四個人一定是勝利者!
只是這一次,他們再次中計了,四人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向着他便衝了過去,悲哀的是,四人同時掉進了對方設置的陷阱裡。四人同時被網進了一個漁網之中,吊到了半空中。
“有種的你給我出來,不要在暗處裝神弄鬼!”
雲墨一手拿着弓弩,一身翠綠的衣衫,如果不自信分辨,還真的很難將她身上的衣服跟周圍的綠葉分辨開來,“你們倒是有種,方纔不也是暗箭傷人!”
“你不是雲軒!”其中一人發現了最爲關鍵的問題,雖然眼前的這個人也是一身男子打扮,跟雲軒也是一模一樣,但是聲音卻是一個女子,而且,他們收到的消息是雲軒體弱多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要殺他很是容易。可是方纔,箭法如此犀利,精準,沒有絲毫猶豫,這根本就不像是雲軒能做到的事情,更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再者就是竟然可以講他們的想法算計的如此的準確,單單這一點,就不是誰都能夠做得到的!雲軒身邊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雲軒,只是你們太過一廂情願!”雲墨仔細打量着這四人,他們不像是殺手,但就殺手身上的殺氣他們就不具備。好在,她事先交代好了,如果真的是軒兒遇到這些人,恐怕他的性命今天就要交代這這裡了!
“誰派你們來的?”雲墨雙眸微眯,渾身殺氣盡顯,想要傷害雲軒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江湖規矩,絕對不能出賣買家信……息!”對方還沒有說完,雲墨就送了他一箭,那人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震驚,他根本沒有想到,雲墨居然真的會在這個時候殺他。
殺雞儆猴,剛剛還在自己身邊說話的同伴,下一刻就已經命喪黃泉。其他三人的眼神立刻變了,很有可能,下一個,就是自己!
“不要跟我說什麼江湖規矩,你們又不是殺手。不要侮辱了殺手的膽量!如果你們真的是殺手,就不會被剛剛我釋放的殺氣威懾到,也不會看到同伴被殺,眼中就起了懼意。真正的殺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目標,他們的身上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干擾任務的情緒存在!你們跟殺手是天差地別!說,究竟是誰讓你們動雲軒的?”
雲墨看着被吊在空中的三人,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大概的想法,只是需要確認而已。
還真的是觀察細微。你確定你說的不是死士,而是殺手?三人面色凝重,能夠一眼看穿他們殺手僞裝的又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是不是雲博讓你們這麼做的?”雲墨仔細盯着三人,觀察着他們的反應,比起殺手,他們更像是軍營裡的士兵,單純的服從命令的士兵。將軍府的人都知道雲軒今日要參加奚城書院的入院考覈,雲軒被殺,也只有對雲博最爲有利。雖然雲墨是將軍府的嫡女,但是,將軍府,雲家軍,終究需要一個男子來繼承。
在雲墨問出這句話之時,三人具是一片震驚,他們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能猜到這種程度。而他們統一的震驚的表現更是證明了雲墨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件事情的幕後的主使者真的是雲博。
“你們已經淪落爲雲博的走狗,你們根本不配成爲一名士兵!還有,不要忘了,雲家軍的前身是什麼?下輩子不要再入軍營!”雲墨沒有留情,三箭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到死之前,他們終於猜到了雲墨的身份,雲家軍的前生當然是鳳家軍,當今世上,也就只有雲墨和雲軒這兩個鳳錦霖的外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雲墨身爲女子,箭發居然如此之好。
雲博更是一大早就去了軍營,在營房之中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走動着,焦急的等待着訊息。一直到中午,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雲博終於呆不住了,策馬回到了將軍府,他的計劃到底有沒有成功,回到將軍府知道了!
雲墨並沒有直接回到將軍府,而是換了一件衣服,開始一家一家的視察鳳妍萱所留下來的鋪子,不得不說,她的外公還真的是疼愛孃親,竟然嫁妝都是如此豐厚,奚城的老鋪子,十個有九個都是在鳳妍萱名頭下的,在柳家如此迅猛發展之際,這些鋪子竟然還好好的生存着,這其中柳青青一定也出了不少的力氣。
一個上午的時間,雲墨見過了所有的掌櫃的,將鋪子的一切都摸索了一個大概,尤其從柳青青手裡接管的幾個鋪子,雲墨尤其的注意,這幾個店鋪都換過幾個掌櫃的,這些應該都是柳青青的人,看樣子柳青青還是沒有放棄這些鋪子,想要通過這些掌櫃來控制這些鋪子。她應該找一個機會把這些鋪子好生整頓一番。
再次來到暗香浮動,雲墨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這可是她第一家鋪子,也算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看到往來顧客絡繹不絕,雲墨的笑容更加的燦爛,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四小姐?”
雲墨聞聲轉身,“柳少爺。”看到街道對面的柳家的胭脂坊,雲墨心中瞭然,想必柳觴也是過來視察鋪子的吧!對於這個柳家大少爺,雲墨唯一的印象就是精明的商人。
“四小姐也是到這暗香浮動買胭脂水粉嗎?”柳觴這幾日一直在調查這間暗香浮動,除了查到這家鋪子原本是屬於五皇子奚御繞的,之後莫貌似轉讓出去了,但是轉讓給誰了他就再也查不出來,再之後就出現了暗香浮動。
“沒有,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這些東西她要多少就有多少,花自己的錢來買自己的東西,她是吃飽了撐得嗎?
“四小姐,往日舍妹多有得罪,是在下管教不嚴,爲表歉意,今日四小姐在暗香浮動的花銷都由在下墊付!還請四小姐不要推辭。”不等雲墨發表意見,柳觴已經做出了請的姿勢。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柳觴又是一個精明到家的商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吃虧。
柳觴確實是另有所圖,從柳禾那裡通說,這暗香浮動最先就是從將軍府四小姐這裡流出來的,當時是在慶賀雲墨通過宗族祭的考驗的宴會之上,雲墨向衆人介紹了暗香浮動,之後沒有幾天,暗香浮動就開了張,從此就是顧客滾滾,如今,整個奚城沒有人不知道暗香浮動,這裡顯然已經成爲了小姐夫人們的採購地。原本屬於胭脂坊的客人看到了對面的暗香浮動如此受歡迎,再加上陳然身上的巨大改變,使得暗香浮動每天客人都是絡繹不絕,而胭脂坊的客人卻是越來越少。
柳觴一直都想知道同樣都是賣的胭脂水粉,通樣都是女子用的東西,爲什麼暗香浮動就如此的受歡迎。今日正好有了機會,不但可以參觀一下暗香浮動的內部,還可以向雲墨打探一下這間鋪子的具體情況,他總有一種感覺,這間鋪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在商場上可以說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一進店鋪,柳觴就被如此大膽的格局震驚了,整個大堂以藍白爲主,看上去清新明亮,貨架更是以上等的琉璃製成,四面,每面一個顏色,更顯的整個大堂流光溢彩,大堂的四周更是放置了幾把椅子,很顯然是供顧客休息而用。窗臺處擺着幾盆嬌豔欲滴的鮮花,更是讓這裡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與活力。就連身爲競爭對手的柳觴都忍不住稱讚,這間鋪子的主人還真的是獨具匠心。
當柳觴看到琉璃貨架上那一個個精緻小巧的瓷罐之時,柳觴便已經知道他的胭脂坊同暗香浮動的差別在哪裡了。無論是從鋪子的裝飾擺設,還是從承裝胭脂水粉的器皿,他都不如暗香浮動。如果他是客人,也願意到這裡而不是對面的胭脂坊。
不知道這間鋪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美妙的想法。柳觴的心裡第一次因爲敬佩萌生了想要見一個人的衝動。
“這裡賣的最貴的胭脂水粉給我兩套!”既然有人付賬,雲墨當然要狠狠的宰上一筆,要利用她,費用也是很高的,這裡的價錢是她定的,最貴的有多貴她當然知道。
柳觴一愣,竟然是兩套?看着雲墨透徹的雙眸,真是聰明的人,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了吧!這也算是她一個小小的反抗。
經過百花宴,雲墨的名號已經是響噹噹的了,大堂裡也不乏貴族小姐,早在雲墨一進來她們就已經認出人來,看到柳觴付銀子之時,一段粉紅色的傳言不脛而走。男子爲女子買胭脂水粉,這是什麼意思還不清楚嗎?看樣子將軍府和奚城首富柳家要聯姻了!雲墨絕對不會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再次讓好不容易平息的留言又浮起來了。
雲墨心滿意足的拿着她的戰利品,足足一百兩銀子啊!正好可以送給陳然作爲謝禮!百花宴上她可是幫了她不少的忙!另一套送給蘭老闆,再怎麼樣她也是自己的師父啊!做徒弟的總要孝敬孝敬師父!
“四小姐,不知能否告知在下,這暗香浮動的主人是何人?在下很想與之見上一面!”柳觴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這樣有才華之人,最好招攬到柳家的名下,被別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不要白費心思了!他不可能投靠柳家的!”雲墨一眼就看出了柳觴的想法,先不說她跟柳禾很不對盤,就算是沒有柳禾這層原因,任何一個商家來招攬她,她都會拒絕!
“確實,能將暗香浮動做的如此的成功的人也不會選在投靠別人。在下很是希望能見到暗香浮動的主人,對於有才華之人,在下很是喜歡結交。”柳觴鍥而不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不能招攬,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合作或者爲敵,無論是哪一種,他首先要做的都是要了解這個人。
“柳少爺怎麼就能確定我一定認識暗香浮動的主人呢?”雲墨停下閒逛的腳步,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就是暗香浮動的老闆!一想到,暗香浮動纔剛剛開張不久,生意雖然不錯,但是在奚城的根基尚淺。柳家已經在奚城這麼多年,已經根深蒂固了,如果柳家傾全力打擊她,她還是沒有辦法還手的。思考再三,雲墨還是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奚御繞,樹大好乘涼,柳家再怎麼大膽也不敢攻擊皇子,跟皇室作對。
“暗香浮動還爲開張,四小姐就已經用過它的東西,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柳觴凝視着雲墨,忽然發現他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聰明的女子,他自幼經商,閱人無數,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
原來是這樣,就算是奚城首富柳家少爺也沒有查出來什麼具體的信息,看樣子奚御繞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比任何人都早用暗香浮動的胭脂水粉,但是,這並不等於我認識暗香浮動的主人。我用的這些都是五皇子送的。據我推測,如果五皇子不是暗香浮動的主人,那他也一定認識暗香浮動的主人。如果你真的對暗香浮動的主人那麼感興趣,那你還是直接問五皇子比較快!”
柳觴不禁臉上抽搐,這麼簡單的方法難道他會想不到?她當五皇子是路邊賣燒餅的,是誰想見就都能見到的!
原以爲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可是,當她看着柳觴直接跟着她進了將軍府,饒是雲墨,嘴角也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柳少爺要到府中吃個午飯嗎?”
經雲墨提醒,柳觴才發現自己竟然跟着她走到了王府!本想着道歉離開了,但是,讓他看到雲墨那幾乎要皺到一起的小臉,忍不住都想要逗她,“四小姐不會吝嗇一頓午飯吧?”
額!
雲墨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了!“還望柳少爺不嫌棄!”不過一頓午飯而已,她還不至於吝嗇到那個地步。
柳觴美滋滋的就跟着雲墨進府了,看着雲墨一臉糾結的表情,他頓時覺得很是可愛,跟雲墨相處的時間總是讓他很放鬆,沒有任何負累。這樣輕鬆的感覺讓他貪戀跟雲墨相處的時間,甚至與忘記了兩人男未婚,女未嫁,他就這樣直接到雲墨的院子中,被人看到了要惹上多少的閒話!
雲墨是單純的對這樣的事情不在意,而柳觴則是讓感情做了主,將理智拋在了腦後。
雲墨很是偏愛豆芽菜,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她都會隨身必備。到了這裡,她就從來都沒有在餐桌上見到過豆芽,被饞蟲折磨之下,雲墨只好自己找來豆子做,本來想着中午跟雲軒一起慶祝再之時做給他吃,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出去晃了一圈之後,帶來一個吃貨,她心愛的豆芽菜!
柳觴跟着雲墨去了她的芳萱院,一路上的下人眼睛到直了,這是什麼情況?
“四小姐只是出去了一上午,怎麼就帶回來一個男子?”
“貌似這個男子是柳家大少爺!”
“奚城首富的那個柳家?那個不是二夫人的孃家?柳少爺會不會是來看二夫人的?”
“你蠢啊!你沒有看到柳少爺是跟在四小姐的身後,而且,二夫人嫁到將軍府這麼多年,柳家也就柳禾小姐到府中來看看她,柳少爺也就陪着柳禾小姐來過幾次,你什麼時候看到柳家少爺獨自一人登門?”
“所以說,柳少爺是專門來看四小姐的!”
“難道將軍府要跟柳家親上加親?”
無論是將軍府內部,還是奚城的外部,似乎都已經將雲墨和柳觴配成了一對兒,而這連個當事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你隨便坐,等軒兒回來就可以吃午飯了!”說着雲墨就向着自己的小廚房走去,她等了很多天的豆芽啊,應該已經發好了纔是。爲了不浪費她期待已久的食材,雲墨準備親自下手。
柳觴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待客之道,只說了一句隨便坐,連一杯茶水都沒有,就把客人留下了!也就雲墨才能做這樣的事情!柳觴跟過來就是爲了能和雲墨有更多的相處的時間,怎麼甘心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什麼事情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