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很熟?”被程德宇打斷了思緒,慕閒臉上閃過一抹不悅,冷聲質問道。
程德宇顯然沒有料到慕閒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他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攬嚮慕閒的肩膀,想將慕閒給攬在懷中,嘴中也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當然很熟了,我以前可沒少收拾你啊,要是你覺得自己還沒被收拾夠的話,我可以繼續收拾你!”
程德宇說話的同時,眼中也閃過一抹厲色,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眼前這個廢物,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敢給自己臉色看。
只是程德宇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向了自己的腰部,然後自己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飛起,重重地砸在了學堂的牆壁上。
一個手肘將程德宇給擊飛後,慕閒便徑直走出了下院學堂,因爲他感覺到自己佩戴的學員胸牌已然發熱,這意味着馬上輪到他進行考覈了。
慕閒離開學堂後,學堂中原本還打算坐在一邊看戲的下院生員一下子便轟動了。
“有沒有搞錯,除了顧胖子那個變態外,程德宇的實力至少在我們下院中排名前五吧,他怎麼被慕閒一招便給放倒了?”
“難道學院中有關慕閒的種種謠言不是假的?慕閒真的有擊殺鍾修筠的實力?”
“慕閒好像朝演武堂方向去了,難道輪到他考覈了。我們趕緊去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修爲。”
“……”
一羣人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番後,然後一起朝演武堂的方向涌去。一衆下院生員都很是好奇慕閒現在的修爲,想跑去看熱鬧。
大家嘴中的演武堂並非慕閒煉化的那個演武堂,而是另外一個演武堂。
事實上雲央學院的演武堂一直分爲兩部分,一部分爲外堂,一部分爲內堂。
外堂是學院用來教習各種武技的場所,同時還兼有考覈、比武的功能。
內堂則是學員們修煉的地方,也就是慕閒所煉化的那個演武堂。
平時大家嘴中的演武堂一般是指外堂,畢竟內堂需要的靈晶石實在太多了。並不是所有的生員都能夠進去的。
慕閒的前面已然有幾十個下院生員結束了考覈,這些結束了考覈的下院生員一個個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歡快與跳脫。
似乎是受這些學員情緒的感染,慕閒明顯感覺到演武堂中的氣氛比較沉重,甚至透着幾分蕭瑟和悲傷。
“現在請五十一號學員到六十號學員上臺進行考覈,六十一號學員到七十號學員做好考覈準備。”慕閒在演武堂僅僅等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聽到了演武臺上教習冷漠而機械的宣讀聲。
慕閒聞言眉頭一展,徑直走向了演舞臺,因爲慕閒拿到的考試號碼牌爲五十七號。
“慕閒,加油,你肯定能夠通過考覈的。”慕閒走向演武臺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卻是樂苑菡巧笑嫣然地從演武臺上走了下來。相對於跟她一同下來的另外幾個學員,樂苑菡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藏不住,讓人一看便知道她通過了考覈。
“恭喜了。”慕閒朝樂苑菡笑了笑,輕聲道。
“謝謝,我在下面等你!”樂苑菡羞赧地說了一聲。然後便快步離去。
感覺到四周異樣的目光,慕閒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踏上了演武臺。
演武臺上,一個教習在維持秩序,是助考官,另外一個教習則是滿臉嚴肅地站在一邊,用凌厲的眼神掃視着每一個登上演武臺的學員。
在主考官的注視下,每一個參加考覈的學員都感覺到自己彷彿赤身裸體一般,在主考官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酒囊飯袋一個,以你的根骨,要是在學院的三年中肯努力修煉的話,現在至少是真元境修士了,可是你到現在爲止居然才凝元境初階,簡直氣煞老夫也!”
“對於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廢物,老夫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趕緊收拾東西滾出雲央學院吧,滾得越遠越好。”
“你自己跟我說說你到雲央學院幹什麼來了,雖然你根骨一般,可是你也不至於三年時間了都停留在肉身境初階啊,我們學院又不是餵豬的,你將自己養這麼肥有什麼用?”
“……”
慕閒開始還很納悶爲何考覈完的學員們一個個如喪考妣,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這些學員們平時一個個沒心沒肺的,也不像是那麼多愁善感的人啊。
聽到主考官對每一個學員的點評後,慕閒頓時恍然大悟,這主考官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啊,估計任何一個學員都受不了主考官的言語打擊。
要是換了別人敢這樣說自己的話,下院的這些紈絝學員們肯定早就不幹了,可是面對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修爲都高高在上的主考官,大家卻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即便憋成內傷,也只能將所有的委屈憋在心中。
站在慕閒前面的幾個學員都被主考官給說得快要哭了,可是在主考官凌厲的目光及其恐怖的神念鎖定中,他們便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更別說出聲反抗。
很快便輪到了慕閒進行考覈,主考官走到慕閒面前後,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慕閒一眼,正想着如何打擊眼前這個學員,給慕閒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時,他突然間愣住了。
“難道我看錯了?”主考官忍不住集中精神再次打量了慕閒一眼,然後一雙眼睛越瞪越圓,一張老臉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便是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助考官跟其他參加考覈的學員們看到主考官激動得渾身顫慄的樣子,他們不忍地將頭偏向了一邊。
主考官心平氣和的時候,尚且將一些考生給批評得體無完膚,現在主考官被氣成這個樣子,衆人幾乎可以想象慕閒即將面臨的暴風驟雨了。
大家心中都很是好奇,慕閒修爲和品行得如何不堪才能將考官給氣得面紅耳赤。
助考官瞪着慕閒看了一會,突然間想起了慕閒的一些情況,他臉色一變,慌忙跨前一步,大聲說道:“秦教習,慕閒雖然一直只有肉身境初階修爲,可是他是天生絕脈,而且一直很努力地在修煉,他的努力程度並不遜於剛纔通過考覈的樂苑菡同學。”
主考官正想出聲時,突然間聽到助考官的話,他變得更加激動了。
“什麼,你說他是天生絕脈?你確認他是天生絕脈?”主考官抓着助考官的肩膀,用力地搖晃道。
“沒錯,慕閒的確是天生絕脈,儘管他比別人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也比別人多承受了千百倍的痛苦,可是他因爲資質的限定始終未能突破肉身境初階的瓶頸,甚至還得爲了續命而戰戰兢兢,還請秦教習不要責怪慕閒同學。”助考官同情地看了一眼慕閒,輕聲求情道。
“誰跟你說我要責怪慕閒同學了?誰跟你說慕閒同學始終未能突破肉身境初階的瓶頸了?慕閒同學現在可是真元境修爲啊,而且不僅僅如此,他還擁有蘊靈境初階的靈力修爲,像這樣靈武雙修的天才,我可能會責怪他麼?”
“以天生絕脈的資質能夠靈武雙修,而且還同時達到了三階的水準,即便在整個雲央學院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啊,謝教習,你說我爲什麼要責怪慕閒同學,我高興還來不及啊。”
聽到助考官的話,主考官秦教習不由跳了起來,他激動地大聲嚷嚷道。
助考官跟其他跟慕閒一同參加考覈的學員聞言不由面面相覷,臉上滿是懷疑的神色,慕閒是靈武雙修的天才,而且武道修爲和靈道修爲同時達到了三階,這怎麼可能?
“好,好,這一次的下院學員考覈中出現了慕閒這麼一個學員,老夫算是沒有白來。即便老夫再苦再累也值了。”其他人目瞪口呆的功夫,秦西果卻是撫須大笑,看向慕閒的目光滿是讚賞。
秦西果原本是上院的總教習,對於學院委派他負責下院學員考覈的事情,秦西果是極爲反感的。
秦西果是一個非常注重修煉資質的人,在秦西果看來,只有進入了上院和天院的生員才值得學院重視,至於下院則是紈絝和廢物的聚集地,讓自己過來主持考覈完全是浪費時間。
在慕閒之前,雖然也有幾個學員通過了考覈,可是並沒有引起秦西果任何的異常反應,畢竟那些人即便修煉再努力,都很難走出雲門郡。
可是當秦西果看到慕閒後,他的想法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完全沒有想到雲央學院的下院中還能出現慕閒這樣的妖孽,以慕閒現在的年齡便靈武雙修達到三階實力的話,慕閒的前途自然是不可衡量的。
“慕閒,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們上院生員了,跟上院生員和天院生員一起參加考覈,因爲下院生員的考覈對你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了。”秦西果感慨了兩句後,他伸手摘下慕閒的胸牌,然後飛速地在胸牌上點化了幾下,這才把胸牌還給慕閒,沉聲道:“你要是速度夠快的話,現在去妖獸塔還來得及,上院生員跟天院生員的考覈剛開始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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