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一定是當年,秦川遇刺時所受。
五年來還沒有好的內傷,怎不讓人心疼?
用手指幫她輕輕地抹掉脣角水漬,即墨流年側身坐在她的牀側,伸手幫她把幾根亂髮理開,注視着那張塗了藥膏的臘黃臉龐,眼中滿是痛惜。
鎖兒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樣子,只是滿心疑惑。
這位王爺看自家姑娘的眼神,還有剛纔他那一聲“川兒”,似乎都透着不尋常,那樣的動作和眼神就好像眼前這人是他的心上人一樣……
難道他……他知道自家先生是女人?!
“王爺!”老太監走進來,“御醫來了。”
“讓他進來!”即墨流年立刻下令。
老太監走出門去,片刻之後,一位御醫已經走進來,向即墨流年行了禮之後,他伸手把上秦川的腕脈。
把着秦川的脈,他不時皺眉,好一會兒,纔將手指移開。
“如何?!”
即墨流年立刻詢問。
御醫仔細地斟酌着用詞,“這位先生……氣脈有些異常,似乎是頭部血脈受阻……”
“你可有辦法?”
御醫輕輕搖頭,“這種病症小人還是頭回遇到,若是其他地方,還可行鍼灸之術,可是這頭腦……不可隨便下針啊!”
“沒用!”即墨流年低罵,“再去多尋幾個醫生來!”
御醫垂頭退出去,太監又去找醫生。
鎖兒就輕聲開口,“王爺不必試了,段先生已經試過許多法子,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您還是先把外衣穿上吧?”
若論起醫術,段先生可是佼佼者,這五年,他不知道試了多少方法,都沒有奏效。
鎖兒對這些醫生自然也沒有什麼信心。
即墨流年聽到她的聲音,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只套着那件破損的中衣,接過鎖兒遞過來的秦川的外袍,他伸手將外袍披到身上。
看一眼關切地趴在秦川身邊的元寶,即墨流年伸手將他拉到懷裡,拉過袍子掩到他身上。
雖是初夏,夜晚還有些寒涼,他只恐他着了風寒。
“好好照顧秦先生。”
“是!”小宮女們忙應。
“王爺放心,我照顧先生就是。”鎖兒道。
看一眼枕上秦川,即墨流年抱着元寶回到隔壁房門,將小傢伙重新塞進薄被。
“不用擔心,爹來照顧你孃親,你好好睡吧!”
“乾爹,你能拍拍我嗎?”元寶在被子裡問。
拍拍?!
即墨流年一笑,“當然!”
側身躺到他的身側,即墨流年擡起手掌,輕輕地拍着他的背。
頭回幹這種事,他略有些不得要領,不過元寶卻是很享受似地縮到他懷裡,閉上眼睛。
“爹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如小動作一樣在他懷裡蹭了蹭,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垂眸看看小傢伙的樣子,即墨流年溫和一笑,手背就在他背上輕輕拍打着。
隔壁。
秦川重新清醒過來,頭還有些悶疼。
看到站在門中的鎖兒和幾個小宮女,她撐壁起身。
“我又暈倒了?”
鎖兒點頭。
“那混蛋人呢?!”秦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