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手上的短刀一架,身體一側將這把刺來的長刀擋開,短刀順着長刀的刀鋒就向前劃了過去,嘶啦一聲,似乎是將對方的衣服劃碎了。
擡手噗噗,把彈夾裡的子彈全都打了出去,手槍一扔,拎着短刀就衝了進去。
持刀的漢子胸口中了三槍,其中一槍正打在心口處,他們可沒有孫易那種用肌肉擋子彈的能力,一槍斃命。
另外三個大漢掄着辦公室裡的椅子就向孫易當頭砸了過來,護目鏡後,孫易看到一個穿着黑衣裝的大漢正用毛巾捂着口鼻向窗口處鑽,這裡是三樓,就算是掉下去也未必能摔死,值得一賭。
孫易的身體一衝,身上的肌肉一崩,用後背迎上了三把椅子,嘩啦一聲,椅子砸在身上破碎,巨大的力量讓孫易用更快的速度前衝了幾步,手上的短刀一遞,正紮在半個身子都鑽出窗外的路開的大腿上,手上的短刀一劃,右大腿半個腿都被劃開了,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腿內還有貼在腿骨上的筋膜。
“給老子回來!”孫易怒吼了一聲,拽着路開的小腿奮力地一甩,把人當成武器掄了起來向身後砸去,把那三個大漢盡數逼退,路開也重重地一下子砸到了地面上。
辦公室的門窗都是開着的,辣椒末做成的催淚彈煙霧也散得差不多,三個捂着溼毛巾,蒙着溼絲襪的大漢也回過神來,一起撲上來意圖把路開再搶回去。
孫易一腳崩飛了一個人,身體一撲,一刀就向路開的胸口紮了過去,路開身爲葫蘆四兄弟中的首席打手,怎麼可能沒點本事,甚至他比一般的兵王都要強上幾分,忍着腿上的劇痛,嗷嗷地嚎叫着,一把就扣住了孫易手腕。
短刀一點點地向下扎去,路開還無法跟孫易比力氣,刀尖已經扎進了他的胸口當中。
那三個大漢也回過神來,其中一人快步奔了過來,手臂一勒就從後頭勒住了孫易的脖子,死命地向後摔着,路開的身體一鬆,一拳頭打在孫易的臉上,另外兩個大漢也撲了上來,分別抱着孫易的一條手臂向後勒着。
路開捂着大腿上的傷口,拖着撿起了那把工藝長刀,拎着刀就向孫易走了過來,目光兇狠,舉刀就向孫易的胸口處刺來。
看起來已經被制住,臉都被勒得通紅的孫易突然悶哼了一聲,身體重重地一抖一震,右臂上的短刀靈活地一轉,由正握變成了反握,短刀一劃,正挑在抱自己右臂那個大漢的手肘上,手臂上的大筋被割斷,鉗鎖也立刻就鬆開了。
右臂恢復了自由的孫易身體一崩,手臂一揮,短刀化做一抹流光瞬間就刺到了路開的腦門處,齊深入柄,甚至未絕的力量讓他的腦袋向後一仰,倒在地上還滑行了一米多遠。
一刀放翻了路開,孫易低吼了一聲,左臂一甩,把抱着自己手臂的漢子掄得飛了起來,身體狠狠地一個前空翻,把勒着自己脖子的那個漢子也放翻在地,手肘向後一砸,咚的一聲,還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舉放翻了最後這兩個漢子,孫易也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警笛聲,一個翻身爬了起來,伸手把還紮在路開額頭上的短刀拔了出來,一個縱身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從三樓落下,彎腿曲膝,身體前衝幾個翻滾卸去了衝力,扭頭一看,三個一臉是血的大漢正趴在窗口處死死地盯着他。
孫易收了短刀,拔腿就跑,一輛警車已經直奔他而來,孫易奔行的速度更快了,專門挑最難走的地方,警車畢竟是車,無法像孫易那麼孫易,下車了四五個警察徒步追趕,可是不到五分鐘就失去了孫易的蹤影。
甩開警察之後,孫易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把衣服都捲了起來用一個塑料袋裝好,打了一輛車,直奔鐵北區。
鐵北是鐵路以北的區域,因爲有一條鐵路幹線由此經過,所以開發得遠遠落後於省城的其它幾個區,同時也比其它幾個區更亂。
孫易在一片老房區處付錢下車,等出租車走了,立刻又向來路奔去,一公里外,已經鐵路線了。
從圍欄翻了進去,算算時間,再有十分鐘,就有一輛貨運列車從車站出發經過這裡。
坑爹的貨車晚點,蹲守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列車纔來,而鐵路橋下,警燈閃爍着,劉飛的一大助力路開被殺,動了槍,甚至還有自制的煙霧彈,這事鬧得可大了,警方全力出擊之下,很快就通過城市天網的攝像頭髮現了孫易乘坐的出租車信息,沿路就追了上來,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孫易這會扒了一節貨運火車,鑽到了一個開放式的,運送煤炭的車皮廂裡頭。
所有的客運站,還有出城的道路都有警車在閃爍着,火車站、汽車站還有公路的必經之地,警方盤查得極嚴,幾乎挨車的檢查,但是貨運火車卻無人檢查,誰也不會想到,孫易竟然會在火車出站,速度提升到了四十公里的時速時還能扒上火車。
孫易扒着這趟火車一路向西,路過林市的時候都沒有下車,一直到了林河鎮才從火車上跳了下來,原本的外衣還有頭套在路過一座跨河大橋的時候,包上煤炭從火車上扔了下去,直接就沉入了河底。
從林河鎮的火車站出來,在車站旁的一個廢棄的公廁的棚頂上,摸出一個塑料布封好的包裹,拿出一套自己從前穿過的衣服還有一部電話。
換好了衣服,給曲小木打了一個電話,曲小木扮做孫易的樣子開車從鎮中心行來,在無人處接了孫易,然後他去了後座,把頭套等處理了一下,二人開車又到黃胖子那裡吃了一頓飯,碰到幾個來吃飯的鎮政府熟人還打了招呼,完全看不出孫易幾個小時才殺了至少五個人,傷者無數。
路開掛掉了,劉飛的憤怒可想而知,在第一時間責令警方必須在三天內破案。
孫易和路開之間的矛盾有心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前陣時間的城外付擊事件,省城的警方還充當了很不光彩的角色,現在路開一掛掉,似乎只要傳訊孫易就可以了。
但是把各監探錄相一調取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傻了,這個孫易也不是隻有血氣之勇,分明就是戴了硅膠頭套,雖說製做得很精美,但是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體形再跟孫易一對比,除了臉不一樣,就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這東西不能當證據使用,警方必須要有十足的證據才能夠從法院取得逮捕令去抓孫易。
分局的政委給出了一個好主意,可以先把孫易傳訊過來配合調查嘛,言外之意,到了警局,有的是手段可以使出來,由不得他不招。
老耿眯着眼睛,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煙,直到旁邊的人碰了碰他,負責刑警和特警這一塊的老耿才把菸頭重重地按到了菸灰缸裡頭。
“老喬說得沒錯,可以先傳訊過來配合調查,不過據我所知,孫易可不是一個善與之輩,如果他抗拒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我建議市局方面與林河市的警方做好溝通工作!”
喬政委擺了擺手道:“老耿你儘管放手去做好了,林河市警方絕對不敢不配合,稍後,會有省廳的於科長陪同你們一起過去!”
老耿輕嘆了口氣,暗道孫易這就是在作死啊,劉飛那是什麼人啊,請動省廳出馬,就算是林河市的警方都護不住他了,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稍稍拖那麼一點點時間,算是還上一份人情,他還不敢做得太明顯,因爲他現在算是劉飛市長這邊的人。
平民百姓方面,該上班上班,該討生活討生活,但是黑白兩道卻炸開了窩,省城的路開被幹掉了,傳言是孫易乾的,這種傳言長了翅膀一樣,不到兩個小時就傳到了林河鎮。
武谷打來電話詢問是怎麼回事,孫易讓他儘管放心,啥事也不會有。
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道上的人來打聽消息的,孫易一一擋了回去,林河市道上的哥們還是讓孫易很感動了,至少說的話都很好聽。
電話又一次響了,孫易拿起電話以後,不由得挑了挑眉頭,竟然是冷玉打過來,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猶豫了一會,孫易還是接起了電話,冷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你現在馬上到林河市,到了林河市去大發超市的五號儲物櫃,那裡有一張你的護照,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完了,你到京城或是海城轉機,從那裡直飛毛子國、中東或是非洲,都是可以落地籤的!”
“嗯?我要跑路?跑路幹什麼?”孫易奇怪地問道。
“原因你知道,你真的以爲把臉擋住,不留下什麼確切的把柄就沒事了?人家真的想辦你,有的是辦法,而且還未必是這次的罪名,你犯了多少事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冷玉冰冷冷地道。
孫易挑了挑眉毛,聽到了聲音的曲小木也捅了捅孫易,向他點了點頭,孫易的手上可沒少沾人命,不用多了,坐實一樣,在對方嚴判之下,也足夠把牢底坐穿了。
扔下了電話,孫易呸了一聲,沒想到還是失算了,人家根本就不跟你講規則,完全就是不擇手段了,冷玉肯定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易哥,我帶着你的電話,開着你的車去松江市,應該可以把他們引開一段時間,放心吧,這回的事我沒有參與,就算是把我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曲小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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