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天明的再三保證下,並縮短靈寵借用只半天時間,用完即刻歸還,小丫頭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仍然有些不放心,道:“天明哥哥,那酉時左我去看雪影和青狼的比賽。”
“好啊,沒問題,你到時一定要來,看我怎麼贏那鄒二胖子。”
少年得了應允,很高興,卻絕口不提先前說送的奼紫靈花,緊着問道:“秀兒妹妹,麻煩你把控制妖羊的禁制法訣教我,只剩半天時間了,我要把它拉出山門外好好練習一番,熟悉鬥妖的規則。”
眼睛卻看向一邊沉默的寧姑,以小丫頭不到二階的修爲,還掌握不了禁制法訣。
倪天秀沒做多想,對寧姑道:“你教一教天明哥哥。”
寧姑猶豫了下,她是門內弟子,倪家讓她保護小姐安全,至於小姐安全以外的東西,不屬於她考慮之列,便把控制法訣教了給倪天明,低聲叮囑道:“明少爺,妖羊體內的禁制法力符文,最多隻能使用五十次,法力消失後,又得去請長老重新下禁制。”
這話聽得莫珂心中一喜,五十次啊,那他更得記清楚,
這可是個好機會,利用得好說不定能趁機逃脫。
控制法訣很簡單,倪天明學會之後笑道:“放心好了,我最多使用一兩次禁制,讓它聽從安排。走了,秀兒妹子,有時間去沛雲峰玩啊。”
拍了拍妖羊腦袋,示意跟他走,笑得很燦爛開心。
莫珂裝着依依不捨蹭着小丫頭的胳膊,咩咩叫着,很通靈性,惹得倪天秀差點又不肯借出了。
下了落高峰,倪天明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兩指寬三寸長的符紙,灌注法力,符紙微微發亮,倪天明低聲對着符紙說了幾句,與翠竹峰的鄒二胖子約定“鬥妖”時間,手一揚,符紙化作一道黃芒往西飛去。
片刻後,又一道黃芒從西飛回,倪天明伸手接了,是鄒二胖子的回信,
稍一查看,雙手一搓,符紙化作粉末飄散空中。
這種符紙屬於短途傳訊符,在宗門內也只有世家子弟消耗得起,其他一二階弟子一枚靈玉恨不得掰開做兩枚花,除非有必要,誰會捨得買這麼昂貴的消耗品用來傳訊?
帶着妖羊走出山門穿過護山大陣,享受着衆多低階弟子羨慕的目光,倪天明笑容可掬頻頻點頭回應,他那隨從自是緊緊跟着板着面孔一言不發。
到了二十里外無人山頭,倪天明揮手讓隨從注意周圍的動靜。
他手上一掐訣,用上了法力,俊朗的笑臉上突然顯出三分扭曲的猙獰表情。
邊上站着的妖羊陡然察覺腦子內像是有無數燒紅的針尖在扎,劇烈的痛疼,使莫珂眼前一黑冒出無數亂飛的金星,前肢一軟,跪倒在碎石地上,汗如漿出,一身漂亮的白色毛髮貼在身上,變成了一縷一縷,痛得莫珂直罵娘。
一想到這樣的折磨要遭受五十次,他纔能有機會解脫,真是肝兒都痛,痛得羊臉都變形了。
好狠毒的禁制法術!
難怪聽大猩猩說過,有骨氣的妖修被人類修士逮到後,都會在拼命不過想辦法自殺,原來有這樣毒辣的手段能折磨控制他們妖修。
他有些沒想通,他與眼前這個人類無冤無仇屬於初次見面,爲何要如此整治他?
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聽話?
這大可沒必要,他還沒熟悉環境,沒想到妥當的對策,不會犯蠢貿然得罪任何的人類。
雖然他是求之不得消耗禁制的法力,可這般沒道理的懲罰,也太過份了。
“喲,還能撐啊,沒看出你這個沒骨頭的妖物賤種,還挺能撐啊。那爺今天就成全你,讓你明白賤種該享受的待遇。”
倪天明臉上徹底的猙獰扭曲,喝罵着,狠狠一腳,把痛得搖搖欲墜渾身無力的妖羊給踢翻在地,隨即撲上去,對倒地的妖羊拳打腳踢,瘋子一樣不停咒罵。
哪裡還看得出倪家十三少爺的翩翩風度,哪裡還有半分陽光俊朗?
而遠處守着的那隨從,面無表情,早就見怪不怪。
他只對十三少爺的安全負責,其它事情關他屁事,甚至好些次十三少爺當他的面虐殺抓來的凡人女子,他一律視而不見,爲此十三少爺送他好些丹藥和靈玉以獎賞他的懂事。
這些破事,他纔不會與外人說,惹怒了倪家,他可吃罪不起。
等五年時間過去,完成宗門交付給他的守護任務,他拿着豐厚獎勵,閉關修煉,衝擊三階金丹境纔是他想要的結果。
妖羊痛得咩咩慘叫,聽倪天明咒罵了這麼長時間,算是明白,眼前這小王八蛋是因爲修煉資質不好,心理因爲嫉妒而扭曲變態,內心之齷蹉,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
莫珂真是想不到,才十多歲的一個少年郎,哪裡來的這麼多負面的想法?
人心真是可怕!
人前君子,人後瘋子!
要不是禁制在身,他恨不得一蹄子撩死這小王八蛋,使得世間少一噁心的禍害。
就這麼短短不到兩刻鐘,化身爲惡(和諧)魔的少年瘋狂使用了七次法術禁制,
痛得妖羊連滾來滾去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痛得差點爆炸,
幸好體內有天人感應篇功法能自動運行,熱力抵擋着倪天明下死手的毆打,也虧得倪天明修爲還沒妖羊強,否則,早打得妖羊內腑受傷吐血暈過去了。
倪天明一番發、、泄,也累得氣喘吁吁,雙手撐膝,口中還在不停咒罵,
“賤骨頭,天生賤種,賤人,都特麼是一些賤貨……”
莫珂有氣無力塔拉着眼皮子,斜眼看到的是一片紅通通的怪異世界。
他眼珠子充血,耳朵也嗡嗡炸響,來到這方異世界,他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苦頭,極力運轉消耗經脈內的妖力,來消除渾身的痛疼。
或許是天竅開在頭頂的緣故,熱力每一次涌進,都能讓他感覺好受一些。
他發現腦子裡金丹修士留下的那一縷異種法力,變得弱了兩分。
還好,苦頭不算是白吃,用抗過法術禁制的辦法來削弱禁制,他痛並快樂着,他看到了脫困的希望,能聽懂人話,給了他太多的無形幫助。
如此過了半刻鐘,莫珂撐着站了起來。
他覺得,又可以挺住五次以上的法術禁制折騰,他得趁着難得遇上一個瘋子的機會,儘快消耗體內的禁制法力。
倪天明病態的臉上剛剛平靜,便見不知死活的妖物顫巍巍好半響爬起,還轉過身去,他有些詫異,這妖物痛糊塗了想幹嘛?
“噗”,該死的妖物用屁股對着他面孔放了一個帶飛屎的響屁。
愣了半響,倪天明反應過來,氣得暴跳如雷,摸去面上噁心的溼點,手上瘋狂地掐訣,破口大罵:“你特麼一頭畜生都敢瞧不起老子,你特麼算什麼東西?老子滅了你,滅了你……去死,去死!統統去死!”
莫珂很乾脆一頭倒地,痛得死去活來,他節省體力留一絲清醒記着針扎刺痛的次數。
“……九、十……十二、十三……”
到了後面,莫珂直挺挺趴地上一動不動,他痛得快死了,
一波一波的刺痛,讓他神經麻木,眼前折磨他的瘋子,不能以常理揣度。
他卻不後悔,這瘋子還不敢殺他,否則他早死在對方的劍下,到現在爲止,瘋子沒有拔劍的意思,只以禁制和拳腳來折磨他。
果然,到第十八下的時候,倪天明罵罵咧咧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