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制香?”子桑菱有些犯愁:“是直接用太陽之力將它曬乾麼?”
子桑衍也蹙眉道:“這個我也不知,難道只能去無涯大陸找一家制香的香坊問問?”
二人一同看向離溯,離溯也搖了搖頭。 (女生言情)
這時,一道悅耳冷清的聲音突然出現:“你們若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制香。”
三人轉過身,見山谷的入口處,姬如嫣一身黑衣向着石屋的方向走來:“不知子桑姑娘想要制香做什麼?”
子桑菱看向子桑衍:“大哥,她……”
“如今還算是信得過。”子桑衍對姬如嫣道:“他們制香是爲了救濯焰。”
姬如嫣心底微跳,濯焰受傷了?而且,這句話從子桑衍口中告訴她,讓她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她定了定神道:“魔君,我過去曾專門學過一段時間制香,這件事情三哥也知道,你們不信可以問他。”
子桑菱點了點頭,對子桑衍道:“大哥,那你把紫幽草交給她吧!”畢竟即使真的去無涯大陸請個專門的制香師需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且對方全然沒有半分靈力,估計曬香調香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天。
姬如嫣接過紫幽草,將其放在一個玉盤上,接着對子桑衍道:“魔君,請您用魔氣中的熱力催生紫幽草。”
子桑衍點了點頭,手掌一翻,精純的魔氣帶着熱力罩住了紫幽草。便可見,紫幽草以肉眼所見的速度開始慢慢變幹,而其上的瑩光紫色越越發的濃郁。
姬如嫣的目光從紫幽草上移到了子桑衍的臉上。此時,子桑衍並沒有帶面具,他長睫半斂,眸色認真地望着玉盤上的紫幽草,雙脣輕輕抿起,淡如水墨,唯有臉頰上的魔紋是他臉上最明亮的色澤。
察覺到姬如嫣的目光,子桑衍微微擡起頭,望向姬如嫣。他淡淡開口:“火候到了告訴本君。”
心裡好想有什麼破碎掉的聲音,她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他了,而這是除了上次在地底之外,第二次見到他不戴面具的樣子。可是時間才相隔一年不到,情形卻截然相反。
過去,他對她自稱“我”,如今,他們距離這麼近,他自稱“本君”。原本以爲她堅持留在魔界,即使看到唐汐玥在這裡,即使他對她不理不睬,可是至少因爲當時的經歷,她對他來說應該是不同的。可是,原來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嗎?
姬如嫣咬了咬脣,努力忍住鼻子中的酸楚之意:“好,魔君。”
由於子桑衍的魔氣很純淨,很快,便已經到了火候。姬如嫣深吸一口氣道:“魔君,已經好了,可以停止了。”
子桑衍擡起頭,收手離開。
姬如嫣望着二人之間已經遠去的距離,臉上終究還是恢復了一派淡然:“各位,接下來便交給我吧!”說着,她又轉臉對子桑菱道:“子桑姑娘,我三哥他傷勢如何,香製作出來之後,需要至少晾上十五天……”
子桑菱道:“你製作這個香需要多久?”
“一個時辰。”姬如嫣說着,猶豫了半晌,還是道:“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和你爭搶什麼。”
子桑菱心頭一動,看來,她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哥哥了。點了點頭,子桑菱道:“你開始吧,晾曬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姬如嫣並不知道子桑菱如何縮短這十五天的時間,不過既然子桑菱不着急,那濯焰肯定是可以等的,於是祭出一道護罩結界,開始制香。
子桑菱收回目光,對子桑衍道:“大哥,汐玥呢?”
“恐怕還在睡懶覺吧!”子桑衍笑了笑道。
“這個懶丫頭!”子桑菱望向子桑衍:“你們……”
“臭丫頭,少琢磨你大哥我!”子桑衍說着,揮手布出一道隔音結界:“你和濯焰的事,離溯他……”
子桑菱眸中一片無力:“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什麼都沒有解釋,可是他肯定是知道的。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對不起他?我覺得很自責。”
“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子桑衍拍了拍子桑菱的肩:“你覺得幸福就好,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不要勉強自己。”
“嗯。”子桑菱點了點頭,害怕冷落離溯,她從隔音結界中走出,來到離溯旁邊道:“離溯哥哥,你的傷要不要再吃點兒傷藥?”
“不用了小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離溯的目光落在姬如嫣手中的紫幽草上:“小菱,當初師叔給了你多少天的時間?”
子桑菱搖了搖頭:“對了,師父他根本沒規定我什麼時候回來。”
離溯的目光凝在子桑菱身上:“他讓我十二日之後回去。”
十二天?!子桑菱一算,溪宸預計他們到達傳送陣需要六天,而讓滄海神島浮出水面需要一至兩天,以離溯的修爲返回虛天境需要四天。也就是說,溪宸早就已經知道,她並不能和離溯一起返回嗎,因爲以她的速度,會拖慢一到兩天的行程……
見子桑菱臉色的變化,離溯嘴脣動了動:“小菱,既然如此,我送了冰涯回絕望森林,便先返回宗門了。”
她想留人,卻根本沒有任何留人的理由。而且,濯焰一旦醒來,離溯看到他們在一起,心裡必然也會不好受吧?於是,她只好點了點頭道:“好吧,離溯哥哥,替我向師父報平安吧!”
“好!”離溯笑了笑,笑容卻未及眼底,他將濯焰轉移到了子桑菱從空間裡取出的躺椅上,對子桑菱道:“保重!”又和子桑衍告辭,轉身離去。
望着離溯遠去的背影,子桑菱眸底劃過一絲歉疚,她終於還是將他傷害了……
姬如嫣搓好一片紫幽草的葉子,一轉過臉,便看到濯焰靜靜地躺在子桑菱的躺椅上。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濯焰了,如今看去,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她從未見過他睡着時候的樣子,如今看來,褪去了冰冷的外衣,看起來就像個安靜的孩子。子桑菱在他的旁邊仔細看着他,他們兩人好像自成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