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死力的孫易這一腳就算是一頭黑瞎子都受不住,何況是林黑子一個並不算太健壯的漢子,這一腳當時就把他的腰椎骨踹斷,倒地上哼哼,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一扭頭,一臉是血的龍少正捂着臉向遠處跑,已經快要林邊上,柳雙雙擡手就是兩槍,可惜距離太遠沒什麼準頭,仍然把龍少嚇得趴在地上向前爬。
眼看着孫易如同一尊殺神一樣的向他追了上來,受到驚嚇的龍少慘叫着,連滾帶爬的到了河邊,甚至顧不得河水冰冷,一個跟頭就紮了下去,在河水裡沉浮着,慘叫着。
孫易又追了幾步,擔心柳家娘倆,只能先放他一馬,只要他不死,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孫易迴轉過來,把幾個人都拽了過來,其中林黑子還有那個肚子上捱了一槍的漢子受傷最重,幾乎危及生命,不過孫易也懶得理會,把人都堆到一塊就不管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受傷最近的就是銅子了,被孫易撞斷了鼻樑骨,一記重拳打到胃出血,這會正在不停地吐着血,被孫易抓着脖領子拽到了跟前,啪啪就是兩記耳光,打得他嘴裡血水流得更多了。
在銅子的身上擦了擦手,然後再拍拍他的臉蛋,淡淡地笑道:“回去告訴你家老大,讓他準備好,爲了我的小情人有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我決定幹掉他!”
銅子雙目呆滯地看着孫易,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還完全被控制當中的一個小兔子,突然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變成了遠古巨獸,這反差之大讓他還無法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孫易已經開着龍少留下的那輛奔馳越野,帶着二女離開了。
孫易還算厚道,給他們留下了一輛麪包車,要不然的話,今天不死人都不行了。
孫易開車回了市區,把車一扔,帶着二女就直接去了火車站。
柳姐拽着孫易不肯鬆手,“算了算了,他們都不是一般人,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大,我們走,一起走吧,雙雙那裡暫時先休學,實在不行,回去重新唸書重新考一個遠一些大學!”
柳雙雙看着孫易,雙手絞在一起,她現在什麼都沒想,就琢磨着孫易那一句小情人,一臉的幽怨,哪裡有自己這樣的小情人,頂多就是親親摸摸,別的啥也沒幹呢!
孫易輕輕一笑,抱了柳姐一把,然後又捏了捏柳雙雙的鼻子,“回去,去溝谷村,夢嵐姐和羅丹都在那裡呢,等我的好消息!”
“我留下!”柳雙雙道,“我可是會開槍的!”
孫易搖了搖頭,臉色也變得極其嚴肅起來,柳雙雙也不敢再撒嬌了,只是一個勁地盯着自己的腳尖,腳尖地上劃拉着,似乎要車站的大理石地面也劃出幾條溝似的。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們因我遇險,我保證!”孫易沉聲道。
“別太爲難自己!我……呃……我們……嗯……”柳姐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她本想說,選擇了你,就選擇了你的一切,包括在你身邊所遇到的危險。
可是再想想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自己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說這句話呢?是丈母孃?還是情人?從內心深處,她更希望是後者,就像當初她與孫易一起執掌那條公路的基建工程一樣。
甚至是孫易遇險之後,她獨自照顧他的那段時間,還有……想到那段時光,讓她的面孔微紅,心跳都加速了,如同在胸膛裡藏着一面巨鼓正在咚咚敲響一樣。
柳姐拉住了女兒,淡淡地道:“走吧,我們留下,會讓他分心的!”
然後柳姐又望向孫易,眼底深處的那一抹憂傷和關懷,讓孫易的心頭一暖,甚至還有一種鼻尖泛酸的感覺,倫理、道德甚至是一種近乎於絕望般的情緒,讓有些喘不過氣來。
柳雙雙被母親拉着,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車站,孫易一直等到這趟列車發車了,才離開火車站,只是現在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刮下霜來。
孫易還沒等多做一些準備,電話就響了起來,是老耿打來的,孫易一邊走進了路邊的市場,一邊接起了電話。
“孫易,我聽說你跟龍俊起了衝突?”
“嗯,是有點衝突,他跑得快,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淹死!”孫易很隨意地道。
老耿嘆了口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龍俊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從水裡撈出來凍得半死,現在還在醫院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龍浩天很惱火,揚言要滅了你全家!”
“那就讓他來!”孫易淡淡地道。
老耿嘆了一口氣,“這一波打黑風潮剛剛過去,上頭的意思是,本市必須要保證穩定!”
“老耿,有話你就直說!”孫易十分不滿地道,隨手從一個賣日雜的攤子上撿了兩把自制的水果刀,是用那種鋼鋸條製成的,鋒利順手,一向是孫易的最愛。
“我的意思的是,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都不能把事情鬧得太大,至少不能鬧到檯面上來,只要不鬧到檯面上來,有些事情,我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就算是搬不倒龍浩天,也不至於無法脫身!”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孫易點了點頭道。
“你自己小心一些,一旦遇險就趕緊給我打電話,我來想辦法!”老耿稍一猶豫,還是加了這麼一句。
“謝謝!”孫易笑道。
老耿沒有再客氣,只是嘆了口氣就掛斷了電話,同時向局長進行彙報工作,建議在近期內加強警力的巡邏,儘可能地讓省城維持一個安穩的狀態。
孫易在市場裡轉了一圈,買好了東西,不過並沒有直接殺到龍家去,他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
就算是那個龍少喜歡到省城大學附近去獵豔,也不至於那麼巧就碰到了柳家娘倆,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與華青幫衝突之後,龍家父子剛剛從國外躲難回來就一頭撞到自己的身上來,這事太不合常理了。
孫易到了省城大學附近,看着青春洋溢的莘莘學子們在校園門口出入着,自己都覺得年青了好幾歲,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讀大學的那段時光,還真是讓人懷念。
一名容妝很精緻的女學生走了過來,敲敲孫易的車頂,笑着道:“帥哥,帶我兜兜風嘍!”
看着這個在秋末涼風裡還穿着低胸衣,一彎腰的時候,紫色的葡萄都能看到一半的女學生,孫易懷念青春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而且他對這個靠七分打扮來維持姿色的女子也沒什麼興趣,他更加喜歡淡妝或是素顏。
孫易那雙眼睛毒着呢,這個女子雖說容妝精緻,看起來貌似美女,不過他敢肯定,只要卸了妝,完全就是兩個人的模樣,而且看這女人脖子和手,氣色明顯不佳,肚子裡頭不知死過幾回人了。
孫易搖了搖頭,容妝精緻的女學生撇了撇嘴,轉身踩着高根鞋向不遠處的一輛寶馬車走去。
一些有錢人開着豪車就喜歡到藝術院校,或是一些有些名氣的大學城門前來獵豔,也不必開口,只要把豪車一停,自然有女孩主動敲車窗要去兜風,至於怎麼個兜法,就不必細說了,心知肚明得很。
夜色降臨,天氣也變得更冷了,只有兩三度的樣子,這個季節已經不再適合室外燒烤了,多轉移到了室內,但是燒烤的架子還擺在外頭,燒着炭火,一串串不知是什麼肉做成的肉串在火爐上滋滋地冒着油花,散發着肉類和香料混合後的香氣。
隔着寬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身材削瘦的男子正臨窗坐着,旁邊是一個穿着馬甲,梳着馬尾看起來很清秀的女孩,但是喝起啤酒來卻豪爽得很。
孫易推門走了進去,削瘦男子對面的幾個明顯是道上混的人正在哈哈地笑着。
“對對,二哥說得對!”
另一個擺過去幾串手切羊肉給女孩,“嫂子你吃串!”
“二哥咱喝酒!”
女孩扭開了頭蒜,麻利地剝去了外皮放到了那個二哥的碟子裡,“二哥,你吃蒜!”
“哈哈,好好,小麗就是有眼力價,過兩天哥給你買個貂穿!”
“好呀好呀,我要白色的!”叫小麗的女孩立刻喜笑顏開,晃着二哥削瘦卻有力的胳脯撒着嬌,“人家還想要新出的水果手機呢,同學都用,就我沒有!”
二哥被小麗撒嬌撒得全身舒爽,揉捏着她的大腿道,“哈哈,今天晚上讓我開後門,明天就給你買!”
“啊呀,你壞死了,多疼啊!”
“嘿嘿,二哥,正好我前幾天從賓館順出來一瓶神油,用着正好!”一個只有二十歲頭的小弟笑嘻嘻地遞上一個小瓶子。
小麗一把奪了過來然後又呸了一聲,嬌聲嬌氣地道:“二哥,那你可要輕點!”
“哈哈,你個小貨,前門第一次沒搞成,後門搞個第一次也爽!”二哥甚至不顧這裡是公衆場合,手都從下頭的裙子裡探了進去,一幫人嘻嘻哈哈旁若無人地大笑道。
旁邊一桌的食客多看了幾眼,一個黃毛就抄起了酒瓶子指着他們喝道:“看看,看尼瑪比啊!”
那桌食客立刻一扭頭,不敢再看,匆匆地結帳離開。
孫易的嘴角顯出一抹淡笑來,邁步走了過去,抄過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