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本郡主就要強你所難
“皇上,衆目睽睽,您不會再說臣妾污衊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了吧!”雲貴妃看到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果真面對面坐着,心下喜不自禁,不由出聲,卻換回明帝陰鷙的一眼。//
明帝看了看房中已然走出來的楚清平和慕容嫣,道:“平王和皇后敞開着門,並無不妥,不過是在閒話家常。”
一老臣便跪在地上道:“皇上,皇后娘娘深夜和平王殿下私會,衆目週週,皇上豈能還袒護此二人!”
雲貴妃也不服氣的道:“皇上,哪有閒話家常要兩個人單獨跑到這華秋殿的?以臣妾看來,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分明是在私會,只不過得到了風聲,才提前敞開着門罷了!”
“你給朕閉嘴!”明帝怒上心頭,一腳踹向雲貴妃,頓時將她踹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雲貴妃之父乃當朝戶部尚書,見自個女兒有理還被皇上踹,當下也按捺不住,站出來道:“皇上,我等衆目睽睽看着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深夜私會,皇上難道還要枉顧王法袒護到底?請皇上將這兩個淫(和諧)亂宮闈之人按我東周刑法處以極刑!”
他一站出來,後面所有百官都跪了下來,齊聲道:“請皇上將這兩個淫(和諧)亂宮闈之人按我東周刑法處以極刑!”
明帝面色一白,他後退一步,不由略帶埋怨的看向楚謨遠。
他既然沒有安排好,爲什麼要讓自己帶着這些百官前來?現如今,嫣兒就算是被人冤枉的又如何說得清?
人羣之中,唯有麗貴妃一人,心神不定,雖然她看到了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兩人確實在這華秋殿,但和她計劃中的卻並不一樣。她計劃中,皇上帶着衆臣看到的應該是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意亂情迷合歡交好的樣子,唯有這樣,才能將這兩人徹底打入死獄永世不得翻身!
而現在,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雖然孤身在這華秋殿,雖然也被抓了個現行,但她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頭,就好像,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着她一樣!她不由一驚,後又慶幸,幸得告密之人是雲貴妃那個沒頭腦的女人!就算事發,皇上要懷疑也只會懷疑是雲貴妃做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又稍作安然,只靜靜跪着靜候事情的發展。
“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衣寇齊整,並無不妥之處,就算要給他(她)二人定罪,各位難道就不能聽聽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解釋?”收到明帝埋怨的眼神,楚謨遠也是一頭霧水,小丫頭不是來了這裡麼?她人呢?
見是楚王發話,衆官員都是很畏懼他的,便不再吭聲。
明帝看向一直不曾發言靜靜注視着所有這一切的慕容嫣,心中痛悔難當!痛的是自己不該自以爲三弟已做好了安排,嫣兒不會有什麼事,他才帶着這些老古董來。悔的是隻怕自己這一來,嫣兒又會對自己有誤會,以爲自己不信任她,自己好不容易纔哄回了她,這一次,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換得她的原諒!
“皇兄,臣弟只是和皇嫂聊了以前母后的事。”楚清平見皇兄和皇嫂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吭聲,頓時急了起來。
就算是誤會,也要說清,兩個人心裡頭纔會沒有疙瘩存在啊!這樣誰也不說話算什麼!
難道又要像上次一樣明明各自心中有心結卻誰也不肯說出來,結果差點讓他失去一位好皇嫂!
慕容嫣看着明帝,腦海裡關於從前的記憶一波接着一波,她閉了閉眼,半晌睜開雙眸她道:“皇上,妾身是被人設了陷阱纔會來到這華秋殿的,皇上,信——嗎?”
明帝眼眶一熱,以嫣兒的脾性,她能問出這一句話,是因爲她在意他!她不希望世人傳他有一個不守婦道的皇后娘娘,所以她甘願忍了屈辱,來說這一句,否則以她從前的性子,早就一句我們是清白的就甩袖走人了。
“我信你,嫣兒,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是誰背後使的陰謀詭計,替你洗清冤曲!”明帝走上前,緊緊將慕容嫣護在懷中,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能傷害他最愛的女人!
看着這一幕,直氣得雲貴妃之父雲尚書老臉發青,她上前一步道:“皇上,這麼多人看着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瓜田李下共處一室,就算不是私會,也定有私情,身爲一國主母豈能和外男共處一室,慕容嫣已然失貞,不配爲我東周一國主母,請皇上莫要太過偏袒,寒了我等的心!”
衆位大臣也覺得皇上在此時還要偏袒皇后娘娘,實在說不過去,齊齊道:“請皇上廢去慕容氏,另立新主爲後!”
明帝氣得臉色也是鐵青,他看着衆臣道:“有朕在一日,慕容嫣將永遠是東周國皇后!”
衆大臣見皇上爲了袒護這個慕容嫣竟連所有人的抗議都不聽了,愈發覺得這慕容嫣定然使了什麼巫術迷暈了皇上的心脈,以至於皇上聽不進諫言,在他們看來,慕容嫣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一定要除之而後快!
於是衆大臣再次齊聲:“請皇上廢去慕容氏,另立新主爲後!”
‘啪’‘啪’‘啪’
連續三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衆臣隨聲望過去,卻見是長樂小郡主一臉笑容的從華秋殿裡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諸官都知道的禁衛軍統領青衣青大人以及皇上的貼身侍衛隊長藍風藍大人。
在看到長樂小郡主和青衣藍風走出來的一瞬息,雲尚書便明白自家那個白癡女兒是被人給利用了,頓時惱得他差一點咬碎了一嘴的鋼牙!
而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都是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了,在見到長樂小郡主走出來的那一瞬息,各人便明白,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是真的被人設了陷井纔會來到這華秋殿,但這陰謀詭計只怕又被這長樂小郡主給知道了,於是乎,長樂郡主以及青衣和藍風剛剛明明就躲在屋子裡卻不露面,怕的就是要看是誰在暗中陷害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而他們,都是那主導陰謀之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當然,衆位官員們又忍不住在心慶幸。慶幸什麼呢,當然是慶幸剛剛基本是所有官員都要求廢后,皇上就算要遷怒於人,也總不可遷怒於所有人吧!
而麗貴妃在看到長樂小郡主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精心準備的所有計劃都宣告破滅了,現在她心中唯一擔心的是,這長樂小郡主究竟知道了多少?
楚輕歌環視了衆一圈,小嘴一掀,清脆卻又不無冷戾的話語響起:“本郡主不過是閒來無聊,便請來了平王和皇后師姐一起聊天,沒想到本郡主不過是走了一會神,平王和皇后師姐就被諸位說成是私會,那本郡主算什麼?本郡主的嘰嘰又算什麼?”蹲在她肩膀上的天機狸嘰嘰很是配合的衝着衆人嘰嘰亂叫,是時一臉鄙夷的表情看着衆百官。
“本郡主難道就不是人了?什麼瓜田李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兩個你們可以不把他們當人看?難道本郡主在你們眼中就不是人了嗎?本郡主的嘰嘰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她叉着腰,指了指青衣和藍風,然後氣勢洶洶的看着衆官員,被她眼睛把到的官員皆不由自主把頭勾得低低的,開玩笑,這可是楚王的心頭寶貝,誰敢說她不是人啊?可是那隻小獸嘰嘰它怎麼可能是人呢?衆官員心中腹誹,嘴裡卻不敢說出來。
青衣和藍風無奈的嘆氣,小君主可真夠狠的,他倆明明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嘰嘰明明是隻小神獸,可是從小郡主嘴裡說出來,他倆這活生生的大活人反而變成了不是人,而天機狸嘰嘰反倒被指鹿爲馬說成是人!
天機狸嘰嘰聽到這裡開心的在她肩膀上跳起舞來,同時還衝着衆百官噓了幾聲以示它心中無限的鄙夷。**衆百官被一隻小獸給噓了還不能吭聲,一個個只當沒看到。
而明帝在看到長樂走出來後,心裡提着的心終是放下,他原本想着,拼着不做這個皇帝了,他也不會放棄他的嫣兒,還好,幸虧有長樂這小丫頭!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長樂這小丫頭爲什麼不早一點出來,非要衆官逼宮才肯現身?
難道真如她說所走了一會神?
麗貴妃聽得長樂郡主一番話後卻是一鬆,看來,她知道的並不多,只要自己抓緊時間滅口,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瞧着我皇后師姐性子好欺,所以成天想着要換掉本郡主的皇后師姐,另立她人爲後?”楚輕歌不饒,指着一衆官員罵着。
而這些官員們到此時也方纔想起,這慕容嫣雖然只是一個商戶之女,可她有一個強大後臺的好師妹!楚王的心頭寶貝長樂郡主是也!想到這一層關係,衆官員又有些悔之不迭,一個個恨不能將頭夾進褲子裡纔好。
“微臣惶恐,誤會了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請皇上賜罪。”雲貴妃之父率先反應過來,嗑頭認錯。
他一認錯,衆臣也跟着道:“臣等惶恐,誤會了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請皇上賜罪。”
看着臺下跪着的滿地官員,慕容嫣臉上沒有半絲動容,她將眼光轉向沈玉麗,這個女人,好毒辣的心機,今日若不是有小師妹,只怕自己和平王說什麼都是說不清的了!
不過,慶幸的是,今天也讓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心,還是一如當初不曾改變,否則,在百官逼宮裡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身爲一個君王,他能爲她做到那一步,她真的很滿足,至少,她知道了,他心中,是真心愛着自己的,不會爲流言所誤,哪怕是他親眼看到的!
沈玉麗這個女人設下的這些陰謀,讓她知道了枕邊人對她的珍惜之心,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感激她,若不是小師妹在,哪怕他護着自己,這宮中還是會有流言斐語的。只要這事存在,便會永遠成爲她人生的羞辱!好在,有小師妹,她替自己安排好了這一切,也讓自己看出了他的真心實意,這一生,自己也不會再懷疑他了!
明帝的眼光隨着慕容嫣移到了麗貴妃身上,他俊臉一沉,一抹殺機一閃而逝,沈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不老實!不過,既然嫣兒和小長樂沒有在此時揭穿她,只怕她們已另有安排。想到這裡,他看着跪着的百官道:“雲貴妃污衊皇后娘娘和平王,罪不可赦,削去貴妃封號,貶爲雲貴人,賜住秋月宮;戶部尚書雲剛聽信讒言,污衊皇后娘娘和平王罪大惡極,削去官職打入天牢永不錄用,其家眷充軍流放。”
剛甦醒過來的雲貴妃一聽自己被削了貴妃封號賜住了秋月宮,想到住進秋月宮的沈如麗的下場,她兩眼一翻再次暈倒過去。
而云尚書聽了明帝將他全家充軍流放,頓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他雙眼乞求的看着平日裡交好的幾個官員,希冀他們站出來替他求情,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看向他,他知道,世人都喜錦上添花,這雪中送碳的事有幾人會做?想明白這一點,他心灰意冷的閉上雙眼,只是充軍流放,總比抄家滅族要好!
另一衆官員聽得皇上沒有責罰他們已在心中暗暗慶幸,哪還會不顧死活的去替那雲剛求情。
夾在人羣中的麗貴妃聽到明帝對雲家的宣判,心中不由再一次慶幸,還好她萬事都留一步,不然,今天雲貴妃的下場就是她的了!
楚輕歌嘴角凝着笑看着麗貴妃,沈玉麗,想動我楚輕歌的師姐,還想僥倖的躲過去麼?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且等着,我會讓你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皇帝叔叔,既然只是一場誤會,皇帝叔叔替歌兒設的晚宴可不能這麼就結束了,不如皇帝叔叔就讓在場諸位大人們到了適婚年齡卻尚未婚配的嫡子嫡女全都召進宮,這樣歌兒的晚宴纔不致失了熱鬧,好不好?”楚輕歌仰着小腦袋,看着明帝。
明帝雖然不知道小長樂將這些大臣們的嫡子嫡女們召進宮來有何用意,但他心中實在感激小長樂爲嫣兒所做的一切,便馬上點頭道:“如此甚好,朕這宮中,好久不曾這麼熱鬧過了!”
明帝說完看向百官道:“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百官一聽自家嫡子嫡女能進宮這是何等榮幸的事,一個個早樂開了懷,哪有不應的道理,而且女兒進宮若是被皇上看中留在宮中,哪怕先只是個貴人那也是夢寐以求的,兒子若是能被皇上看中留在宮中成爲皇子的伴讀,將來也是前途不可限量,這一想,諸官覺得怎麼想怎麼合算,當下個個齊齊聲道:“臣等謹尊皇上之命。”
楚輕歌看着百官臉上的笑,笑吧笑吧,乘現在你們還笑得出來盡情的笑吧!這些百官不是想把女兒塞進後宮來嗎?她就一勞永逸的替師姐除了這大麻煩,至少在她修煉的三年時間,這些個百官再也沒有適齡的女兒塞進後宮給師姐添堵!
三年之後,等她修煉完畢踏平了天聖國,誰還敢爲難她的師姐,她定讓他後悔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人世!
一衆百官,不知道長樂小郡主揣着的惡魔一般的心思,都自顧命下人通知家中尚未婚配只要年齡過了十三的嫡子嫡女們馬上進宮,還說這是皇上之命。百官們顯然不知道,正是這一次,斷送了他們妄想把女兒送進宮中爲妃的念頭。
明帝緊緊擁着皇后慕容嫣上了龍輦,諸位懷着各自美夢的百官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回到了乾清殿,因爲酒菜已冷,明帝命人悉數撤去,好在御廚房那邊速度極快,不多時,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再次擺上了酒席。
酒過三巡之時,諸官的兒女們也都以最精緻的裝扮進了皇宮,好在楚輕歌和慕容嫣早已商量好,將宴度一分爲二,左邊爲男席,右邊則自然是女席。是以這些青春正艾的少男少女們進了乾清殿也並無混亂。
一邊是男席一邊是女席,兩邊又並沒有隔着什麼,男席上和女席上的少男少女們都能將對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女席上的少女們因爲自恃身份略顯矜持,自是不肯失了禮儀去打量對面男席上的男子的,但男席上的少男們則不一樣了,他們覺得皇上把到了適婚年齡又尚未婚配的他們叫來,這宴會,分明就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因此,男席上的少男們不同於女席上少女們的矜持,一個個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對面女席上的少女們,只顧忌着這究竟是皇宮,纔沒有爭相品評起來。
皇后慕容嫣看着男席上少男們的反應滿意的點頭,偏頭低聲將師妹心中的想法告訴給明帝,明帝聽了濃眉一挑,再次在心中感激小長樂的精靈古怪,這樣最少三年裡,這些個大臣不會想方設法的送女人進宮了!
明帝一揮手,喧譁的宴席頓時安靜下來,只聽他道:“朕看諸位愛卿的子女們都已到了適婚年齡,今天就由朕做主,女席這邊尚未婚配的少女開始行酒令,當停在誰那面前,誰就可以問對面尚未婚配的男子一句話,而男子回答之後,也可以問對面少女一句話,男子一定要做回答,女方若不願回答則以酒相替。”
明帝此言一出,諸官心裡的盤算落了空,頓覺瓦涼瓦涼的,但一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明白皇上這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再想着送女人進宮,心裡又不免害怕,畢竟之前他們可是逼着皇上廢后的,皇上此舉,也算是對他們的小小懲治吧!
罷了罷了,諸官心裡既然已知道皇上執意是要給自己尚未婚配的兒女們配對,木已成舟的事,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不如笑顏相對,況且,就算女兒進不了宮,由皇上賜婚,這說出去底氣也足一點。
諸官們由失望到期望,人的心態便是這樣,在得不到更好的時候就會去很實際的面對現實,他們現在,已然開始打量起對面坐着的男子們,看看哪一個纔是他們心中的乘龍快婿人選。
少女們一聽此言,皆不由嬌羞萬分,卻又開始忍不住打量起對面坐着的公子們,在她們看來,父母之言,三媒六聘,一紙婚書往往就決定了她們未來的終身幸福,而在此之前,她們卻連對方長相是何都不清楚,還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揭開了紅頭蓋才知道,可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她們親眼目睹她們未來夫君的長相以及學問,這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好事,總好過她們的姐姐盲婚啞嫁!
而少男們因爲心中早已有了準備,自然不像少女們那般激動,只是卻還是忍不住將眼光往漂亮的幾個女子望過去,當然,也有那個性謹慎並不注重容顏的一早在暗中觀察着諸位少女們的品性。
皇后娘娘慕容嫣待明帝話音落了之後方道:“以本宮看來,諸位愛卿之女個個都如花似玉,不如就行這擊鼓傳花令,皇上您看呢?”
皇后娘娘說的,明帝自然不會反對,當下便點頭稱好,皇上都說好了,諸官們自然也無異議。
這擊鼓傳花令,是用花一朵,也可用其他小物件如手帕等代替。令官蒙上眼、將花傳給旁座一人,依次順遞,迅速傳給旁座。令官喊停,持花未傳出的一人罰酒。這個罰酒者就有權充當下一輪的令官。也有用鼓聲伴奏的。稱“擊鼓傳花令”。令官拿花枝在手,使人於屏後擊鼓、座客依次傳遞花枝,鼓聲止而花枝在手者飲。
見皇上也同意了,皇后娘娘當即便命人豎好屏風,又命自己宮中的大宮女雪雁於屏後擊鼓。隨着鼓聲響起,少女席上首拿着花枝的少女敢緊將手中的花枝遞於自己身側之人,這樣依次傳遞,隨着鼓聲一停,那花枝卻停在了兵部尚書之女林雪手上,她拿着花枝俏臉騰一下就冒上了兩團紅雲,咬了咬脣她擡頭仔細打量着對面坐着的翩翩少年,最終目光卻落在了曹御史之子曹明的臉上,那曹明見她望過來,微微一笑,慌得她敢快收回了眼光。
這一幕落在明帝眼中卻是心有所動,兵部尚書是原安左相一黨的人,這曹御史卻是忠於自己的,這兩家若是結爲了親家自然再好不過。
便有宮女拿着林雪的名貼呈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了名貼便道:“林姑娘可有想清楚想問何人話語?”
那林雪便起了身盈盈斂了一禮方不無嬌羞之意道:“臣女想請問身着暗藍絞竹葉邊的公子何爲英雄不問出身?”
明帝見她問到這個便是微微一笑,這個兵部尚書林風雖是粗人一個,生的女兒卻是無比機靈。兵部尚林風原是是遊走江湖的粗人,卻因爲無意之中救了先左相安德慶從而坐上了這兵部尚書之位,他見這林風雖是安德慶的人,但此人良心尚存,也沒做過什麼大的錯事,加之此人倒真有幾分才華,於是這兵部尚書之位他便一直牢牢的坐了下來。林雪提出這個爲題,只怕心中就是擔心這曹御史之子會看不起她父的出身,因而纔有了這投石問路的一問。
男方席中,唯有那曹明一人身着暗藍絞竹葉邊的衣裳,當下所有人都看向他,那曹明不驚不燥的站起來,朗聲道:“古人云,英雄莫問出身低。一個人的身世,是命中註定無法變更的,可是一個人的命運,卻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生得卑賤並不可怕,只要你有上進心只要你有報效國家之心,你總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而到了那時,這世上又有誰還會去在意你的身世卑賤或低微?這世上,可怕的是生得富貴卻活得卑微。以上,便是小可的想法。”
說完他安之若然的坐下,那林雪又忍不住向他看了過來,他回以微微一笑。
明帝將手一拍道:“好,以朕看來,這二人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林愛卿、曹愛卿,朕覺得林愛卿之女和曹愛卿之子實爲良配,不知兩位愛卿意下如何?”
皇帝都這樣說了,兩位臣子還能有什麼異議,當下兩位臣子走了出來彎腰道:“微臣叩謝皇上賜婚。”
瞧着這一幕,楚輕歌也忍不住想笑,沒想到這擊鼓傳花令纔開始第一個,就成就了一對佳偶,其實想想,她覺得自己雖然是出於自私的心不想讓這些大臣們再送女人進宮給師姐添賭,但退一步來說,她又何嘗不是替這些少女爭取到了屬於她們自己的幸福呢?若是依她們父親之心願進了這宮中,皇帝大叔心中明明就只有師姐一人,這些少女就是進了宮也不過是坐等紅顏老。像現在這樣,至少有機會嫁給自己鐘意之人,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嫁不成自己鐘意的那一個,至少她們也知道自己未來夫君長的是何等模樣,總比盲婚啞嫁要強得多了!
鼓聲再次響起,接連又有幾個女子問了對面男子問題,而對面男子也一一回答並反問女子問題,氣氛看起來很是融洽。
楚輕歌卻沒了興趣再看,她眼角瞄到一名宮婢過來上菜,眼珠靈活一動,她陡然起身剛好撞上那宮婢,那宮婢防不及防,頓時手中的托盤一鬆,整盤菜全倒在了她身上。
那宮婢嚇得馬上跪倒在地:“奴婢不是有意的,請長樂郡主恕罪。”
楚輕歌揮揮手:“是本郡主自己起身起得太突然了,與你無關,你下去吧。”
那宮婢顯然沒有想到會安然無事,嗑頭千恩萬謝之後方退下。楚謨遠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小丫頭是有意爲之,只是不知道小丫頭這般做,究竟是爲什麼?
卻聽小丫頭看着明帝道:“皇帝叔叔,長樂一身都髒了,可否請那位漂亮的姐姐帶長樂去梳洗呢?”說着她一手指向沈玉麗的方向。
沈玉麗聽了心中咯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這小丫頭已經指明瞭要自己帶她去梳洗,只怕以皇上現在對這小丫頭的歡喜之意定然會同意的。
明帝見小長樂的手指向沈玉麗的方向,馬上明白小丫頭這是要收拾這個女人了,他馬上點頭看向沈玉麗道:“麗貴妃,你帶長樂郡主去梳洗乾淨了再過來。”
沈玉麗心中儘管很不心甘情願,卻也只能點頭道:“是,臣妾這就帶長樂郡主去梳洗乾淨。”
楚輕歌便走了出來指着青衣和藍風還有他們帶着的幾個侍衛道:“你們,保護本郡主去梳洗。”
青衣和藍風認命的帶着侍衛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容華宮的方向行去。
到了容華宮沒一會,便有宮女端着托盤而至,那托盤上放着一套衣裳,宮女行至楚輕歌面前彎腰道:“長樂郡主,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替郡主送來這乾淨的衣裳。”
楚輕歌拿起衣裳,揮退衆人之後自行換好,雖不十分合適卻也將就。
換好衣裳之後她推開門,看着沈玉麗道:“麗貴妃,本郡主有一出好戲實在想欣賞,可這齣戲嘛,本郡主一個人看又太過無聊,不知道麗貴妃有沒有興趣陪本郡主一同看戲?”
沈玉麗聽了心中更是不安,她強顏笑道:“長樂郡主,皇上的皇后娘娘都在乾清殿等着,咱們若是回去晚了,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會命人傳喚,郡主想要看戲,多的是時間,改日本宮一定陪郡主看戲如何?”
楚輕歌斜眼看着她,眼中盡是傲然之意:“如果說,本郡主就是現在此時要麗貴妃你陪着本郡主一同看戲呢?麗貴妃你是賞臉還是不賞臉?”
看到她眼中森冷如冰的寒芒,沈玉麗覺得那就像毒蛇一般盯着她,她不由心口發緊面色也跟着發白,半晌,她避過了那讓她十分不安的眼眸道:“郡主莫要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
楚輕歌冷冷一哼,她今天,還非要強人所難一次了!
“麗貴妃,本郡主若是非要強你所難呢?這外面,可全都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要他們往東他們絕不會往西,就算是本郡主要他們把麗貴妃你綁起來送到迎春館做花魁,相信他們也絕對做得到。麗貴妃,你信還是——不信本郡主有這個能力呢?”
她果然知道了!她果然知曉所有這一切計劃是自己安排的!
沈玉麗面色慘白,忍不住往後倒退了一大步,她看着眼前正拿眼盯着她的楚輕歌,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像是從她眼眸裡滲出來將她緊緊纏住,看到她眼底不加掩飾的狠戾,她知道,她不是說來恐嚇自己的,她真的做得出!
見她成功的被自己嚇到,楚輕歌滿意的勾脣,拍拍小手,她道:“將那兩個宮婢帶進來。”
青衣押着兩個滿臉懼怕之色的小宮婢女走了進來,兩個小宮婢一進來看見沈玉麗便拼命的嗑頭:“娘娘,咱們可都是聽了你的吩咐不得不騙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您可要救奴婢一命啊。”
沈玉麗腦子轟的一聲像炸開了的染料鋪,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到這個時候還把自己給供出來,還指望自己救她們,當真是愚蠢之極!
“你可知道本郡主和師姐爲何沒有當場揭被穿你?”
楚輕歌生冷的聲音響起,她瞪了那兩個宮婢一眼在腦海中極力想着補救的方法,對於楚輕歌的問題不置可否也並不放在心上,她知道,不管長樂郡主和皇后慕容嫣是抱着怎樣的心態沒有當場揭穿那些陰謀是她設的,她倆都不可能放過自己,既然她們沒想過要放過自己,她又何必去關心這個問題呢。
見她雙眼轉個不停,知道她心中還抱着僥倖想要逃過生天的想法,楚輕歌只笑了一笑,有些人,總是這麼的天真,以爲壞事做盡她還是能逃出制栽,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會讓這位麗貴妃娘娘見識到敢惹她的人的後果!
“你看過貓抓老鼠沒有?這貓啊,總是喜歡慢慢慢慢的戲弄老鼠,等到貓覺得這遊戲不好玩了,這老鼠纔會真正的被貓給吃了。麗貴妃,你說,本郡主現在還有沒有興致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呢?”
楚輕歌順手拿起梳妝檯上的剪刀,在手中邊把玩把看着麗貴妃,麗貴妃看了看她的雙眸,只覺得那雙眼眸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子應該有的眼眸,那簡直就像浸滿了血腥的刀鋒,帶着濃郁的死亡,讓人望之生寒!
“怕了?終於知道怕了?”楚輕歌冷冷一笑,直直的走向她,臉上帶着詭異之極的笑容,她一步一步向前逼近,麗貴妃就一步一步向後退,到最後,她撲一下坐到了牀榻上,這時的她,再也受不了心中的鞏懼,大聲叫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楚輕歌聞言哈哈大笑,“本郡主想要做什麼?麗貴妃你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爲什麼就不問問你自己?”
便在這時,她的奶孃撲出來護在她面前,道:“長樂郡主,我家主子是皇上親封的麗貴妃娘娘,你不過是一個郡主,豈能以下犯上對娘娘無禮!”
楚輕歌聞言冷哼一聲,只看了青衣一眼,青衣上前,幾巴掌就打暈了奶孃。
看到這一幕,麗貴妃只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人,她簡直就是從那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一樣可怕,她喘了口氣,道:“長樂郡主,不管本宮做了什麼,你想憑這兩個下賤的奴才就定本宮的罪也是不可能的,本宮也可以說這兩個下賤的奴才是皇后娘娘收買了來陷害本宮的,本宮怎麼說都是皇上親封的麗貴妃,就算要治本宮的罪,也要由皇上來治,你豈能濫用私刑。”
嘖嘖,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流淚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反咬一口說是皇后師姐收買了這兩個該死的奴才陷害她。人才,沈家的女人,果然都是人才啊。
楚輕歌不得不在心中對這個女人的臉皮之厚充滿佩服之心,她勾出一抹譏諷的笑,看着麗貴妃,不無譏諷的道:“麗貴妃,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本郡主的皇后師姐出手陷害你呢?論容顏,你不及本郡主的師姐十分之一;論身材,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整一個就是飛機場(她師傅教她的);論皇帝大叔的寵愛誰,就憑剛剛在華秋殿皇帝大叔的表現你也應該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沒臉蛋沒身材還沒頭腦的女人,哪一點值得我花容月貌的師姐對你出手了?”
“不服氣?你放心,本郡主很快就會讓你乖乖服氣的。”
“啊——殺人了!救——命——啊——”
楚輕歌扔下手中帶血的剪刀,笑語嫣然的看着一道X貫穿了整張臉的麗貴妃,道:“還是這樣最適合你了,古人云,醜人多做怪,所以沈玉麗,你就適合現在這樣子。”
說完她‘好心’的拿起梳妝檯上的黃銅鏡往麗貴妃面前一放,麗貴妃看到黃銅鏡中那張醜陋不堪的臉,頓時氣得差點暈過去。她引以爲傲的臉啊,居然被這個惡魔一樣的小郡主給毀了!
楚輕歌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不以爲然的轉身,麗貴妃從地上撿起剪刀,朝着楚輕歌的撲過去,嘴裡還叫嚷着:“本宮要殺了你這個惡魔!”
‘啪’
楚輕歌看也沒看,反腿一踢,一腳就把麗貴妃踢到牀邊撞到牀柱子給撞暈了過去。
容華宮的宮女太監們看着這一幕,卻無一人敢吭聲。自家主子陷害平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陰謀都已經被長樂郡主連人都抓了,主子有錯,奴才們也會跟着受罰,還不知道長樂小郡主要處置完麗貴妃娘娘要怎麼處置他(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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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明天沈府就要徹底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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