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他出馬的時候,至少也要找到那些人的痕跡,纔是他和他的狗派上用場追蹤敵人。
在山裡轉了十幾天,幾個區域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夥偷獵者的蹤跡,這讓路誌輝已經急了起來。
十幾天的時間裡,孫易也算是看懂了那些軍用地圖,在他們研究的時候,伸手一指,“我建議我們去這裡看看,你們看,這裡有三條山交匯,而且在山中間還是一片平原草場,這種地方冬天的寒風被擋住,所以野物會比較多,食草動物多,食肉動物也會向這裡聚集,冬天山裡難熬,野生動物也要找到適合過冬的地方纔行!”
路誌輝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在地圖上測理了一下,還好,離得不遠,差不多五十公里的樣子,稍微快一點趕,差不多兩天就能到。
隨着距離孫易所說的那片過冬之地越來越近,肅殺的森林裡,那些山野的精靈們的身影也越來越多了,甚至還看到了一隻猞猁叼着一隻大老鼠從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跑過。
一點白在猞猁的身上吃過虧,低吼一聲就撲了出去,它現在可是今非昔比的,體形比猞猁大上好幾圈,這隻猞猁哪裡是一點白的對手,被追得落荒而逃,連嘴上叼的大耗子都顧不上要了。
一點白搶了戰利品,得意洋洋地大步跑了回來,然後把大耗子向兩個跟班跟前一扔,它還真不稀得吃這別人嘴裡的東西。
“真是一條好狗,就衝這勇氣就不一般,比軍犬的智商高!”一名大兵豎了根大姆道,雖然沒有通過姓名,孫易還是可以從外貌上辯認出每一個人來,這個看起來憨厚的漢子應該是這一行七人的領頭,小隊長之類的。
“哥們,要是有軍犬,就送來配下種,生了崽子我要一隻就行!”孫易笑道。
路誌輝不待那名隊長說話,就搶先道:“兄弟,你就別打這如意算盤了,軍犬和警犬一般從不外流的,要保證血統的純正性!”
“那倒是可惜了,其實我一向都挺喜歡那種耳朵立立着,尖尖的大狼狗!”孫易笑道。
正說話間,一點白嗚嗚的低吼了起來,在一棵樹後探出腦袋來,向孫易低叫了幾聲。
孫易跳下了馬,到了樹後一看就樂了,向路誌輝他們招了招手,“看來是找到正主了!”
樹後的雪地上,一片被水淋出來的痕跡,顏色泛黃,顯然是有人在樹解手,腳印是從另一邊過來的,還很新鮮,應該不超過一天。
一行人追到了腳印處,數一數,對方有五個人,腳型很大,應該是那種體型較大的人。
“追!”隊長下達了命令,一行人騎着馬沿着腳印就追了下去,一點白在前面帶路,隨着越走越近,腳印也變得更加新鮮,他們不得不捨了馬徒步追趕,在馬上目標太明顯了,對方有重武器,一旦交火,騎在馬上很吃虧了,自動火器的出現,使得騎兵的威力成倍地下降。
隊長做出了警戒的手勢,孫易帶着一點白也退到了最後方,他不是軍人,現在還輪不到他來出頭。
孫易看着地上的腳印,越看越不對勁,側頭看看旁邊的樹幹,眼瞳突然一縮,一腳就把前頭的路誌輝踹了一個跟頭,同時學着電影裡的樣子大吼道:“敵襲!”
孫易吼了一聲,抽出軍弩瞄着樹上就是一弩。
弩箭沒入到了枝杈當中,一聲悶響,一個人影一晃,從樹梢上掉了下來,摔在孫易的面前發出叭嗒一聲,一支弩箭從他的下巴射入,貫穿了整個腦袋。
孫易一個骨碌就趴到了大樹後面,一伸手,一點白鑽到了他的懷裡伏下。
但是它的兩個跟班顯然沒有它的智商,一聲沉悶的槍響之後,那隻花狗直接就炸成了兩截,另一隻白狗剛剛向孫易這裡跑了幾步,又一聲槍響,白狗也被打碎了腦袋,對方這是要先幹掉他們的鼻子。
這兩隻狗跟了自己這麼久也有了感情,現在兩隻被打死,孫易的眼睛都要紅了,一伸手,從旁邊的屍體旁拽過了他的槍,紅色的槍托,經典的造型,可就是電影裡常見的AK嗎,不過槍管比較細,子彈也小,孫易這個僞軍迷都能認得出來,應該是AK74。
這些人不愧是兵王,孫易喊了一嗓子敵襲,立刻全部分散隱蔽,跟着火舌掃了出去,進行掩護射擊,以至於在第一輪打擊的時候,只有孫易的兩隻狗遭了秧,其餘人毛事都沒有。
孫易趴在樹後,端着槍探頭看了一眼,想找到對方的位置,可是剛剛一探頭,就覺得後背一涼,然後一把刀子從他的脖子旁探了過來。
竟然被人摸到身後來了,一點白怎麼也沒有反應?
一點白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做爲一隻農村狗,對於槍械的響聲也有些發懵了,但是對方竟然敢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威脅主人,這可就嚴重地侵犯了它做爲一條狗的威嚴。
一點白的尖牙利齒在第一時間狠狠地切進了這條手臂當中,哪怕穿着厚厚的冬裝也擋不住一點白的利齒。
趁着手臂被一點白扯開的時候,孫易一個翻身脫離了軍刀的威脅範圍,甚至來不及調轉槍口,一腳就蹬了出去。
對方龐大的身體被孫易的大力蹬得飛了起來,剛剛落地,一點白就撲到了他的跟前,一口就咬到了咽喉上,當場就了了帳。
“小白,趴下!”孫易叫道。
一點白聰明極了,還咬着咕嘟冒血的脖子的,然後身子緊緊地伏到了地面上,果然,一串子彈從屍體的上方掃過,若是一點白還站着的話,肯定要被打碎了。
孫易把槍一舉,衝着子彈來的方向就扣動了板擊,咦?竟然沒響。
低頭一看,保險還在關閉的位置呢,打開保險再一扣,還是沒響,噢,忘了拉槍栓,他玩過路誌輝的九五式,只是現在太緊張,第一次用步槍駁火,把步驟都給忘了。
孫易拉了槍栓,一扣板擊,一匣子彈在幾秒之內全都射了出去,一半子彈都打到天上去了,一點白也趁着這個機會鑽到了他的身後,滿嘴的鮮血,發出低低的咆哮聲,目光變得更加兇狠了。
路誌輝抽空向孫易豎了一根大姆指頭,這纔剛剛一接火,孫易就接連幹掉了兩個,看樣子都是人高馬大的老毛子偷獵者,而他們這些職業軍人還沒開張呢,被對方的狙擊步槍壓得擡不起頭來。
敵在暗,我在明,兩個偷襲者被幹掉以後,他們也被壓得沒法動彈,一名士兵匆忙之間選的藏身之地不在好,被一顆子彈打到了大腿上,鮮血嘶嘶直冒,然後就再沒有子彈向他的方向打了,這是在逼着他們出去救人。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誰去救人,誰就要被擊斃,可是不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戰友死亡。
前陣子還一起在浴池裡搞姑娘,這一路走來,雖然這些大兵話不多,但是直爽的性格極合孫易的胃口,現在卻眼睜睜地看着那名戰士臉色越來越白,生命在流逝。
孫易勾過旁邊那具屍體,然後換了一個彈匣,咬着牙把這具體形龐大的屍體拖了過來,奮力地一拋。
屍體飛了出去,一串子彈跟了上來,緊跟着,孫易隨後衝了出去,還喝令一點白不許亂動。
“孫易,回來!草啊!”路誌輝氣得直捶地面,卻沒有任何辦法。
孫易幾乎是四肢着地,他曾經有過躲子彈的經驗,就是在北河一戰中,老鷹手持自動步槍追殺的那一次。
所以一定要靈活,要非常的靈活,讓對方找不到自己的前進路線才行。
孫易不停地告訴着自己,我是一隻豹子,我是一靈活的豹子,我要躲開所有的子彈。
孫易瘋狂地狂奔着,衝撞起來的積雪揚起漫天的雪粉,左衝右突着,一串串的子彈打在他的身邊,很快,孫易就衝進了遠處一片低矮的雜木林當中,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視線可言,別說是狙擊步槍,就算是給他們一門大炮,也休想在這種環境下發揮威力。
孫易要繞行,從後面幹掉他們,現在他們的前方都是那些兵王,沒一個好相與的,誰敢輕舉妄動誰就先死,可是孫易的出現,一下子就破壞了這種平衡。
孫易這一消失,立刻就讓偷獵者們露出了破綻,必須要分出兩名人手去把孫易找出來幹掉,否則的話從後面來一下子,前後包抄就死定了。
他們面對的可是兵王級別的特種戰士,這一動,立刻就發現了破綻,整個人都藏在白色的吉利服下,一動就被找到了痕跡,精準的槍法,成片的子彈掃過去,在雪地上濺起了一片嫣紅。
在壓制射擊當中,那名受傷的戰士也在積極的自救着,先壓住了腿上的傷,然後一個翻身,躲過射來的子彈,藏到了一個凹坑當中,至少暫時性命無憂。
一串子彈阻住了孫易的奔跑,忽忙之間一個跟頭紮了下去,在雪裡滑行着,肩側一熱,鮮血飆飛,受了點輕傷,子彈在左肩處留下了一條傷溝。
孫易一個翻滾,對方離得還遠,自己這爛槍法根本就打不到人,不過孫易擡頭看了看遠處的幾株並不算太高的松樹,突然有了主意。
趁着一陣風起,舉槍就射,也不要求什麼槍法了,只要能掃中遠處那幾顆樹就行了。
在樹樹和其它一些雜木樹的頂端,壓着厚厚的雪,被子彈一掃,立刻一片片的雪滑落下來,被風吹着洋洋灑灑,相信一定會影響了對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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