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我雖然早就料到他會在擂臺賽中一鳴驚人,卻沒有想到他能夠走這麼遠。不行,我得立即去首院那裡,提醒首院將慕閒給留下來,免得被那些宗門和其它學院給搶走了。”秦西果將慕閒的每一場擂臺比試都認真地看了一遍後,他慌忙離開了自己的房屋。
身爲上院總教習,秦西果今天並沒有主持擂臺比試,以他的身份,也用不着如此辛苦地主持擂臺比試。
可是這並不妨礙秦西果關注擂臺比試,慕閒的每一場擂臺比試他幾乎都有認真觀看,而且用玉簡將之錄影保存。
秦西果在關注慕閒擂臺比試的同時,他順便打聽了一下慕閒在下院的情況。
當秦西果得知慕閒在下院的糟糕處境後,他心中同情慕閒的同時,也愈發地欣賞慕閒。
身處逆境非但不消沉,反而努力拼搏,最終從數千學子中脫穎而出,光是這份心性便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秦西果還沒有靠近彭德祖的院子,遠遠地便聽到了院子內傳來劇烈的爭吵聲。
這讓秦西果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腳步,想弄清楚彭德祖的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決定自己是繼續進屋找彭德祖談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彭德祖。
站在院子中靜靜地聽了一會,秦西果卻是越聽越好奇,也越聽越糊塗。
原來是彭德祖在跟自己的女兒彭曉芙進行爭吵,兩個人爭吵的事情還跟慕閒有關,只是秦西果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是怎麼回事。
彭德祖好像極力建議彭曉芙跟慕閒在團隊賽中組隊,然後趁機交好,而彭曉芙則懷疑慕閒的實力,不願意跟慕閒組隊,然後父女倆一直就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爹,慕閒只是走了狗屎運,一直沒有遇到厲害的對手。所以纔會成爲今天擂臺賽上的黑馬,要是他在今天的擂臺賽上碰到吳庸、莫顏跟文彬三個人,他能贏麼?要是他在今天的擂臺賽上遇到學院戰力榜前十名的任何一個人,他能贏麼?”
“我不知道慕閒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如此欣賞他看重他,反正在我看來,他雖然已經足夠努力。可是他的體質決定了他不可能走得太遠,我可不想因爲他的拖累而無法在終極考覈中取得好的成績。”
被彭德祖給逼得急了,彭曉芙氣鼓鼓地扔下一番話,然後便奪門而出。
秦西果卻是沒有想到彭曉芙說走就走,根本就沒來得及躲藏,以至於差點被彭曉芙給一頭撞進了懷中。不由滿臉的尷尬。
彭曉芙看到秦西果後,她愣了一下,白皙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然後繞開秦西果繼續朝外跑了出去。
“秦……秦教習?”彭德祖正想厲聲喝止女兒時,冷不防看到秦西果滿臉尷尬地站在門口,他一時間也是一張老臉脹得通紅,硬生生地將訓斥女兒的話給吞進了肚中。轉而招呼秦西果。
“彭院長,我是不是打擾您了?”看到彭德祖怒髮衝冠的樣子,秦西果有點緊張。
“無妨,秦教習請進。”彭德祖很快便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將秦西果領進了自己的房屋。
一番寒暄後,秦西果看到彭德祖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便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說秦西果是爲了慕閒而來,彭德祖心中的鬱悶不翼而飛。整個人也變得興奮起來,“秦教習,即便你不來找我,我也捨不得讓慕閒離開學院啊。你是這一次學院考覈纔開始關注慕閒,我可是關注慕閒很長時間了。”
“慕閒那個小傢伙遠沒有我們看到的那般老實,他明明知道學院中禁止學員之間互相廝殺,可是他在金紫街上殺掉鍾修筠時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之後他廢掉湯鎮業、蘇星海等十幾個上院生員修爲時同樣沒有半點的猶豫。”
“慕閒觸犯了那麼多的學院規矩,你覺得我可能不知道麼?”
“要不是我一直暗中照顧,你覺得慕閒可能不被學院開除麼?”
“……”
自從聽說了胡永武身上發生的事情後,彭德祖便對慕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然後直接分出了一道神念依附在慕閒的身上,只要他感興趣,他隨時都可以知道慕閒的一切情況。
雖然因爲演武堂消失的事情,彭德祖去了帝都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又在王朝境內輾轉反側很多地方,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關注慕閒的情況。
可是他每次閒暇時用神念查探慕閒的情況時,他的心臟都會遭受不小的刺激,慢慢地,慕閒在他的心中已然成爲了怪物的代名詞,而他對待慕閒的心態也在一次又一次地發生變化。
彭德祖原本是想用首院的威嚴強勢地命令慕閒給自己的女兒治病。
慢慢地,彭德祖覺得強勢的命令可能會讓慕閒反感,他又想跟慕閒交易,慕閒幫忙自己女兒治病,自己則不追究慕閒多次觸犯院規的事情。
再後來,彭德祖發現雲央學院對慕閒來說似乎可有可無,對方根本就沒有將學院放在心上,他不得不再次改變對慕閒的態度,那就是交好慕閒,儘可能獲得慕閒的好感,請求慕閒幫忙女兒治病。
對慕閒瞭解得越多,彭德祖退讓的步子就越多。
幾個月時間下來,彭德祖竟然從一開始的絕對強勢變成了現在的絕對弱勢,這是彭德祖本人絕對沒有料到的事情。
“什麼,你說湯鎮業、蘇星海他們的修爲都是慕閒廢掉的?”聽到彭德祖的話,秦西果的臉色頓時大變。
要知道秦西果是上院的總教習,而湯鎮業、蘇星海等人都是他的學員,他一直很是納悶湯鎮業、蘇星海等人怎麼臨近學院考覈了還到外面招惹是非,最後落得一身修爲全廢。
不過秦西果只是負責傳授武技,講解武道,他並不負責學員在學院之外的事情,因爲湯鎮業、蘇星海等人品性惡劣,他就更是懶得主動去詢問原因了,未曾想今天在彭德祖的嘴中得知了答案。
“不僅僅湯鎮業、蘇星海他們的修爲被慕閒給廢掉了,便是李景山的爺爺也被慕閒給廢了修爲啊,蘇星海的爺爺蘇連虎也被慕閒給一招制住,要不是蘇大同及時開口求情,以蘇家成爲慕家附屬家族的代價換取蘇連虎的性命,估計蘇連虎也被廢了修爲,甚至可能丟了性命。”
“至於另外十幾個上院生員家族的那些人王境修士則是完全被慕閒給鎮住了,直到慕閒離開,他們也沒敢說半句狠話。”
彭德祖斜睨了秦西果一眼,輕聲說道。
說這番話時,彭德祖內心也是感慨不已,他雖然知道慕閒實力不凡,卻沒有想到慕閒的實力恐怖到了如此地步,尤其是慕閒身邊的那條棕色巨蟒,更是給彭德祖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要知道彭德祖是孤雲城內唯一的天位境強者,他只是從來不摻雜孤雲城的大小事務,也懶得關注孤雲城內發生的事情,他只負責在暗處保護孤雲城的安危,免得妖獸攻進孤雲城。
當棕色巨蟒來到孤雲城時,彭德祖還以爲是妖獸來襲,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棕色巨蟒的藏身之地,然後將棕色巨蟒給引到了城外的神斷山脈中意圖殺之。
跟棕色巨蟒戰鬥了大半天后,彭德祖非但沒有佔得半點便宜,反而處處被棕色巨蟒給壓制。
棕色巨蟒後來似乎玩膩了,這才用神念告知彭德祖,它只是慕家的妖寵,負責守護慕家安全,對孤雲城並沒有惡意。
即便被棕色巨蟒饒了一次性命,彭德祖還是對棕色巨蟒的話半信半疑,連續幾天的時間內,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棕色巨蟒身上,深怕棕色巨蟒是妖獸來襲的前兆。
直到兩天前慕閒在城郊收拾湯鎮業等人家族的精英時,棕色巨蟒及時出現,並且在慕閒面前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彭德祖懸着的一顆心才落到了實地。
秦西果聽完彭德祖的話後,他整個人已然完全呆滯。
要不是秦西果非常瞭解彭德祖,知道彭德祖性格嚴謹刻板,從來不會亂開玩笑,秦西果肯定不會相信彭德祖的話。
正是因爲了解彭德祖,知道彭德祖所說的是真話,秦西果纔會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彭……彭院長,您的意思是慕閒的實力遠遠不止他進入所表現出來的這些,而是極有可能在擂臺賽中奪冠?”沉默了大半天后,秦西果才消化了彭德祖所說的話,他纔不可置信地問道。
一句話問完後,秦西果才發現自己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敢肯定慕閒擁有奪冠的實力,可是他會不會奪冠就很難說了。畢竟他在學院隱忍了這麼多年,足以說明他心機深沉,我懷疑他這一次突然間崛起僅僅是想獲得終極考覈的資格,奪冠估計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彭德祖沉吟了一會,他根據自己對慕閒的瞭解輕聲判斷道。
彭德祖跟秦西果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院子外面還有一個偷聽的人。
原來彭曉芙奪門而出後,她一時間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是好,最後圍着院子轉了一圈後又回來了,百無聊賴的她索性躲在一旁偷聽父親跟秦西果的談話。
ps:奶奶的,終於知道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了,女兒的肺炎還沒好,兒子又高燒感冒了,靜夜都快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