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點點頭,木老與他想到一塊去了,笑道:“我已經開口,申請把剴力調去靈植坊,兩位祭司都已同意。”
“那就成了,剴力在妖衛隊混過幾天,比你能鎮得住那些個妖衛,不服的,儘管打服就是,沒必要與他們太客氣,都是一些老油條,懂得起的。老資格的妖心境妖衛隊長,除了在山頂守着的兩個老傢伙還在,其他全去了巨丘城,你放開手腳幹就是了。”
以木關的資格和消息靈通程度,人族在邊界發起全面進攻的消息,他早就知道,莫珂現在是正式的祭徒,對此等大事有知情權,他也就不避諱談論這等事情。
“多謝您老指點,以後,有不懂的,還得向您多加請教。”
“你隨時可以來,老頭子我正也閒得無聊。如果艮祭司做得太過份,硬要雞蛋裡挑骨頭,我建議你,解鈴還須系鈴妖,你可以大膽求見,請他老幫你解決,否則沒完沒了,很是頭疼的,哪能靜心修煉?”
莫珂沒想到木老給出的建議,再次與自己所想不謀而合,看木老神情流露,對樹祖很是推崇備至。
他可是親眼所見,樹祖那次毫不留情一巴掌,把木老給拍進地底,木老心底就沒有一點記恨?他不由得對樹祖產生了一些興趣,或許,可以試着接觸一二……
與木老聊了好大一陣,走的時候,莫珂借了好些關於祭塔的規矩章程方面的書籍,晚上正好可以多做一些瞭解,他不打無準備之仗,明天走馬上任,還不知是怎的一副景象呢?
剴力已經在院子裡,正哼哼哈嘿地練拳。
自從樹祖附身一次,用他擅長的金剛拳,以一挑衆狠扁了紫貂一干妖修。
剴力親眼目睹金剛拳在樹祖手中,用他自身的修爲,發揮出來絕倫威力,他眼前彷彿推開了一道新的門戶,對金剛拳有了脫胎換骨般的理解,實力突飛猛進。
只要一有時間,便勤練不輟即使沒時間修煉,也在默默推演金剛拳的出拳韻味。
見得山羊兄弟口中叼着一個有提手的木箱子進來,剴力大喝一聲:“呔,小賊,看打!”腳下一跨,五丈距離眨眼便到。
右手一拳金剛直撞鐘,打得空中霹靂一聲爆響,出現一溜的拳影。
拳隨身走,只是一拳便籠罩了莫珂身前左右,而身後的禁制已經落下,山羊兄弟退無可退,這偷襲算計得好酸爽。
剴力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得意,他在考慮該用幾分力道,而下一瞬間,眼前一花,他勢在必得的一拳,也是最有心得的一拳落在空處,差三寸轟在大門禁制上。
洶涌的拳勁,激得剛剛消失的禁制波紋般晃動,化解拳頭的非直接勁力攻擊。
臭不要臉的山羊居然施展賴驢打滾,貼着地面,在刻不容緩的瞬間滑溜逃走。
鄙視他!
剴力剛在心中吐糟一句,猛然斜躥,同時左手使出一招金剛攬尾式防守。
他對這兄弟太瞭解,打不還手什麼的,絕對不會存在。
“嘭”,剴力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後臀胯骨被狠狠地撩了一蹄子,他的攬尾式沒能完全防住,山羊那貨的反擊,來得太快,他伸右掌在木製院牆上一撐,藉助禁制的力量,平衡住身體,沒有完全撞上去,也藉機側回首左手劃了個半圓防守。
卻見山羊口中再次叼着木箱子,雲淡風輕,徑往後院去了。
非常符合那廝一擊不管中與不中都遠遁的陰險風格。
拍去後臀上蹭着的泥沙,叫囂道:“嘿,兄弟,陪着耍幾招嘛,別走啊。”
“你什麼時候,把速度練得和我差不多了,咱們再耍。就你那蝸牛速度,吃灰的資格都沒有,還想怎麼耍你?”
剴力氣結,莫珂這傢伙越來越不會聊天,一個話題才起頭,就能兩句話聊死。
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
其實他的速度,練得已經比大部分的同階妖修都要快了,
奈何,與莫珂的差距越來越大,即使加上他腳下穿着的薄靴,也無濟於事。
他當值這幾天,與好些個好勇鬥狠的妖衛切磋過,可以說,除了妖心境的隊長,他在山頂的妖衛當中,幾乎沒有對手,除了拳技,腳下速度大進也是一方面原因。
抓着腦袋,無可奈何苦笑,剴力突然想起,今天不是莫珂考祭徒的最後一關嗎?
“喂,過了嗎?”
“過了。”
“呃,你狠!過了也不吭一聲……哈,明天,可以向那些傢伙炫耀了,我兄弟,現在是祭徒,新鮮出爐的祭徒。你厲害啊,聽說每次祭徒考覈,也就能過幾個而已。”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兄弟?”
莫珂順口貧了一句,道:“你明天與我一起去靈植坊,艮山祭司把我這個新晉祭徒,發配去了山外,我把你也要了去,你呆山上,沒好果子吃的。”
剴力一聽即刻明白是怎麼回事,破口大罵:“老王八蛋,連一天都不能多等,真特麼賤妖!郜祭司在巨丘城與人族拼死拼活,他特麼的躲後面享清閒,爲了一點小屁事,也敢下手打擊報復,他還配爲祭司嗎?我呸他一臉,非常時期,不思爲抵禦人族入侵而努力盡心,整這些噁心事。”
越罵越火,叫道:“不行,我要找樹祖主持公道……”
莫珂忙阻止道:“行了,稍安勿躁,別一點小事就嚷嚷得衆妖皆知。”
使了個眼色,咳嗽一聲,正義凜然道:“艮山祭司委我管理靈植坊,如此重任,我怎能挑三揀四?值此妖域危急關頭,我身爲祭徒,且能躲在祭塔妖氣充沛的洞府密室,舒適的自顧自修煉嗎?肯定不成,抵禦外辱,從我做起,所以對於艮祭司的安排,我必須要無條件服從還得做好,不能心生怨恨。”
一番大話空話套話,差點把剴力說吐,他四處看了看,也不知樹祖來也沒來。
山羊這傢伙除了腿腳靈活逃得利索,溜鬚拍馬,黑白顛倒,口蜜腹劍,更是不逞多讓,他知道這些噁心話是說給樹祖聽的。
黑暗中,一張模糊童子面孔,笑得嘴巴裂開比臉盆還大,卻沒有現身。
正是樹祖在偷窺,他纔不信羊崽子兩面三刀糊弄他的屁話,他若想關注一個妖,對一個妖感興趣,即便是進去有典文的石窟,他照樣能避過艮祭司他們的感知,悄悄來,悄悄走,誰也發現不了。
現在,連唯一能約束他的霧老鬼也走了,
在楓山這一畝三分地,他有心之下,什麼事能瞞得過他?
他對大部分事情,只是沒興趣關注而已。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