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
秦不惑帶着衆人來到山坡下,山上的大火依舊在繼續燃燒。
“將軍!”一個斥候小頭目打馬過來,跳馬下來向秦不惑行了一禮,“屬下已經帶人查探過山林四周,火是從數個方向燃起來的,四周有大量馬蹄足跡,看得出來是有人故意放火。”
“將軍!”又一個斥候奔過來,將一樣東西送到秦不惑的馬前,“我們發現了這個。”
秦不惑轉臉過去,藉着火光,他清楚地看到那人手中捧着的一隻玉墜子。
伸手將那玉墜子接到手中,秦不惑仔細地看了幾張,一對眉立刻就緊緊皺起。
這玉墜,上方面圓,上面寫着的“尚武”二字。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個應該是當年皇上封賞六子即墨流雲爲尚侯時,皇上親賜於六王爺即墨流雲的玉佩。
在大火外圍發現了這些馬蹄印,還有即墨流雲的玉墜。
顯而易見,這場大火與六王不無關係。
他不可能沒有原因的放火,難道說……
秦不惑擡臉看向滿是火光的山林,心攸得一緊。
半空中,有鳥兒扇翼而近,然後一隻信鴿就落下來,秦不惑擡手接住那隻信鴿,取下鴿腿上的密信一看,立刻就面色一凜。
“馬上回營。”
命令傳開,大軍迅速折返,返回營地。
騎在馬背,帶隊急奔向春獵大營,秦不惑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個人……怕是……難逃此劫了!——
夜色漸退,東方天際升起一抹魚肚白。
山林上,餘火未盡,更多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焦黑的痕跡。
太陽升起來,爲這一片焦黑的林土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
山崖下,草地上。
秦川與即墨流年依舊在沉睡着。
二個人原本只是想要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可是實在太過疲憊,不知不覺就已經睡着。
小豬旺財哼哼着睜開眼睛,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扭了扭小屁股又趴了回去。
陽光漸漸升高,秦川第一個清醒過來,睜開眼睛還有些不太適合強烈的光線,她下意識地擡起右手,想要擋住眼睛。
手掌上,沉甸甸的壓力——即墨流年的手掌還握在她的手上。
她側過臉,他還有睡着,一張臉微微向她的方向側着,此時光線充足,他臉上的傷口也看得越發清楚。
有擦傷、有劃傷……
原本一張精緻無雙的臉孔,此時滿是傷痕,血水與泥塵混合在一起,粘在臉上看上去讓人好不心疼。
不僅如此,他的身上也同樣是傷口密佈。
昨天爲了制制降落傘,他以身上的中衣爲繩結,上半身現在什麼也沒有穿,完全是用血肉之軀一路扛下來的。
在他胸前,兩道斜着交叉的紅色勒痕,都已經磨破了皮。
那是爲了揹她,被布帶磨損的。
即使是秦川這樣的角色,看着他身上這些傷口,也是心頭一緊。
小心地將他的手指從自己的手上拿開,秦川坐起身,試了試他的腕脈,脈博有點快。
他的肌膚,也有點燙。
秦川微微皺眉,擡手試試他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