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流年擡起手掌,示意她們不要出聲,人就走到牀側,伸出手指。
手剛剛伸過來,一條碧綠的小蛇已經從秦川被中鑽出頭來,戒備地向他吐出蛇信。
他微驚,縮回手掌,認出那是元寶的小青,自嘲一笑。
“你回來了?”
此時,秦川已經被小青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即墨流年。
立刻就擡手按住小青的頭,小青蛇立刻就聽話地縮到她的袖子裡去了。
看她想要起身,即墨流年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別動,我很快回來。”
“好。”
秦川向他輕輕點頭,幫她拉拉毯子,即墨流年走出側殿,來到主廳。
廳中,即墨子鈺正揹着手,站在臺階上,注視着臺階上的那座龍椅。
“父王。”
即墨流年走過來,雙手將玉璽呈出他的面前。
即墨子鈺轉過臉,注視着他,並沒有伸手去拿玉璽。
“如果你想要,你就留下。”
安若海見此情景,忙着揮手,示意衆人與他一起退出殿下。
“我之前已經和您說得很清楚了。”即墨流年將玉璽又向他送了送。
即墨子鈺皺着眉看着他,“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儲君。”
即墨流年看看手中的玉璽,“所以……”
“我還能再撐十年,這十年……你好好教導元寶,你若是不喜歡京城,你們便去江南。不過……十年之後,你要帶元寶回來,接手這儲君之位,而你……要做攝政王。”即墨子鈺微皺着眉,注視着兒子,“年兒,行嗎?”
即墨流年站在原地,微微皺眉。
他知道,這是他的責任,可是他也答應過秦川,要帶她去江南。
殿門處,傳來一聲輕咳。
父子二人同時轉過臉,只見秦川正邁步從殿門外走進來。
“江南的梅雨天氣,我是真不喜歡,父王您真得要趕我們走嗎?”
即墨子鈺臉上一喜,“小川兒說得這是什麼話,我……我怎麼會趕你們走?”
“說起來,我還是比較錦華園多一點,父王不介意我多住些日子吧?”
“要是你喜歡,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即墨子鈺笑答。
秦川也笑,“那就……多謝父王。”
太子已死,即墨流年就是唯一的子嗣。
既然出生在帝王家,這是他的義務也是他的責任。
秦川知道,即墨流年的爲難,身爲妻子,她不能爲難他。
即墨流年側眸,正迎上她看過來的目光。
他揚脣,向她一笑,目光之中滿是感激。
身爲天子的父親,沒有強勢地下令他或者王者繼承太子之位,而是如此這般地與他商量,即墨流年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但是,如果他接受,則意味着對秦川爽約。
即墨子鈺伸手接過玉璽,“元寶肯定還在睡,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等他醒來,一起進宮來與朕吃飯。”
“您也早點休息。”即墨流年向他點點頭,帶着秦川走出大殿。
即墨子鈺走到門邊,看着二人一起下臺階,人就感嘆出聲。
“果然,老話說得好,有個好兒媳勝過好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