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閒搖頭苦笑的功夫,有些膽大的生員忍不住涌向了慕閒。
“慕閒,你是如何逃避鍾道隆神念搜索的?”
“慕閒,你現在是什麼修爲境界啊?”
“慕閒,你怎麼敢跟鍾道隆一個人王境修士作對,莫非你早就知道神器宗的人要對付鍾道隆麼?”
“……”
隨着一個人率先提問,其他人也爭先恐後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慕閒很快便被一大堆熱情的同學所淹沒。
慕閒聽得出來,當這些人發現自己的實力一般後,不再相信自己有底氣對抗鍾道隆,反而更多地猜測今天的一切是否羅芊塵指使自己這麼做的。
慕閒沒有注意到的是,擁擠的人羣中,有一個人一直在關注着慕閒的一舉一動。
當這個人聽到衆人的提問聲後,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本該如此的神色。
“你們一個個都圍在這裡幹什麼?該做的功課都完成了麼?學院的紀律可以無視了麼?”仔細地打量了慕閒一遍,確認慕閒的實力並沒有明顯的變化後,胡永武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清了清嗓子,從人羣中鑽了出來。
胡永武的聲音有如一雙巨大的手掌,突然間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嚨,把大家給憋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閒,你到我房間來一趟。”看到自己一句話便震懾住了所有的生員,胡永武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冷哼一聲,招呼慕閒道。
要是換成其它任何一種場合,面對胡永武頤指氣使的態度,慕閒肯定不會搭理。
可是此時此刻被一大堆同學給圍得踹不過氣來,胡永武的話卻有如救命稻草一般,讓慕閒喜出望外。
慕閒朝凌戰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回宿舍,然後便跟在胡永武的身後鑽出了人羣。
穿過幾道長廊,又繞過幾個花圃後,胡永武終於領着慕閒抵達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跟慕閒行注目禮,不過在胡永武鷹隼般的目光中,他們不得不紛紛地頭,而胡永武也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威風,他不時地冷哼一聲,時刻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進入房屋後,胡永武便故意把慕閒給晾在了一邊,自顧自地泡茶。
直到喝了第三遍茶,胡永武才擡起頭,沉聲喝問道:“慕閒,你知錯麼?”
“弟子委實不知道錯在何處,還請教習指出。”被胡永武給晾了半天,慕閒並沒有絲毫的怒氣,而是心平氣和地問道。
看到慕閒風輕雲淡的樣子,胡永武心中的怒氣一下子便爆發了出來,感情自己剛纔一番努力白費了?自己忍了半天,就是想讓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鄉巴佬害怕自己,可是眼前的境況,對方哪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胡永武很想指着慕閒的鼻子大罵幾句慕閒不懂規矩,可是慕閒自從進入房屋後,便眼觀鼻鼻觀心地進入了一種修煉狀態,並沒有表現出半點失禮的地方,這讓胡永武有種有勁無處發泄的感覺。
“你擅自離開學院,一走便是整整兩個月,你當學院是坊市麼,想來便來,想走就走,你眼中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胡永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也猛然提高。
要是換成以前的慕閒,估計胡永武這一聲爆喝便足以把他給嚇得不知所措。
可惜的是,此時站在胡永武面前的慕閒並非兩個月前的慕閒,所以註定了胡永武要失望。
“教習所言極是,我低估了自己趕路的速度,所以回來學校晚了一點,還請教習諒解。”面對胡永武的喝問,慕閒並沒有立即出聲,而是靜靜地注視着胡永武,直到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他纔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被慕閒給盯了半天,胡永武心中卻是一陣發毛,慕閒那平靜的表情更是讓他琢磨不透,難道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慕閒今天的行爲並非羅芊塵指使的,而是慕閒的身後的確站着一位能忍?
胡永武原本是想誣陷慕閒回家時壓根沒有請假的,可是被慕閒給瞪了一眼後,他顛倒黑白的話愣是說不出嘴了。
“今天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學院不是嚴禁弟子之間互相廝殺麼,你爲何對鍾修筠痛下毒手?”語氣滯了一下,胡永武繼續板着一張臉質問道。
“胡教習,院規只是禁制生員在學院中相互廝殺,至於發生在學院外面的事情,院規中並沒有明確規定吧?”發現胡永武明顯底氣不足,對自己的態度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慕閒笑了。
胡永武雖然在雲央學院下院擔任總教習,可是他的實力卻極爲一般,而且又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性格,所以爲很多人所不齒,不僅僅學院中的其他教習不願意跟胡永武來往,便是學院中的生員也不怎麼親近胡永武。
胡永武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欺壓一下下院中的那些普通生員,以打壓和剝削普通生員爲樂,慕閒身爲下院中的一員,又是天生絕脈,假如沒有發生奇蹟的話,他在雲央學院註定了要被胡永武給永遠打壓下去。
只是,既然奇蹟已經發生了,慕閒自然不可能繼續忍受胡永武的打壓。
“鍾修筠真的是你擊殺的?以你的實力,怎麼可能擊殺得了鍾修筠?”見慕閒並不否認擊殺鍾修筠的事情,胡永武的臉色再次發生了變化,胡永武跟鍾修筠實力相當,既然慕閒有實力擊殺鍾修筠,這豈不是意味着慕閒同樣有辦法擊殺自己?
“殺人的手段很多,並不完全看修爲境界的,胡教習,你現在不妨運轉真元力於左腰第二根肋骨跟第三根肋骨之間,再用手指頭按壓一下,感覺一下那裡跟別的地方是否有什麼不一樣。”看到胡永武驚慌的神色,慕閒笑得更加開心了,眼中甚至出現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胡永武疑惑地看了慕閒一眼,然後下意識地照做了。
很快,胡永武便瞪圓了眼睛,嘴中也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痛哼,臉上肌肉更是扭曲不堪。
“你……你對我下毒了,你什麼時候下的毒?”沉思了半晌後,胡永武突然間看向慕閒的目光滿是驚恐,身子也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生怕慕閒會突然間出手偷襲自己。
“胡教習,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院子周圍是不讓別人隨便靠近的吧,也就是說,即便這裡面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不用擔心有人知道?”慕閒跨前一步,輕笑着問道。
“你……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便用身份玉簡喊人了。”看到慕閒眼中陰謀得逞的笑容,胡永武更是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腳下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神色更見慌張。
“胡教習,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又何苦對我苦苦相逼呢?”慕閒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憐憫。
“放過我……慕閒……我再也不敢對付你了,求你饒過我。”感覺到腰部的痛楚越來越是劇烈,胡永武再也顧不得爲人師表的尊嚴了,他大聲哀求道。
“胡教習,我記得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慕閒不過一個小鎮上來的廢物,要權沒權要勢沒勢,我想玩死他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我保證他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幹的’。胡教習,您可以告訴我這句話是誰說的麼?”慕閒再次跨前一步,一張臉已然湊到了胡永武的面前,一字一頓地問道。
聽到慕閒的話,胡永武額頭上直冒冷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跟湯鎮業所說的話居然會傳到慕閒的耳中,而且傳播速度還是這樣的快。
“慕閒,你聽我解釋……我就是說着玩玩,對,就是說着玩玩的,學院中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吹牛皮,我說的話當不得真。只要你放過我這一遭,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你,而且我還可以免除你跟顧寧的學雜費,給你們在雜院安排一份輕鬆的活計。”性命攸關之下,胡永武再也顧不得自己跟湯鎮業所說的保證了,他慌忙不迭地保證道。
見胡永武爲了活命,居然不惜自我詆譭,慕閒不由在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對胡永武這個人也徹底地失望了。
“胡教習,記得您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哪天會突然間暴斃在自己房屋中的。”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後,慕閒便揚長而去。
確認慕閒真的離去了,胡永武這才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胡永武剛纔很想留下慕閒,讓慕閒幫忙自己解毒,只是看到慕閒臉上的冷笑,他心中就堵得慌,最後愣是沒敢出聲挽留慕閒。
“咦,不痛了?”胡永武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左邊腰部的兩根肋骨之間,卻發現剛纔那種痛得欲生欲死的感覺已然消失無蹤,他臉上不由露出了極度驚喜的神色。
胡永武皺眉沉思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慕閒是什麼時候給自己下的毒,同樣也想不明白慕閒是如何給自己解毒的,因爲他清楚地記得,慕閒跟自己壓根就沒有進行過肢體接觸,慕閒甚至自始至終都跟自己保持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想得越多,胡永武就越害怕,慕閒在他的心中也變得越是恐怖,這種能夠下毒解毒於無形之中的手段實在太恐怖了。【實在抱歉,低估了這邊課程的繁忙和應酬的密集,完全沒有時間碼字,有時酒店的網絡也半天連不上起點專區,靜夜都快崩潰了,靜夜只有等到26號回家後給大家將這幾天耽誤的更新給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