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聰明!”
藍破魔對着眼前這個頂着水果筐子避過臭雞蛋攻擊的姑娘敬畏地豎起大拇指!
看來鍾林師叔祖找來的小徒弟就是不一樣!居然用這麼簡單的辦法避過了瘋子女人們的槍林彈雨。
妖嬈易容之後那張平凡的圓圓臉兒不能給人驚豔的感覺,但卻讓人因爲她靈動的眼,輕淺的笑而讓藍破魔平生好感。
“我叫藍破魔,以後是你師侄了。”
藍破魔友好地對妖嬈伸出手。鍾林老頭在神宗的地位不算高,但輩分卻高得出奇,所以拜在鍾林門下的妖嬈一入門就立即一躍成爲藍破魔的師叔一輩!
真是混亂的關係,這麼算來,應天情也是藍破魔的師叔。
“藍……藍破魔?!”
我擦!魔障了!
妖嬈頓時驚得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她完全忽略自己那荒謬的師叔身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臉笑意的藍破魔。
眼前的男子一身利落的戰士打扮,緊身幻甲,藍色長髮俏皮地在頭上高高束起,肩頭上帶着刺狀軟蝟甲。耳後斜插幾根羽毛。背後一張弓箭,卻是正閃爍着淡淡的青色熒光。
五官精緻,第一眼給人利落敏捷的感覺!
與她記憶裡那個傻不拉唧的豬頭……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喂!
應該是同名!
妖嬈狐疑地繞到藍破魔的身後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藍破魔的背影,沒有那豬頭的貴氣。
“哈哈,師叔,你繞圈圈幹什麼?”
藍破魔生性就是一個頑皮好動長不大的男子,所以立即跟着妖嬈轉了起來。
“我在看看城主府裡有什麼好東西,把我師侄養得這麼俊。”妖嬈腹黑一笑,就此掠過這個話題。她已經篤定,這男子不是兩天前的豬頭。
喲?!藍破魔一揚眉頭。
這貌似單純的小丫頭說話還挺逗的!
被妖嬈拐彎抹角誇了一把的藍破魔頓時極度得瑟起來,門外都是撕扯着嗓子嗷嗷叫着應頭牌的瘋女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正常的能夠欣賞他的帥氣。藍破魔自然立即對妖嬈更加熱情起來!
“哇呀呀!師叔你太會說話了!”
其實叫妖嬈“小玉”也不失禮,但是藍破魔覺得這樣叫讓玉魑臉一陣陣紅得特別有意思。於是着重了語氣一口一個“師叔”地嗷嗷大叫。
“鍾林師叔祖在勸架呢,沒有空去門口接你,又怕你這個他的心頭寶被門外那羣母狼給不分青紅皁白地撕了,所以專門派我來接你。”
的確,妖嬈一邊聽着藍破魔的話一邊輕輕皺眉。
於空氣中傳來的氣息,她的確是能嗅到兩股極爲鋼猛的力量正在衝撞。
“是誰在打架?”妖嬈好奇地問道,這瀰漫在天空中的混戰之力並不是尋常誅神強者能散發出的氣場。頗有一種不凡的感覺。
“還有誰?自然是應天情那貨在打他師叔啦!”因爲對應天情這幾天來一直悶在房間裡有氣,藍破魔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先挑事的王戟一邊。
哦!
原來這殤城第一公子不但油頭油臉欺負花姑娘,還這麼無恥卑鄙,連自己的師叔祖都打!太不是東西了!
妖嬈頓時在心裡暗道。
應天情原本在妖嬈心中小到幾乎能被螞蟻碾死的那麼一點點形象也在這一瞬間被完全抹殺。
要是應天情知道傻藍無心之中給他做了這樣一件“好事”,估計殺人的心情都要有!
“應天情可不是個好東西,師叔你要小心。”
藍破魔在妖嬈身旁跳來跳去,擠眉弄眼,進一步強化着妖嬈心中對應天情的厭惡。
不過換一種理解方法,藍破魔的話也沒有錯。因爲無論應天情刻不刻意,他的存在對於所有女性生靈……就是一種純天然的威脅。
“我懂了。”妖嬈冷冷笑着。她真的懂!如果那傳說中的應天情大少爺敢來招惹她,她就立即扒了他的皮!
小粉拳在袖口裡緊緊握了握。
“嗯!就是!”藍破魔看到說教有方,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帶着妖嬈向內院走去。
應天情的別院已經一片狼籍,雖然有各種結界保護,但整個院子還是被他與王戟轟成了一片碎渣。鍾林老頭不敢與這兩個瘋狂二貨的怒火正面衝撞,只敢老遠地站在對面的樓頂上扯着嗓子大叫:
“不要打了!應城主回來會發飆的!”
“屋子垮了!要壓到人啊!”
“天情!跟我們回神宗吧,不然我與你王師叔下個月都沒有俸祿發了!”
“哎呀媽啊!我次奧,你們兩個不要臉的不要拿鞋子丟我一個老人家!”
好苦逼的大叫,鍾林老頭的老眼裡甚至泛起晶瑩的淚花花。
王戟老頭也是一個頭變成兩個大,與應天情對戰,他把自己的實力壓到中級誅神,發現居然剋制不了這個妖孽!老臉都掛不住了,要是他此時又出爾反爾不再收斂氣息,只怕會被小輩笑掉大牙。
“天情,你個妖孽!你不回神宗給第一峰爭氣,難怪聖王會氣得吐血!”
王戟鬱悶的眼,一直盯在眼前那不知道爲什麼氣得七竅冒煙的妖孽臉上。他想不明白天情爲什麼氣得七竅冒煙一邊追着他打一邊怒吼着:“還我花花!”這樣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我哪裡搞壞了你的花花?”
王戟老頭很無辜地眨着眼,一邊打一邊隨手從院子裡撿起了一朵被幻獸踩扁的木棉花伸到爆怒的應天情鼻子下。
“喏,還給你。”
爛花在應天情眼前晃來晃去,卻更激起了他的無限怒火。
“老傢伙!不是這朵!”應天情對王戟老頭一貫親近,所以出口的話也口無遮攔。
正當應天情呲牙咧嘴的時候,藍破魔剛好帶着妖嬈從遠方走來。
“喏,那就是殤城第一公子應天情,你看看,也不咋樣吧?”藍破魔帶着酸溜溜的語氣對妖嬈說道,而後又向天空努努嘴。
妖嬈擡頭一看,目光不由自主悠長起來。
一位身姿猶如仙尊的年輕男子正御風而起,在他身側吹起的輕風即使在他爆怒的時候依舊恰到好處地掀起最優美的弧度。
眉峰如劍,向兩鬢高高飛揚,末梢不是濃黑,卻帶着一抹魅惑的深紫。眼眸深邃,狹長而有神的眼讓人一看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因爲目光中帶着一種奇異的親合力,不是霸道,也不是寧靜。而是介於靜與動之間的一股天地神光。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妖嬈頓時目光一震!
原來頭牌真是有當頭牌的資本!
世人都說眼神是人的第二張臉,可以看出內心與想法。
妖嬈雖然看不出那應天情此時心中所想,但是不需要求證她便知道,此人奇筋異骨,底蘊精純通靈,與生俱來便是修煉奇才。無論哪位強者,看到這樣的眼神,都會不由自主於心底升起敬畏與惜材的心情。
這奪天地神光的眼眸,自然也是秒殺一切芳心初動少女的神兵利器。
還有那高挺的鼻樑與因爲生氣而緊緊抿在一起的脣。無不讓人嘆息天神爲什麼對這個男子這麼眷顧。多一分太多的從容,少一分太少的英武。五官如刀刻斧鑿,巧奪天功。
紫袍繡金,這濃重而奢侈的色澤也許用在別人身上會覺得惡俗,但這身紫金幻袍依舊壓不住這男子身上渾然天成的無邊貴氣。一條深紫腰封上鑲嵌着各色寶石,在陽光下閃爍着華麗的光澤。
太陽穴兩側的長髮輕輕束在腦後,只留兩束長長的鬢角垂於胸口。戰而不亂,在激烈的戰鬥中依舊保持着這從容大氣的風度。
俊美非凡,而且這風度中帶着一種尋常人沒有的金貴感。
妖嬈知道與這應大少爺對戰的老頭正是那日與鍾林同行的天人二衰渡劫強者——王戟老頭。
雖然王戟礙於於自己的小輩切磋所以收斂了威壓,把自己幻階降低到與應天情一樣的高度,但是從這老頭扭曲的面部表情上看,他根本沒有在應天情身上討到什麼好處,反而讓自己戰得十分辛苦。
能把一位收斂威壓的天人二衰強者逼到這種地步,應天情的實力真是遠遠超過妖嬈的預料。
戰力頗高,神采飛揚!
也許“絕世”二字,用在此男子身上,真算是實至名歸。
“嗯,還可以,也就那樣。”妖嬈只是輕輕看了一眼,便毫不忐忑地回答了藍破魔的反問。
妖嬈從來不是外貌協會的忠實會員,雖然不否認這應天情在她平生所見男子中長相能排前三而且戰力非凡,但她看人第一眼都在內涵上,如果此人性格下流乖張,那麼在她眼裡,也不過就是養眼一點的人渣罷了。
真不知道如果應天情知道自己在妖嬈心中的定義是這樣,會不會把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最好的哥們藍破魔那破嘴給撕個稀巴爛?!
藍破魔聽到妖嬈的回答,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嘴上是這麼說,但他心裡卻從來不認爲這世上有任何活着的女性生靈能抵禦應天情的魅力。玉魑要是雙眼冒星星也罷了,她居然說“也就那樣”?
藍破魔認真地看着妖嬈那波瀾不興的臉。
其實曾經也有不少自恃身份高貴,故意裝矜持的世家嫡女出言對應大少爺進行貶低,但是他悄悄從應天情房子裡偷出去黑市上賣的內衣,玉扣,毛筆……這些小物件從暗中渠道打聽,都是被這些口是心非的女子花大價錢買去的。有時候爲了爭搶一件新鮮出爐的應少爺牌出浴毛巾,甚至還會引發大規模的街頭血鬥……
那玉魑又是不是其實早已經心花怒放,但嘴上故意平淡掠過呢?再怎麼說,應頭牌論家景,論人品,論戰力,論長相都堪稱初元大陸藍魔海最受世人矚目的前三甲!
藍破魔越看妖嬈的表情越覺得琢磨不透。
妖嬈的目光並沒有對天空中那與王戟老頭針鋒相對的男子有過多的留戀,而暗暗計算自己的戰力,如果不用枯骨王座與兩隻獸神,只怕她與應天情對戰也討不到什麼好。
這樣強大的同輩,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在戰場相見?
妖嬈不認爲那高高在上被衆人視爲絕世天才的男子會注意到平凡而渺小的自己。所以她輕盈地起飛,直接飄落在那站在房頂上苦逼大叫的符師老頭鍾林身旁。
“弟子玉魑,拜見師尊。”
妖嬈一咬牙,含糊地給鍾林老頭曲了曲身子。
在她心中,師尊永遠只有法伊與血十三兩個,不過爲了進入神宗尋找帝嵐所說的關於化龍血池的秘密,她也不得以這麼乖巧地喚鍾林老頭爲“師尊”。
因爲經歷山雲子與山崖子殺人煉器一事,讓妖嬈對神宗長老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心中暗道:“鍾林老頭,不過是看上我符力與手中麒麟,相互利用而已,我不會對這神宗長老付出太多感情,誰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隻笑面虎?”
一想到這裡,妖嬈的笑靨如花,血的溫度……卻冷了下來。從此時起,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神宗尋找打開化龍血池的鑰匙!
“喲!我的好徒弟啊!”
鍾林老頭根本不計較妖嬈那打馬虎眼兒的半跪半起,一看到這丫頭他就打心眼裡覺得歡喜。
“快起來快起來!你有沒有被外面那些……咳咳……那些有點失態的姑娘們傷到?”
誰都知道應大大門外的瘋狂場景,鍾林慌忙扶起妖嬈,仔細地左看看右看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師尊是這裡有事拖住了,所以沒來得及去接你過來。”
其實說直接一點,鍾林老頭也沒有藍破魔那種用平底鍋接臭雞蛋的好身手,所以每次應家大院有客人來臨,都由可憐的藍破魔接應。
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一塊大石頭就突然向妖嬈狠狠砸來!
怎麼辦?
妖嬈在石頭飛來之時就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不過現在她只是一個實力剛到七階戰神境的小符師玉魑。不可能有那麼迅速的感知力。
“那就硬抗吧……”妖嬈把心一橫,雙眼一閉,準備接受那石頭的撞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鍾林老頭一揚手,頭也沒回,一道符力就打退了從應天情與王戟老頭對戰場中飛濺起的碎石。護住了妖嬈的身體。
那邊的打鬥還在繼續,所以亂石不斷飛濺,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王八羔子的!”
一直做好人的鐘林老頭揮開碎石後勃然大怒!因爲那二個傻叉差點傷到他新收的小徒弟,所以這平日裡性格溫和的符師老頭突然爆發了!
“我打扁你們這兩個瘋子的狗頭!”
爆怒中的鐘林子一改和顏悅色,臉頰上迅速泛起層層青芒,一圈圈詭異的青藍之光從他的皮膚下滲透而出,在雙手臂上凝結出水波一樣的波痕。
妖嬈陡然瞪大眼睛,她在鍾林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詭異但極爲強大的符力!
符術的四大分枝。無非是:破,防,傳,攻!
“破”與“防”是天生一對,也可以籠統地歸爲一類,無非是佈陣與解陣之術,只不過有些人精於佈陣,有些人精於破陣而已。像空空賊老頭家幾兄弟,就是破陣與佈陣的高手。
而“傳”的符師很少,能通感天地之力,精通空間奧義的符師世間難尋,通常一個主城的傳送陣都爲上古遺物,或者需要集結數以千計的“破”,“防”符師之力,久經年月,才能在一個主城內建立出數枚運轉正常的大型召喚陣羣,而那百川少年阿吉,可以算是異類中的異類,只憑一人就能感知時空奧義。所以頗受空空賊老頭的重視。
但妖嬈眼前這位鍾林……
更是世間少有的“攻”符大宗師!
他的符力中帶着一股渾厚的戰意,而以手畫符的速度,簡直讓妖嬈眼花繚亂!
第一次爲一個符師而感到如此吃驚,只見鍾林靈巧的手不斷在虛空點拔,不一會兒一道蘊藏着肅殺之意的符之巨印便在空中迅速凝結。
“炸我徒弟!你們找死哦次!”
鍾林老頭兒吹須瞪眼,符力大印在天空中於須臾之間爆漲到方圓百丈,如同一座碧水巨山一樣沉沉地向着應天情與王戟老頭二人砸來!
“我勒了個去的!”
王戟老頭眼前一黑,擡頭看到天頂上那座是巨大得無法形容的大山,頓時寒毛乍起!
“鍾老怪真的生氣了!”
他立即拍着屁股也不管應天情是生是死,立即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瘋狂向後退。真是個沒有義氣的老東西。
應天情駭然!
他聽聞鍾林老頭是個草包,在神宗內輩分頗高但地位平平,符師在門內並不受重視,但奇怪的是幾大封山尊者都對他客氣有佳。他一直沒有見過鍾林老頭的真本事,還以爲幾位封山尊者的敬畏來自於他們對鍾林老頭輩份的尊敬,但是這樣看來,他這符山一現,其威壓可不遜色於天人第一衰渡劫強者!
他也急退!
在急退之間還不忘記迅速向鍾林老頭兒所在的牆頭觀望,他聽聞今日鍾林師叔在殤城新收的一個小徒弟會到達自家大院,而後與鍾林,王戟二人回神宗去。
他很好奇……
能讓從來不爆發的鐘林師叔捏出碎地山符的小符師,到底是什麼模樣!
符力巨山沉沉壓來!遮天蔽日,那山巒上流動的青藍之光簡直遮蔽了太陽的光芒。其巍峨,堪比任何一座自然山脈,其氣勢深厚如大地,沒有絲毫徒有其表的感覺!
它掠起的狂風迷亂了應天情的眼,透過飛沙亂石,他只朦朧地看到了一襲白衣。
白衣女子乖巧地站在鍾林老頭身側,懷裡抱着一團青白色的光團。長髮及地,看不清容貌,但他卻突然因此……而心跳狂亂起來!
不……不可能!
應天情驀然瞪大眼!
符山狠狠砸入大地,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原本在應天情與王戟的戰鬥中,應少爺別院雖然建築坍塌,但至少還保持了哪裡是房哪裡是院哪裡有井的格局。但此符山一下,所有還分辨得出形狀的東西在瞬間便碾碎成渣!
轟轟轟!
塵土飛揚!
大地悸動!
無數應府親衛兵駕馭巨獸應聲而起!紛紛以戰備狀態將應天情的別院層層圍住,還以爲有敵人暗襲應天情的性命,而看到在巍然聳立在大地上,一半陷入大地下的青藍符山,還有呆立在一旁的應天情少爺,所有人頓時弱弱地吐了吐舌頭,而後悄然退下。
這還是第一次,少爺在自己家裡吃了這麼大的癟!
應天情之呆滯,不是源於鍾林那毀天滅地的符山,而是源於隔着他視線的符山另一側,傳來的強烈的他的命魂吸引的感覺!
在與王戟老頭對戰時,他一心一意宣泄着內心的怒火,並沒有把注意放在對自己命魂的感應上,但此時,他卻心悸地察覺。
她……就在符山的另一側!
急速御空而起,跨過符山,應天情身上爆發出的力量震透層層阻撓他視線的飛沙!
心跳快得彷彿要躍出喉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
妖嬈震驚地看着鬚髮飛揚的鐘林子的側臉。這皺紋滿臉的糟老頭子在此時散發出一股桀驁狂邪的氣息。
她第一次看到符師以符力能在對戰中造成這麼大的毀滅力,所以心中不由自主對鍾林老頭升起了一絲好奇與敬畏。
“不管他是不是如山崖子那樣的人渣長老,但他在符術上的造詣,卻能撼動天人!”
妖嬈眨了眨眼睛,臉頰升起一絲紅霞,目光明媚如桃花。
“看來到神宗一遊,還能有些樂子。”她在心中暗暗說道。
應天情比王戟老頭更快地衝出層層飛沙包裹。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令他狠狠地顫抖於原地不可自拔!
“玉魑!”
“不!妖嬈!果然是你!原來你就是鍾林師叔新招的徒弟!”
沒有喜悅!一股莫大的傷痛瞬間擊中應天情的心臟!
心中所有對玉魑的眷戀曾經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恐慌!
應天情明白,神宗與其它上三宗從洪荒秘境起就一直對這身懷異寶的奇女子不懷好意,甚至有可能已經進行過小規模的圍剿。換了是他,必然不可能對神宗心存好感。
而妖嬈在這種極度排斥上四宗的情況之下,還要改頭換面,挖空心思走入神宗內部,怕是她身後隱藏的秘密……
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玉魑,你最好只是想借用神宗底蘊晉升天人境,我能理解散修面對天人壁壘的無力,但你爲何以符師的身份出現?要知道,在神宗內一個小小符師突然要求天人強者幫忙打破天人壁壘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如果你要靜心修煉,不引起旁人注意,以你現在收斂的七階戰神之威來算計,你至少要在神宗內蟄伏六七百年破天人,纔算是一個不那麼不可思議的速度。”
“你不會那麼傻,也不會那麼有耐心……那麼你想在神宗內要的……是什麼?!”
應天情的雙眸狠狠一抽。
一股苦澀凝於脣角。
他不是沒有責任的花心大少,不會爲自己一時心動而拋棄家園與信仰。應天情突然覺得自己那日將青玉放在妖嬈手上時說的那句話太對了!
“人心最不可信賴!”
如果沒有那命魂在妖嬈手中,只怕爲了神宗與應家,他現在就會把妖嬈的身份曝光,而後將她送出殤城。
“玉魑,我要拿你怎麼辦?”
應天情的手在袖口裡捏得骨結泛青。而此時妖嬈那無辜又水靈的眼卻好奇地嚮應天情瞥來。
“咦?這應人渣的目光……有些怪啊!”
雖然說不出爲什麼,但此時應天情灼灼瞪她的眼神,讓妖嬈心中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裡面摻雜着怒,摻雜着情,摻雜着無法言喻的苦澀。一時之間,情不自禁地,讓她的心情也落寞起來。
爲……什麼?
妖嬈咬着脣,皺着眉頭與應天情對望。
“哈!哈!哈!”
應天情突而縱聲大笑,胸腔裡有什麼東西隨着他的引頸狂笑而消弭於虛空中!
此笑響起,天地神光幾乎同時降臨於他身上,所有人視線中的一切景物暗淡,目光之中,只有這個雍容俊美如仙的男子在指天瘋癲。
“王師叔!”
應天情突然於天空一跪!
聲音清朗如仙鍾!
“王師叔神威!天情甘敗下峰,願與王師叔,鍾師叔一同……迴歸神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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