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冰可謂是越說越起勁,就跟個說書的似得,天花亂墜、手舞足蹈,看的四周的人一愣一愣的。
徒然間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此人在妖言惑衆,不要聽信讒言!”
奈冰的聲音戛然而止,略微轉了個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落在眼簾之中了。
喲,這傻二愣子對夜書顏還沒死心呢?這纔是一個活脫脫的情種啊。
奈冰不怒反喜,笑吟吟看着眼前打抱不平的卜謙,道:“這位兄弟看起來很懂的行情啊,敢問你是青辰大陸的嗎?”
卜謙挺起了胸,萬萬不能讓人看扁了去,堅定不移道:“是。”
奈冰繼續問道:“來自格爾迪納學院?”
“是!”卜謙毫不猶豫回答道。
“你可是與夜小姐同屬一屆?”奈冰眸底泛着流光,剎是可愛。
“是。”卜謙仰着頭朗聲回答。
“你可與夜小姐相熟?”
“是。”
“夜小姐可曾化名爲徽書顏?”
“是。”
“……”
“……”
雙方一個問一個答,速度也越發快了起來,就在衆人覺得沒啥看頭時。
奈冰突然話鋒一轉:“你可對夜小姐有非分之想?”
“是。”卜謙慣性使然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剎那間下一瞬場面頓時寂靜下來,卜謙正疑惑着看着不再詢問,而是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奈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馬紅着臉強行辯解道:“不是,我不……”
“兄弟不用緊張,這些只是玩笑罷了,大家說是不是啊?”奈冰一邊安撫着卜謙,一邊對四周看熱鬧的衆人示了個眼色。
大家哪還能不明白?想必這小兄弟對夜書顏情有獨鍾,當然看不過莫水公子在這說夜書顏與宮墨軒之間的感情史了。
當即所有人都用一種我們都懂得的眼神,同情無比的看着卜謙。
並且他們的口中都是站在卜謙這邊的,完全是口不對心,看的卜謙都要氣哭了。
卜謙是在沒辦法,只能憤懣的將話題扯到另一個人身上:“這位兄弟怎麼不提及一個人?這個人與宮墨軒纔是並非一般的關係,就算是書顏……夜小姐也比不上此人在宮墨軒心目之中的地位。”
奈冰這一聽哪裡不懂,立馬知道卜謙是要將自己甩出來了。
這可怎麼行呢,大力宣傳夜書顏對宮墨軒的一往情深可是重頭戲,可不能爲自己搶了風頭。
當即奈冰就笑吟吟道:“兄弟說的那位惡魔之子奈冰?”
惡魔之子的名頭一出現,場面立馬安靜了下來,紛紛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奈冰,然而奈冰都從他們的眸底瞧見了八卦意味,顯然他們是聽過這檔子事,只不過苦於查證的。
當下場面就更加火熱了起來,畢竟他們都來自於三上空,對遠在五大陸青辰大陸上的消息知道的並不多。
再加上關於惡魔之子的消息可謂是修靈界的禁忌,極少有人會提及這些,更別說是有料可挖的八卦了。
“正是。”卜謙當即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的就將奈冰拋了出來。
誰知奈冰嘖嘖嘴搖了搖頭,看着卜謙惋惜道:“你看你就是個不懂人心的單純小子,你說的這番話可別被尊主他們聽了去,否則定要你好看!”
四周的衆人包括卜謙都被奈冰的話講的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奈冰是何意思。
只見奈冰高深莫測的說道:“你們也知曉名叫奈冰的邪女乃是惡魔之子,擁有極致暗屬性。但是你們怎沒想過偉大的掌使大人說過的話?他老人家可是親口說過,暗屬性修靈者從未有過真心實意的感情,虛假中必定帶有利益關係!你們再想,宮墨軒是誰?他可是咱們年輕一代出彩的一名,如此淺顯的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呢?再加上他的那些朋友,哪個不是叱閻榜榜上有名的人物?再加上尊主們的耐心指導,他們必定知曉其中道理……”
奈冰順溜着妙語連珠,字字璣珠的將大道理與衆人說了一遍,無疑是將‘學會’的掌使與尊主說的舉世無雙、高尚無比,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修靈者的和平安逸。而將自己說的要有不堪就有多麼不堪,冷血無情,無情無義,就差將其說成嗜血狂魔,逢人就殺見人就滅的絕世惡魔。
聽得卜謙目瞪口呆,腦海中鬱悶的回想自己曾經見過的奈冰,總覺得怎麼想怎麼與聽見的描述截然不同。
四周的圍觀吃瓜羣衆倒是聽得熱血沸騰,越聽越惱火,莫名的就被奈冰的情緒所帶動,不由自主的開始辱罵惡魔之子奈冰,多少難聽的話就說出來,而奈冰這個正主卻和免疫一樣,好似他們說的並非自己,而是一個自己胡謅出來的人物一般。
總而言之,奈冰應該成功的將夜書顏推向風口浪尖。
那麼接下來只要等着……
徒然間,奈冰的靈核頓時感到一熱,快速一查看就發現靈核內的三顆晶石竟然亮了起來!
頓時預感到不好,立馬與衆人告了別,快速隱沒不見。
待到奈冰走後,纔有人後知後覺的把奈冰的長相與最近風頭正旺的莫水牽扯在一起。
“剛纔那個人莫不是風頭正旺的莫水?”
“哎呀,好像真的是啊!”
“等等,如果真的是莫水說的話,那麼方纔那一切應當就是真的了!”
“對的啊,莫水公子根本沒沒有理由欺騙我們啊。”
“……”
於是,關乎夜書顏與宮墨軒兩人之間的八卦也就小範圍,無意識的傳開了。
直到傳入夜書顏本人的耳中,猶如巨雷轟頂,讓她渾身僵硬駭然不已。
隨即無比恐懼的膽寒從腳底緩緩升騰而起,好似要一點點的要將跳動鮮活的靈核一秒一秒的緩緩捏碎,感受着人世間最悽慘的死法。
“噢?這消息從何而來?”一名女子突然睜開雙眸,眼眸微微彎起,弧度恰到好處,好似是由造世主親自勾勒而成。
“是從一個名叫莫水的男子口中傳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身旁的一名女子垂手而立,嘴角泛着對夜書顏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