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燕昭要送二皇子大禮,雲錦馬上提醒道:“你別亂來,曹貴妃瘋了他也是皇子!”
燕昭連忙點頭戲謔道:“都聽娘子的!”
看着燕昭的滿眸笑意,雲錦就知道自已的話他根本沒聽進去。
把燕昭送走,雲錦立刻爬上牀睡覺。答應張女史的那五百遍跪禮見鬼去吧,曹貴妃都瘋了,她就是把這禮儀練的標準到位又朝誰拜?
一覺睡到自然醒,雲錦瞧着外面大亮的天色暗叫不好,誤了學規矩的時辰可是要挨罰的!
她急忙起身,叫道:?“雨荷!雨荷!”
雨荷端水進來笑道:“小姐甭急!一大早女史們打發人來說今天休息,您也正好歇歇!”
雲錦暗中舒了一口氣,不慌不忙地用起牀梳洗。吃完早飯舒服地歪在榻上,算計着趁今天休息做點什麼。想了半天她忽然有點泄氣,她居然沒事可做!
美麗坊被美玉霸佔着,方嫂子每十天來給她報一回帳;蘇葛氏經營山海閣越來越順手,而且想出來的新主意一也不比她差,每到月底就讓雲秀把帳拿來給她看一眼,同時把紅利銀子拿給她。*
莊子裡的地早種完了,全叔和狗子爹每天挨着莊子看,根本不用她操心。即使她想操心也挺插不上手,連小麥和青草都分不清的人,怎麼吩咐莊子上的人幹活?
雲濤跟雲鬆住在學堂,雲秀和雲華在山海閣幫忙,家裡只剩下全嬸和雨荷。不大的院子裡,靜悄悄的連個動靜都沒有。
看了看窗外睛好的天氣,雲錦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合着全家上下就她一個閒人!
無聊之餘,她突地想起來好久沒進空間瞧瞧了。她立刻跳到牀上放下幔帳,可剛閃進空間,差點沒把她樂死。
朱果樹和植物倒沒什麼變化,可那眼空間泉水卻擴大了幾倍的面積,蔓延成一個小湖了。
原來她好奇扔進水中的幾顆普通石頭,竟然變成了玉石。雖然質地還是很差,可畢竟是石頭變的。也許是泡的時間還不夠,要是多泡些日子興許質地會更好。
撈起水中那幾塊石頭變的玉,雲錦大笑不已,老天爺對她實在太夠意思了!這簡直是天上掉元寶阿!
雲錦頓時興致大起,閃出空間跑到後園,在碎石頭拼的小徑上挑了許多圓潤光滑的小石子扔進空間泉水。$
正跑進跑出忙的興起,雨荷端了一碗湯進來,滿臉笑意地道:“小姐快趁熱喝了吧!”
瞄了一眼暗黑色的湯。雲錦皺眉道:“這是什麼?”
雨荷俊臉發紅,神情躲閃地笑道:“您甭問了,奴婢不會害您的!”
雲錦益發懷疑,搖頭道:“您不說清楚了我可不喝!一瞧就是嚇人的東西!”
“這是表少爺吩咐給您燉的……”雨荷更加尷尬,把湯放下立刻轉身就走,生怕雲錦問下去。
對着雨荷背影雲錦高聲道:“你不說清楚我就把湯倒了!”
全嬸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在圍裙上搓着手笑道:“這是鹿胎湯……補身子的!”
本來不知道鹿胎湯是什麼東西,可看全嬸滿臉曖昧的笑容,雲錦就是猜也猜出來了。燕昭這傢伙一天到晚想什麼呢?倆人還沒成親,他就讓人給她熬補藥,爲將來生孩子做準備?
她臉頓時紅的發燙,把湯碗很很地往外一推,“我不喝!他腦子不清醒,您也跟着他糊塗?我還沒成樣……喝這種東西……”
忙上前扶住藥碗,看着裡面的東西沒灑出來。!全嬸才鬆了口氣。低聲笑道:“這院裡就咱們三個人,您喝了這東西補身子,外人誰能知道?這東西可金貴,有銀子也不好淘弄。多虧表少爺心細。惦記着您身子弱怕將來生養不容易,纔想着弄這些來。這是心疼您!您甭不領情……”
說着又把湯碗塞到雲錦手裡,頗有些感慨地嘆道:“當年老爺對夫人那也是好的沒話說,可也沒像表少爺這麼把小姐放在心尖上似的疼!您快趁熱喝了吧!”
全嬸的話說的雲錦心裡也是十分感慨,既然是他的一番心意,那就喝吧!
雲錦端起碗屏着氣把藥倒進嘴裡,嚥進去之後才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苦澀,相反倒有種香甜氣。
舔舔了嘴脣,雲錦奇怪地問道:“這藥怎麼不苦?”
收起湯碗,全嬸笑眯眯地道:“誰說這湯是苦的?聽說這是南昭國皇族秘方,表少爺教了老奴好幾遍,老奴才學會!您這一碗湯都能買幾十畝地了!”
最便宜的地現在是五兩銀子一畝,上好的水澆地是二十五兩一畝,難道這一碗藥要幾百兩銀子?
雲錦心中飛快地算了一下帳,驚詫地道:“這東西很貴重嗎?”
全嬸立刻嘆道:“我的小姐喲!老奴不跟您說了嗎,這東西有銀子也買不到。%先甭說懷了崽的母鹿不好找和那幾味主料不好找,就是當配料的老山參也不是輕易就能買到的。還有幾味藥是南昭國特有的東西,京城離南昭十萬八千里的,也不知表少爺怎麼淘換來的,幾十味藥說湊就湊齊了!”
雖然全嬸話裡多少有些誇張的成分,可雲錦聽着卻有些惴惴不安,先前先現石頭變玉的喜悅一掃而空。
燕昭的娘是南昭國太子,雖然當年她遇害時燕昭還小,可他知道幾個皇家藥方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些藥就來的有些蹊蹺,南昭國特有的東西怎麼會說湊齊就湊齊了?更何況燕昭先前把所以家產都給了她,他哪來的銀子買這麼貴的湯藥?
看着愣怔發呆的雲錦,全嬸嚇了一跳,“小姐!小姐?”
“沒事!”站起身,雲錦笑道:“難得歇一天。我去鋪子裡轉轉。”
全嬸立刻不高興地嘟囔,“依老奴的話,您就甭操心鋪子了。皇上都要封您當郡主了,您咋還能拋頭露面的?咱們府上下人又不夠,您這會出去不合規矩……”
不擔這個郡主頭銜還好,一提雲錦就惱火,暗罵誠元帝不厚道。只給她一個虛名,到現在還沒明旨發下來。卻嚷的世人皆知。害得她不但要學三個月規矩,而且吃穿用度都要按郡主的標準來。$
出門坐的車要用四匹馬拉、身邊伺候的丫鬟最少要四個、出門要有十幾名護衛……
高標準的享受雲錦當然沒意見,可問題是誠元帝連一文錢都沒給她。給皇室撐臉面,銀子卻要她自已掏。
“聖旨還沒下呢!省點是點!”不滿地嘟囔着,雲錦叫上雨荷就出門了,連衣裳都懶得換。
別人都巴不得講個排場,可到雲錦這兒卻是能省則省!
全嬸站在門邊嘟囔半晌也沒辦法,誰讓她們家小姐掉錢眼裡了。讓她往外掏銀子……難!
要是皇上掏銀子把這套儀仗置全了就好了!要回到平洲不知道族長還有馬家那些人得什麼表情!
一想到將來能耀武揚威地回平洲,全嬸立刻兩眼放光。可想了一會又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將來聖旨發下來,自家小姐不會把皇上的封賞都拿出去換銀子吧!
全嬸在家正滿心怨念地嘟囔,帶着雨荷在街上閒逛的雲錦也不開心。
瞪着攔住她的皇甫崑崙,雲錦怒道:“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把我弄這兒來做什麼?”
緊緊靠着雲錦。雨荷一臉緊張,“就是!您把小姐扯到這麼偏僻的巷子裡做什麼?”
不理會雲錦和雨荷的責問,皇甫崑崙一本正經問道:“你把所有家產賣了能湊多少銀子?”
瞧了皇甫崑崙一眼,雲錦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老頭瘋了,可心裡馬上又推番這種假設,他本來就不太正常!
“你管我的家產值多少銀子?你缺銀子自已想辦法!”雲錦不耐煩地轉身就走。
“能湊上三十萬兩嗎?”摸着稀疏的幾根鬍子,皇甫崑崙一臉憂慮。
雲錦停下腳,氣極反笑:“你當我是財神爺阿?三十萬兩?您把我賣了吧!”
皇甫崑崙突然失望地坐到地上,捶着腦袋嘆道:“這可怎麼辦?只有十天功夫……”
從未想過這瘋老頭會這副模樣。雲錦好奇地問道:“您欠誰的錢了?賭輸了還是……”
皇甫崑崙突然跳起來大叫道:“老子誰的也不欠!老子是要買件東西!”
這纔是正常的皇甫崑崙。雲錦拍拍心口心裡鬆了口氣。可聽見他叫喚出來的下半句話,差點沒氣死,這瘋老頭要買什麼東西,張嘴就要三十萬兩?
“咳……咳……”雲錦乾咳了幾聲。“您要買東西,跟我要錢?還要我變賣家產?這個……”
瞪了雲錦一眼,皇甫崑崙一臉理所當然地道:“老子是替燕昭買!老子沒錢當然要跟你要!”
“您要替他買什麼?”雲錦心裡更氣,這老頭真瘋了花三十萬兩給燕昭買樣東西?還跟她要錢?她的錢就是燕昭的錢,用燕昭的錢給他自已買東西,還要搭上這老頭一份人情。傻子也不會這麼做吧!
“那個……您要送燕昭東西!卻沒有銀子?”
皇甫崑崙不耐煩地重複道:“是!你快給我找三十萬兩銀子!”
雲錦一臉同情地看着皇甫崑崙,“我也沒銀子!但我可以給您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皇甫崑崙眼睛一亮。
雲錦滿臉詭笑道:“您去偷吧!”
雨荷頓時瞪大眼睛,她們家小姐居然讓別人去偷?
可這還不是最驚悚的,皇甫崑崙居然長嘆一聲,無限幽怨地道:“我沒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