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馬一溜小跑,沿着對方留下的痕跡追了下去,其實也不用多麼細心地去尋找對方留下來的痕跡,因爲這裡只有一條山間小路,早已經踩踏出來了,只要沿着它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賴黑子一行人快速地穿行着,孫易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動手,讓他們順利地出了叢林。
孫易帶着兩個兄弟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這茫茫熱帶雨林的,有再大的力氣也白搭,根本就無法施爲。
賴黑子帶着從一到五,沿着走馬幫開拓出來的小路一直到了邊境,把貨卸了下來藏在一個小寨子裡頭,然後帶着人接着走,從偷渡渠道進入了華夏,人貨分離一向都是走馬幫的原則,就算是被抓了出事了,損失也可以降到最低。
孫易和曲小木還有伊萬在林子裡頭狂奔着,狼狽極了,他們一路騎着馬追進了華夏範圍之內,結果倒好,賴黑子他們經驗豐富,躲過了華夏邊防軍,可是孫易他們差點一頭撞進邊防軍的巡邏隊伍裡頭,被追得一路逃竄。
在他們身後不到五百米遠的地方,還吊着兩名邊防軍的偵察兵,華夏的軍隊從來都不缺少高手,這兩名偵察兵像是吊死鬼一樣的吊着他們,追得他們難受之極,這裡不是國外,又不好下殺手。
“易哥,我們跑什麼啊?”曲小木在倒黴地接連踩了幾個水坑之後突然說道。
曲小木的話把孫易說得一愣,對喲,跑什麼啊,他們在果漢自治區那地方算是偷渡,跑回了華夏之後,那可是正宗的華夏人啊,把槍一扔,老子就是來旅遊的,說得理直氣壯。
伊萬冷笑了一聲道,“人家可是親眼看着咱們衝過來的,跟軍隊講道理,你們傻了啊!”
“也對!”曲小木點了點頭,軍隊一向都是最暴力的機關,法律那東西可管不到軍隊去,人家有單獨的軍事法庭體系的。
“前頭有公路,上了車進了縣城就好了!”孫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道。
一行三人加快的速度,趕到了公路上,這山區的公路扭扭拐拐的,貨車的速度也提不上來,看中了一輛路過的大型拖掛車,在車子減速的時候快步追了上去,吊在了車尾外。
遠遠地還看到兩名全身都插着草枝樹葉的士兵從林子裡頭鑽了出來,目光森冷地看着他們坐車遠去,剩下的事情就是地方警方的事了。
孫易他們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跑出來了,但是被邊防軍這麼一追,賴黑子的蹤跡也被追丟了,不過回到了華夏,一切事情都好辦了,曲小木的戰友大凌子也很給力,通過警方系統很快就找到了賴黑子的蹤跡。
這年頭無論什麼事情都需要身份證,沒有證件寸步難行,賴黑子的證件信息顯示他已經乘坐飛機直飛北方。
“喲?這傢伙膽子倒是挺大啊,竟然還敢回去,他是不是吃頂着了?”孫易有些驚訝地道。
大凌子跟孫易碰了一下杯子後笑道:“你可要小心了,賴黑子的身邊帶了五個人,我從機場調了一下監控錄相,這五個人都不簡單,看樣子 是職業軍人出身的!”
孫易撇了撇嘴,曲小木更不當一回事了,職業軍人怎麼了,職業軍人他們可都沒少殺,而伊萬就單純得多了,一千多塊一瓶的好酒還不往死裡頭喝,哪裡有心思去管你們什麼軍不軍人的問題,只要有錢啥事他都敢幹。
一頓飯吃了五千多塊,主要是酒貴,伊萬一個人就喝了三瓶,簡直就是一個大飯桶。
大凌子的臉孔都直抽抽,他要養家餬口,本身乾的又是緝毒工作,也就沒啥太多的油水了,五千塊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
戰友大老遠的跑來求助,一頓飯肯定是要請了,就算是自己的大腿卸下來賣肉也不能丟了面子,摸出銀行卡準備劃卡的時候才發現孫易已經買過單了。
大凌子有些不爽了,是不是瞧不起咱兄弟,孫易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道:“下次的吧,下次肯定吃你一回,這回就算了,那個王八蛋太特麼能喝了,搞得我們像是來吃冤家一樣!”孫易說着指了指已經醉眼朦朧的伊萬。
被孫易這麼開玩笑似地一說,大凌子也好受了一些,在工作煩忙之餘,專門派了一輛車送他們去了機場,至於軍方發來的協查他只是稍做斟酌就給了足夠了理由,對方的證件齊全,沒有前科,而且並沒有出入境的記錄,屬於大大的良民。
從潮溼悶熱的南方几個小時內就到達了乾躁,而且溫差較大的北方,下了飛機,孫易深深地吸了口空氣,已經是如火般地六月了,今天下了一場大雨,空氣變得更加清新了。
“還是北方好啊!”孫易笑着道,腳下踏着北方的大地,孫易的膽氣一下子就壯了起來,在自己的老窩裡頭,沒有任何事情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下了飛機先給夢嵐姐打了個電話,知道柳姐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出院回家休養了,孫易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心中的火氣卻沒有任何的削減,哪怕他不遠萬里地一直追殺到果漢地區,沒有人敢動了自己身邊的女人還能那麼逍遙。
孫易在琢磨着怎麼搞定賴黑子的時候,白千山也在苦惱着,當官的,特別是到了他現在這種級別,已經不簡單的是要摟錢那麼簡單了,雖然有些送禮是無法拒絕的,但是誰不想做點事情,人過留名,雁過總要留聲。
但是劉飛這個市長實在是太強勢了,白千山入職以來被壓得死死的,沒有任何作爲,不僅僅是他,就連市委書記都被劉飛壓住了,整個省城簡直就是劉飛的一言堂,一言九鼎,簡直就是真真正正的土皇帝。
碰到這麼一個年青而又強勢的市長,省城的大小官員算是倒了黴了,順者昌逆者亡,自劉飛上任以來,除了市級官員,再下一級的官員被收拾了十餘人。
白千山試探着給遠在京城的副部級老領導打了個電話,接到白千山如同求援般的電話,老領導馮德非但不怒,反而還有些心喜。
這個曾經的小秘書如今已經成長起來了,有道是患難見真情,板蕩識忠臣,一場幾乎影響到了仕途的大病之後,讓馮德看清了許多東西,從前自己身邊的小秘書還是非常不錯的。
現在馮德幾乎把他當做自己的子侄來看待,是真正的自家人,說起話來也少了那些官場上圓滑語言。
“千山啊,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瞭解過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做,只要把自己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老領導,您的意思是我要做牆頭草?”白千山小心地問道,在官場上,站隊是必須的,牆頭草一向不被人所喜。
馮德笑了起來,“如果你已經在現在的職業上歷煉了幾年,自然不能做牆頭草,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做,你纔剛剛調到省城,資歷不夠,地位不穩,就算是上頭有了空位,也輪不到你!”
白千山聽了這話忍不住點了點頭,暗道一聲還是老領導夠老辣,幾十年的宦海沉浮,那雙眼睛早已經看透了重重迷霧,其實說到底就是兩個字,不貪而已。
“而且,你也要相信組織嘛!”馮德笑着道,“無論是一個城市還是一個鄉村,不會永遠是某一個人的天下,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在這個時候,少做才能少錯!”
“我懂了,老領導!”白千山點頭道。
馮德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手上拿着電話的白千山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把秘書叫了進來,“小劉,把那幾個開業剪綵的儀式推了吧,嗯,婉轉一點,就說我有非常重要的會議!”
“是,白市長!”秘書沒有多問什麼,應了下來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如今,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劉飛劉市長的無上威嚴之下,前後各有兩輛警車閃動着警燈開路壓陣,中間是一輛一字頭的奧迪a4,再往後則跟着其它排序的各種轎車,路已經被封上了。
看着車隊經過,孫易嘬了嘬牙花子,“這個劉市長現在出行的譜越來越大了,都開始封路了!”孫易道。
旁邊的出租車司機道:“可不是嘛,本來路就堵,現在隔三差五的就封路,搞得路面上更堵了,市區裡頭我們都不樂意來了!”
“你們就沒有向廣播電臺什麼的反應一下?”孫易笑着道。
“反應有個屁用啊,人家是大市長,誰敢得罪?”司機帶着一肚子的牢騷罵着,搖頭嘆上幾口氣,趁着封路一鬆,趕緊啓車搶到了前頭。
孫易取了自己的車,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給白千山打了個電話,電話裡,白千山十分嚴厲地告誡他,最近不要再惹什麼事情了。
孫易哼哼哈哈地應下,開什麼玩笑,賴黑子還沒有收拾完呢,哪能便宜了他。
一連盯了幾天,賴黑子現在可算是招搖過市,他只以爲孫易已經掛了,不過那五個據說是三角洲退下來的高手跟着他寸步不離,似乎對妞都沒什麼興趣,自己搞那事的時候他們五個也要圍在旁邊盯着,讓賴黑子惱火之極。
有了這五個人緊盯着,賴黑子甚至沒有了去找柳雙雙麻煩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