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簡直就是廢物,花了整整一百萬枚靈晶石,只買回來三個地皇境中階的修士奴隸,而且還是四域之人,你該不會是腦袋被門板夾了吧?”
上京城,江府。
響徹雲霄的咆哮聲突然間在大廳中響起,幾乎傳遍了江府的每一個角落,讓江家上下衆人聽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緊接着江家上下突然間臉色一變,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個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彷彿接下來江家要發生極大的災難一般。
“江不離,你這個老王八羔子,你敢罵我兒子,我當年纔是腦子被門夾了,居然嫁給你這麼一頭蠢豬,不僅愚不可及,而且還吝嗇摳門,你要是敢再罵我兒子一句,老孃就帶着兒子回孃家了,讓你去找外面那些騷婆娘給你生野種,我倒是看看你跟別人能夠生出多聰明的野種。”
幾乎在江家上下捂上耳朵的同時,一道尖銳的聲音便在江府的北院中響起。
跟先前的咆哮聲相比,這道聲音顯然更加響亮,明顯地將之前的那道聲音掩蓋住了。
伴隨着這道尖銳的聲音,一抹緋紅的影子從北院中沖天而起,有如利箭一般射向了大廳方向。
下一瞬間,江家大廳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還有女子的謾罵聲跟哭喊聲,而之前那道咆哮聲音則變成了低聲下氣的討好聲跟哄勸聲。
“夫人,我錯了還不成啊,我以後再也不罵平兒了。我這不是心中一口氣還沒順過來。一時衝動才忍不住吼了一聲麼。我又不是真的想拿平兒怎麼樣。”江不離看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夫人,他是徹底沒轍了。
“夫人,我是真的心疼錢啊,整整一百萬枚靈晶石呢,要是讓我去黑市的話,我至少能夠買上三十個地皇境修爲的奴隸,而且還是中原身份的修士奴隸,可是平兒卻只買回來三個。他這完全是在做賠錢買賣啊,要是長此以往,我們江家豈不是要被平兒給敗光?”
“夫人,你知道我爲了賺這一百萬需要跟多少人賠笑麼,你知道我賺這一百萬需要白掉多少根頭髮麼……”
爲了求得夫人的原諒,江不離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苦。
當江不離聽到夫人不再哭鬧時,他心中一喜,暗歎有戲,正準備繼續往下傾訴自己心中的辛酸和苦楚呢,卻突然間發現夫人一言不發地拉着兒子的手便往大廳外面走。自始至終都沒有用正眼瞧一下自己。
江不離見狀心兒一顫,慌忙停止訴苦。然後一個瞬移攔在了母子倆的前面,眼神在母子倆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眼後,最後將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兒子身上,無奈懇求道:“平兒,看在爹平時從來不少你零花錢的份上,幫你爹說句話吧。”
在江不離期待的目光中,始終一臉微笑的錦衣青年頓住了腳步,他盯着父親上下打量了兩邊,這才一臉壞笑地出聲。
“爹,你賺那麼多錢是不是給我們母子倆花的?”
“是。”
“爹,我每次花的錢是不是我自己的零花錢?”
“是。”
“爹,我每次花錢後,最後是不是都能夠帶來三倍以上的利潤?”
“是。”
“爹,你是不是每次罵完我後,都保證不會再罵我?”
“……”
“娘,我的話說完了,我們走吧,你當年也真沒眼光,居然給我找一個脾氣這麼暴躁的爹,要不是兒子我心理承受能力強,估計早就被他給罵得拿刀自刎了。”
“脾氣暴躁也就罷了,臉皮還那麼厚,我這些年賺的錢都夠他一輩子賺的錢了,他居然還老說我腦袋被門夾,沒有生意天賦,總是吹噓自己做生意有多辛苦多厲害。”
“……”
錦衣青年一番話說完,不待江不離回答,拉着母親的手便往外走,而此時紅裙麗人臉上的怒容和淚水早就消失不見,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容,便是連嬌軀都笑得亂顫不已。
看着母子倆離去的背影,江不離傻眼了。
江不離雖然是一家之主,可是老婆跟兒子卻是他天生的剋星,偏偏他還樂在其中。
“喂,喂,你們倆不會是認真的吧,差不多就好了啊。”看到母子倆腳步都跨出大廳大門了也沒有回頭的意思,江不離忍不住大聲喊了一聲。
聽到江不離的呼喊聲,紅裙麗人瞬間便直不起腰了,然後誇張的大笑聲也在大廳中響起,而錦衣青年則是幫忙拍打着紅裙麗人的背部,生怕母親笑得一口氣喘不過來。
看到母子倆終於停下,江不離總算鬆了口氣。
“平兒,以前你每次花錢,都是直接將錢拿去投資了,這一次卻只買回來三個修爲一般的奴隸,我們江家又不做奴隸生意,而且四域之地的奴隸一向不值錢,你確認這一次的錢沒有打水漂?”重新坐回大廳後,江不離好奇地詢問錦衣青年道。
“爹,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做生意不能拘泥於形式,不然永遠只能撿別人的殘羹冷炙吃。你光看到我買回笑了笑來三個修士奴隸了,你有了解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麼?”江禹平微笑着反問道。
江不離聞言一愣,隨即眼睛大亮,“難道說他們三個人是大富大貴人家的?你將他們買回來,是想讓他們家人來贖身?”
“我只知道他們是青雲學府的下院生員,曾經攜帶了十幾萬靈晶石來上京城做青樓生意,卻被陳家給砸了場子,之後又陷入了隆家的算計,欠下隆家十萬靈晶石。不過三天前他們剛剛還清隆家的十萬靈晶石……”在江不離興奮的目光中,江禹平搖了搖頭。將吳庸三個人的身份說了一遍。
聽到江禹平的話。江不離迷糊了。
根據吳庸三個人在上京城的表現。他們的家境明顯一般,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爲了還上隆家的十萬枚靈晶石而在傭兵工會辛苦三個月時間;同樣,吳庸三個人也沒有什麼生意頭腦,不然的話不可能賺不到錢,反而將十幾萬靈晶石的成本給賠了進去。
“爹,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只是有一種直覺,救下這三個人或許會給家族帶來巨大的好處。要是我的直覺有錯的話,你就當我這一次行爲是在敗家好了。”就在江不離滿臉認真地看着江禹平,期待兒子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時,他卻聽到了這麼一個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江不離臉上神色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紅裙麗人卻是再次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老爺,外面有幾位客人求見,說是有大生意要跟老爺相談。”一家三口人聊得正歡快時,管家突然間走進了大廳,滿臉恭敬地彙報道。
“大生意?”江不離臉色古怪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隨即詢問道:“幾位客人長得什麼模樣,他有說是什麼大生意麼?”
“爲首的客人長得鶴髮童顏。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另外還有一對青年男女,好像是兄妹,至於什麼生意卻是不肯說,只說要跟老爺當面商談。”管家回答道。
江不離思索了一會,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幾個人,看兒子的表情也不像認識這麼幾個人,他陷入了沉思。
“讓客人進來吧。”關鍵時刻,生意人的賭博心理讓江不離選擇了在家接見幾個陌生人。
很快,慕閒、姜雨鴻跟姜雨馨三個人便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廳,而此時大廳中也已然備好了茶水瓜果。
當慕閒看到大廳中不是江不離一個人,而是一家三口人時,他不由愣了一下,竟是有種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感覺。
“江家主,聽聞因爲隆家的覆滅,讓你們江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不知道江家主是否有意跟我們曙光商會合作?”慕閒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時,姜雨鴻爽朗的嗓音已然在衆人耳中響起。
聽到“曙光商會”幾個字,慕閒不由皺了皺眉頭,自己跟姜雨鴻、姜雨馨兄妹倆才離開三天時間不到,他們便加入一家商會了麼,而且聽姜雨鴻的語氣,他在商會中的地位似乎還不低啊。
江不離、江禹平父子聽到“曙光商會”幾個字,他們卻是忍不住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瞪圓了眼睛看着姜雨鴻,嘴脣哆嗦着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激動得滿臉通紅。
慕閒不知道曙光商會是怎麼回事,江不離、江禹平父子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這三天時間中,上京城最爲轟動的事情並不是隆府的被滅,也不是慕閒在青雲學府殺了三十幾個下院生員,而是上京城突然間多了兩個財神。
這兩個財神非常地年輕,可是他們卻非常地有錢,最關鍵的是,這兩個財神非常捨得花錢,讓人完全不知道他們手中到底有多少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背景。
想起傳言中兩個財神的模樣,再打量了眼前這一對富貴逼人的青年男女,江不離、江禹平父子的心臟便忍不住砰砰直跳,難道兩個財神爺要照顧江家了麼,這可是真正的大生意啊。
儘管江不離、江禹平不知道慕閒一行人過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可是想到這兩個財神在上京城現身後,幾乎每一次出手都沒有少於一千萬靈晶石的,父子倆便忍不住心中激動。
財神都找上門來了,他們出手能寒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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