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軍嫂馴夫記
當龍泉腿傷基本無礙行走之後,他再也忍受不了成天無所事事的端坐家裡看電視、上網、打遊戲的日子,終於在八月底說通老婆大人給放行,心急火燎的歸了隊。
林瓏是一路陪着他回去的,飛機直達騰衝,然後把龍泉完完整整的交給了奉命來接人順便放風閒逛的卓一。
“姐,到我們那兒去玩玩唄!大家都很想近距離看看你,”卓一把龍泉的旅行包往後備箱裡一塞,然後拍着恬着臉勸道,“我們那兒風景可好了,綠樹成蔭、萬里無塵,宿舍也是星級賓館的待遇!”
“啊,是啊,什麼都很好,唯一遺憾就是全都是男的沒女的哈?”林瓏用牟定的語氣問着,然後輕笑道,“哄我去了好給你們當猴看嗎?我不要!”
“哪有啊,不會這樣的!”卓一正想再勸幾句,卻被自己上司瞪着眼一巴掌扇了後腦勺——不會這樣纔怪!
龍泉清楚得很,要像林瓏這樣的美女去他們基地,一路上絕對會被所有人行注目禮,一些混小子說不定還要想方設法的登門偷看。反正都已經在這裡買了房,他如今週末也能回家溜溜,以後見面的機會挺多,哪還需要送上門去給別人看?
“少廢話,開你的車去!”拍完之後,龍泉很乾脆的拉着林瓏往車裡一坐,然後吩咐道,“先送你嫂子到縣小,她要去新學校報到。然後看看時間,來得及的話就送她回家。”
“是!”卓一高聲應了,然後認命的充當司機奔赴臨近他們基地的那個小縣城,沒多久,三人到了縣小門口,龍泉順手拎起柺棍就想和林瓏一起進學校去。
“得了,你省省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走丟啊?”林瓏笑着把龍泉往座位上一推,拍着他肩膀唸叨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腿都還沒全好呢,能不走路就別走,這會兒不當一回事等老了變瘸子!小夥子好好養傷,聽話!”
說罷,她就自己翩翩然的進了學校。
其實龍泉內心裡是很想跟着老婆到她的新工作地點再次宣佈主權,不過,他此刻沒穿軍裝還杵着柺杖,整個形象不怎麼帥氣、彪悍、好看,再加上林瓏極力反對,他只能作罷,無趣的和卓一坐車裡在校門口等着。
林瓏這日不過是新教師報到而已,事情不多,但學校大領導卻拉着她一通閒聊順帶介紹副校長、教務主任等各個重要同事,花了不少時間,等她婉拒掉晚上的聚餐掙扎着出來後,龍泉只得讓卓一開車送她去車站,沒法,他還得趕着在晚飯前歸隊報到,時間不夠回家一趟。
對此,龍泉深表遺憾。然而,不久之後發生的事情更讓他遺憾甚至後悔這一日沒陪着老婆去學校。
林瓏是從西南地區最時尚的城市來到邊陲小縣城,而且,她也算得上是個從小學古典音樂的氣質美女,這樣的人,哪怕是爲了入鄉隨俗在學校裡很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一個勁的向普通人靠攏,卻也掩蓋不了她滿身的光華,被人窺伺,那是理所當然的。
入校頭一天,就有人旁敲側擊打探林瓏的家庭情況,問她問什麼會離開大城市去支教,又爲什麼願意在村小合併之後轉到縣小繼續當老師。
“因爲,有空閒,就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想讓山村的孩子也和城裡人一樣接受一點專業的音樂、美術教育,”林瓏說着說着就笑了,輕輕轉動着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細環,直言道,“前面的理由有些冠冕堂皇,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因爲丈夫在這邊當兵,想離他近一點,所以……就過來了。”
“你已經結婚了?!”打探消息的年輕女教師驚呼起來,瞬間吸引了無數視線——那幾個人原本就在偷聽。
“是啊,我檔案裡寫着的,已婚,而且是軍婚。”林瓏微笑着點點頭,一副脾氣很好的模樣。她只是不方便告訴別人自己丈夫是特種兵軍官,可並不介意宣告自己的已婚身份,早點說清楚可減少被人騷擾的機率。
當然,只是減少並非杜絕。
工作不到一個月,林瓏就敏銳的發覺學校的教導處主任有點沒對勁,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總是有事沒事的找她說話,什麼合理編排課程表、瞭解教師的思想狀況、幫助新教師總結教學經驗等等,他總能尋到合適的理由賴在林瓏辦公室不肯走。
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個音樂教室,位於教學樓三樓的角落裡和圖書室毗鄰,位置相當僻靜,學生有課就過來上課,沒課的時候多半就林瓏自己待在裡面練琴、看書、寫教案,學校裡音樂、美術老師總共就只有她一個人。
這樣一來,教導處主任的拜訪完全就變成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起初,林瓏想着自己初來乍到還沒搞清楚門路不能得罪地頭蛇,就湊合着忍受了他的絮叨。
沒曾想,兩三次的容忍居然助長了他的氣焰,這位主任居然開始試探着想要跟林瓏勾肩搭背一番!
這日,當他在閒聊時悄悄伸出的右手即將搭到林瓏肩上的一剎那,她突然起身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冷臉說道:“郝主任,我不太習慣和人靠得太近。”
“哎,多聊聊多相處一下不就習慣了?”郝主任說話的同時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還伸手想要拉林瓏在她身邊坐下,“私下沒人的時候不用那麼客氣,可以叫我‘郝哥哥’。”
好哥哥?我呸!這會兒是拉手,下一次就想襲胸吧?!林瓏再次向後一退,皺眉提醒道:“郝主任,請注意你的師德。”
“師德?嘿,你不是從挺開放的大城市來的嘛,怎麼思想那麼古板?”郝主任笑着搖搖頭,滿不在乎的說,“這年頭,誰還把‘人民教師’當作是崇高的職業?狗屁!”
“教師這個職業是否崇高,不在於別人怎麼想而在於你自己怎麼看,怎麼做。至少,在我心裡它是崇高的,”林瓏帶着鄙視的眼色,幾乎是咬着牙說了這麼句話,然後頭都不回的快步向教室外走去,到了門口,她才轉身硬邦邦的衝郝主任拋下一句告別的話,“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一步——您請便。”
沒兩天,大中午的郝主任又鍥而不捨的來到音樂教室,一踏進門就樂呵呵的說道:“林老師,我想找你討論一下怎麼才能提高全校學生的藝術素養,現在不都提倡素質教育了嘛,我們這裡條件差,以前也顧不上,現在有你來了,正好請教請教這問題。”
聽到這熟悉的嘶啞公鴨嗓子,提前到學校正在備課的林瓏瞬間柳眉就皺上了,起身一面向外走一面回答:“行啊,我正好有點想法,一起去校長辦公室仔細聊聊吧。”
“不急不急,我們可以先溝通一下再給校長彙報。”郝主任黑黃的臉上堆滿了燦爛笑容,繼續迎着林瓏向前走。
“郝主任,我是已婚有丈夫的人,還是稍微避避嫌吧,想聊什麼可以到校園裡去。”林瓏脣角露出一個假笑,快速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然後不由的皺了皺鼻子——坑爹啊,他居然還噴了香水!
正當林瓏想着這主任真是醜人多作怪時,突然間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居然被對方拽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唰”一下扭過頭怒目而視,高聲喝問:“你要幹嘛?!”
“上班兩個月了,從來都不見你老公接送,他也沒怎麼放你在心上吧?”郝主任半眯着眼一個勁的往林瓏胸脯上瞟,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道,“你又何必爲這樣的人守身?聽說,軍嫂都是挺寂寞的……”
“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林瓏甩了一下手腕,發現郝主任絲毫沒鬆開的意思,又聽着他那樣赤果果調戲的言詞,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此刻,長期堅持不懈苦練詠春的林瓏,那一手被師父稱爲“稍微能哄騙一下普通人”的功夫終於派上了用場,她直接左手向外一個大翻轉,逼着那男人鬆開了鉗制,扎穩馬步後就極快極用力的賞了郝主任面門一記日字衝拳。
郝主任捂着鼻子痛得淚水直淌,含含糊糊的罵道:“你,你居然敢打我!”說罷,跳腳就想一巴掌給林瓏扇過去。
不就是個身高165的瘦小半殘廢嘛!經常和自己孔武有力丈夫對練的俏麗軍嫂可不怯場,腰胯一鬆,側身轉馬避過了郝主任的攻擊,下一瞬,她一手捏住對方腕子,一手則猛力一揮,使出擸手衝拳直接攻擊其脆弱的耳根。
這種部位,像龍泉那種人是不會輕易拿來當目標的,就怕自己手太重出大事,可林瓏用起來卻恰到好處,奮力一擊能給人狠狠一個教訓又不至於弄成防衛過當。
郝主任直接被那一拳打得直踉蹌,林瓏伸腿一踹他就倒地上去了,然後,她就站在賤男的腳邊冷眼俯視,惡聲惡氣的喝道:“聽說軍嫂寂寞?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破壞軍婚罪’會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有沒有聽說過當兵的最喜歡揍人?我告訴你,今天被我打算便宜你了,要換成我老公出手,看他會不會揍你個半身不遂!郝建,郝主任,別再招惹我啊,不然有你好受的!話我擱這兒了,信不信由你!”
說完之後,林瓏咯噔咯噔的踩着高跟鞋就出了門去閒逛散心,一直等到上課鈴聲響起後才慢慢回到教室,郝主任此刻自然已經灰溜溜的消失了。
自此之後,郝主任遠遠看見林瓏都會繞道而走,等週末龍泉回家時,她把這事情當笑話似的講給了老公聽,直樂道:“最鄙視這種渣男,有家有室的還想偷腥,偷着還有賊心沒賊膽!”
龍泉聽了也是怒火中燒,忍不住挽着袖子罵道:“媽的!居然敢窺伺我老婆!真是活膩了!知道他家住哪兒不?揍他去!”
“沒事兒,我都已經教訓他了。”林瓏噗哧一笑,趕緊給老公順毛捋捋。
向來習慣了算無遺策的龍少卻沒她那麼樂觀,皺眉唸叨道:“他叫郝建是吧?真是好賤!嗯,縣小的教導處主任——我找人查查他背景,就怕這人正面惹不起你,背後卻出陰招。唉,你週末又不上課,平時我也沒法去學校,早知道當初就該陪你報到的,省得被人小看了!你啊,這幾天多注意點,我儘快想折一勞永逸把他解決了。”
林瓏眯眼一笑,問道:“月黑風高夜去滅口啊?”
“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是不做的,”龍泉點着老婆的額頭嘆道,“你得相信自己男人的智商,有的是辦法兵不血刃的滅了他,關鍵是得先打探一下他的相關情報,查他祖宗八代有沒有惹不起的大人物,再看看從哪裡入手。膽小的直接拔刀子嚇,貪權的用官銜壓,怕老婆的就給告黑狀——辦法多着呢。”
“成,那這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辦得漂亮哦!”林瓏扔下這句話之後就決定不再管關於郝建的事情,可沒想到,她不找事,事情卻會自己找上門。
沒幾日,在週二的下午林瓏剛上班,副校長就找到她給了個口頭通知:“週五縣教育局的領導,郝副局長要來學校視察,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和胡美麗來作陪一下吧,那個,可以稍微打扮一下啊,別這麼樸素。”
一聽到教育局的副局長姓“郝”,林瓏眉角就抽動了一下,又聽聞要她打扮一下去陪吃飯,太陽穴頓時突突的跳。吃飯,哼,不就是陪酒嘛!
入夜,林瓏實在忍不住就給龍泉打了個電話,嘀咕道:“這郝建是看着我威武不能屈,就想搬出領導來試試我是不是貧賤不能移啊?或者,他是想把我直接灌醉了好那個?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啊?”
“還蹬鼻子上臉了他!”辦公室裡,龍泉直接一掌狠狠拍在了桌上,連茶杯都給震得跳了起來,“去,還怕他了不成?!縣教育局局長也不過就是個正科級幹部,老子我是正處,他們縣長見了我也得客氣着!你就打扮得貴氣十足的,去告訴那混蛋你男人不是傻大兵,是軍官!”
這下子龍泉徹底上火了,他這輩子還沒幹過仗勢欺人的事兒,總得開一次葷,纔算不枉人世間行一遭。
龍泉同意林瓏去吃飯,並不是說不顧老婆的安危,無論如何他都會在中途想法讓她離開,具體用什麼辦法,還得考慮一下。幸好,最近他正閒着,此時也有兩天半的時間夠他謀劃。
身爲作戰部隊的指揮官,龍泉從來不會寄希望於敵人“或許不會幹出啥出格的事情”這種受制於人的想法,而是習慣了將一切危險因素扼殺在搖籃中,即便危險已經出現,那也得趕緊強攻上去讓它中止!
轉眼就到了週五,林瓏化了淡妝,穿着一身明顯價值不菲的衣褲,左手無名指戴上碩大的鑽戒去了學校。她挺相信自己男人的能耐,既然他說能去赴那鴻門宴,那就漂漂亮亮的去唄!誰怕誰啊!
那位郝主任的表哥郝局長一見着林瓏的打扮模樣就心裡一咯噔,這樣標緻又有氣質的人,怎麼會是個普通鄉村女教師?!
在餐館包間裡落座沒兩分鐘,林瓏就開始故意擡手整理額發,迎着窗外射入的陽光顯擺她那大鑽戒,郝副局長看在眼裡,帶着些狐疑地問道:“小林,聽說你丈夫是個軍人,你是爲他纔到咱們這學校的?這精神,真是值得學習啊!”
“是啊,他駐地就在這附近,具體是哪兒我不太清楚。他啊,成天忙啊,面都見不着!”林瓏假抱怨真氣人的繼續說道,“誰讓他是個團長呢!正團級又是個管事兒的人,手下一幫子兵成天惹麻煩,唉,這官兒做大了啊,肩上擔子就重,麻煩!郝副局長,我想,您肯定挺能理解他。”
那咬着牙念出來的正團級、副局長兩個詞,使得郝家兩兄弟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不過,他們也不太確定林瓏說的是真話還是在色厲內荏的哄人。
飯繼續吃着,教育局與學校的幾個男人開始相互勸酒,林瓏身前的玻璃杯杯裡也被裝滿了啤酒,她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這酒是否能喝,若是單純的拼酒肯定是沒問題,可如果酒裡被人下了東西,那可就麻煩了,鄉村女教師被官員迷*奸之類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一時推脫不過,林瓏只得抿上一小口,然後藉着擦嘴的機會吐在了紙巾裡,吃兩口菜之後郝主任又開始吆喝着要她整杯“一口悶”。
“我喝不了酒,意思一下就好了嘛。”林瓏淺淺一笑,心裡卻在盤算,大不了,就不教這個書了,有風險的事情決不答應去做。
郝主任自然是繼續死纏爛打嚷嚷着要她“給個面子”,正在此時,郝副局長的手機突然響了,只見他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後接起電話,很恭敬的開口道:“局長……演習?怎麼這麼突然?駐軍?哦,好好,我馬上回來!”
聽到他嘴裡說出“駐軍”兩字,林瓏雙眼就一亮,暗暗揣測這應該是龍泉幹得好事。稍後郝局長掛了電話果然簡單解釋說,因爲前段時間全國多地出現了歹徒闖進學校砍殺小小朋友的暴行,本地駐軍準備在近期聯合縣小搞一次防恐演習。
“這不是該警察管嗎?關軍隊什麼事?”校長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是太閒吧。反正這事兒已經基本定了,你們好好配合就行。”說罷,郝局長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忙忙走了,出門之前還用茶水狠狠漱口,力圖待會兒會客的時候不帶上一絲酒味。
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林瓏也翩翩然起了身,笑道:“既然局長已經走了,那就不需要作陪的了吧,大家慢吃,我先走一步。”
此刻,她已經對在坐的幾個人徹底無好感,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人,說完話就轉身離去——得罪就得罪唄,也不過是能扣獎金、檔案裡給差評罷了。
本週末,龍泉沒回家,只打電話告訴林瓏他要寫關於反恐演習的方案,沒空回去,至於演習的內容,中校同志壞笑着說:“暫且保密,總之,你等着看好戲吧!對了,如果學校領導要抽調老師配合參與,你記得去報名啊。”
關於這個提示,林瓏完全沒當一回事,可當她和教務主任一起蹲在同一個地方大眼瞪小眼,並且親眼見證對方受虐時,這才明白了龍泉是多麼的“用心良苦”。
首長同志策劃的演習共分爲兩個部分,首先是幾名歹徒手提菜刀衝進學校,此時,要求學生剋制恐懼、主動的四散逃開,比如跑出校門、躲進教室、尋求老師幫助等。門衛和男教師得主動的用板凳、磚頭等物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阻止其暴行,盡力給予學生們多一些逃跑的時間。
然後,某兩位歹徒衝進了部分學生和老師躲藏的教室,挾持人質索要錢財,學生們應當控制情緒不哭不鬧儘量不觸怒歹徒,老師則需要和對方周旋,努力保護學生。
演習的第一部分是在講解之後由全校參與,老師甚至可以告訴大家這就像是做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看誰跑得快,躲得好;第二部分因爲帶有更強的危險性和恐嚇感,則只允許高年級同學報名參加,外加一男一女兩個老師做示範,就在操場正中擺放了30套桌椅並搭建了半面牆壁示意爲教室,開放式的房間方便其餘人圍觀。
這兩位示範老師從哪來?教務主任是這事情的第一負責人,他必須參加,林瓏則是自己主動報名。
“都給我蹲下!雙手抱頭靠牆蹲着!不準哭!”身輕體健的“和尚”手握木質菜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只露出雙眼和嘴的作戰頭套衝進了“教室”,指着一羣眼中帶笑假裝驚慌的孩子罵罵咧咧吆喝着。
“狗屁,雙手抱頭蹲下那是警察的臺詞,給我跪着!”緊跟其後同樣打扮的卓一,猛然揪住郝主任的後頸把他半拎起來又往膝蓋窩上一踹,逼得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有話好好說,別傷害我學生。”郝主任強忍着膝蓋的劇痛,按照對方給的劇本開始背臺詞,同時心裡有些小納悶——演戲而已居然還真下跪啊?!居然出手那麼狠!
“哎,優待女士,你就不用跪了,老子今天心情好!”卓一放開郝主任踱步到林瓏跟前站定,換了“和尚”走過去準備和挖老大牆角的渣男死磕。
“不傷害你學生可以啊,給我錢,我要錢!你有嗎?!”和尚在郝主任跟前蹲下,一手捏住他胳膊一手握着假菜刀左右搖晃,“老子不想活了,反正都是窮死餓死,不如宰了你轟轟烈烈的去死!”
郝建猛然間覺得自己手臂一陣劇痛,頓時“嗷嗷”的叫喚起來。
“郝主任,冷靜點,千萬要冷靜啊。”林瓏憋着笑也開始背臺詞。這下算是明白了,龍泉是要她當觀衆,親眼目睹他是怎麼給自己報仇的。據說,真正的格鬥高手,那虐人不帶傷的辦法可多着呢!
接下來的半小時,郝主任一直煎熬在水深火熱之中,演習結束後,不少學生都特崇拜他,覺得自己老師就像電影明星一樣的棒,演得特真實!
只有郝建自己才清楚,他是多麼的疼痛、多麼的苦逼!他甚至在“人質獲救”後的第一時間,就挽起袖子想指着身上的傷去找帶隊的軍官投訴,可下一秒,他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光滑無痕的胳膊發傻。
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郝主任親眼看着帶隊的小軍官高喊口號讓二十來個士兵列隊集合,給孩子們做一套格鬥表演,然後那個一直黑着臉虐他的隊長居然走到林瓏面前恭敬的敬禮喊了一聲“嫂子好!”
再然後,郝主任又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一直抄手站在旁邊不發一言,甚至連校長都不屑搭理的高級軍官,居然也慢悠悠的走到了他和林老師跟前。
“老婆,聽說學校有人在騷擾你?”龍泉冷眼斜睨着郝建,用他能聽清楚明白的音量明知故問道,“是誰,指給我看,老子虐死他!”
“哎,算了,同事一場嘛,只要他以後別再亂來就好。”林瓏憋笑得直想渾身打顫。
“這種渣滓,就該廢了他第三條腿,免得禍害人!”龍泉啪啪捏着手指,咬牙冷笑道,“哼,他以後要敢再騷擾別的女教師你也告訴我啊,最好是事情鬧大點,總得逮個機會名正言順的弄他一次,往死裡整!”
郝建聽得滿頭冷汗,雙腿顫顫的找了個藉口溜走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剛纔那痛得要死的半小時搓揉分明就是人家丈夫公報私仇來了!報仇一次還嫌不夠,指望着名正言順的再“弄”他!惹不起,真惹不起!
看着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龍泉挑眉一笑,輕描淡寫的低語:“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是這樣既打又嚇再用權勢壓一壓最管用,出手一次就永絕後患。敢窺視我老婆,就得做好受死的準備,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好肥的一章,寫得我累死了,求表揚!還欠一章關於小龍龍的番外,嗯嗯,會有的!
新坑《金玉的翡翠人生》,?棄婦蛻變成長,琢玉賭石的故事。表霸王我啊!求大家關注一下吧~~這坑都好幾萬字了還冷死啊,都沒看到幾個熟悉的讀者在追,簡直打擊墨魚的積極性啊!淚目~~~當初是誰誰說想看周老大的文的啊?嗚嗚嗚~~
擸(là)手衝拳:詠春拳的一個招數,簡單來講就捉住對方的手,再趁機從中線露出的空門攻擊。這裡的“捉”一般不是實實在在的死扣,而是提供空間以作攻擊,如果動作太大,對方反而有反應難以成功。
關於演習,這只是小說哈,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