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狠色,冷冷地道:“伊凡諾夫,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米國一個大國,也不是隻有西方國家可以投靠,巴而圖是小國,小國就必須要做好夾縫生存的準備,若是夾縫也無法生存,索性就選擇一個徹底投靠好了!”
埃米爾冰冷的話讓伊凡諾夫微微一愣,就連曲小木都驚住了,這可不是一個成熟政治家該有的言論,倒是他身後的兩名保鏢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變得冰冷如山。
“曲,我授權你可以動用任何軍事力量,一定要把易救出來,不惜任何代價,哪怕是與任何敵人開戰!”
曲小木也是一個不怕事大的,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敬了一個極爲標準的軍禮,“是,只要找到敵人,我會讓他嚐嚐什麼叫暴力!”
孫易醒了過來,大劑量的麻醉劑讓他全身痠軟無力,特別是心臟,似乎已經不再按着正常的規律來跳動了,如同在跳動一曲將軍令一樣。
吃力的呼吸着,按着羅家老太太教給自己的太極口訣默默地調運着自己的力量,內息這種東西看不見也摸不着,但是那種獨特的呼吸法,卻讓孫易在最短的時間內緩過勁來,心臟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
低頭看看自己,被剝得像光豬一樣寸縷不着,精鋼製成的手銬和腳鐐將他鎖死在一個十字架上,昏暗中,隱隱地能看到黃色沙土夯實的牆壁。
門吱地一聲開了,熾烈的陽光從門口投入,讓孫易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瘦小的人影,還有那根拖在身後的細辮子。
“我道是誰對付我,原來是你這個滿清餘孽啊!”
“不,是皇族,是龍子龍孫!”玄燁淡淡地道。
“呸,真不要臉!”孫易有些吃力地罵了一句。
一根用頭髮,還有鋼絲絞成的鞭子抽到了孫易的胸口處,頓時留下了一條血凜子,這東西抽起人來,疼得深入骨髓。
玄燁放下了鞭子,看着面孔扭曲的孫易,伸手拿起了一把彎彎的勾刀來,然後壓到了孫易身下的要害處,“我的行宮,還缺少太監內衛,你很不錯,也很合適!嘿,傢伙倒是不小,切了倒有些可惜了!”
刀鋒甚至切斷了孫易那一片捲曲的毛髮,一向引以爲傲的傢伙也縮成了一團,孫易動了動身子,儘量讓傢伙離刀鋒遠一點,“如果你只想讓我做太監,也不用費盡周折把我活着抓來了,把我從巴而圖運出來沒少費力氣吧!”
“沒錯,甚至還折損了一些人手,不過我認爲值得!”玄燁冷笑一聲道。
“所以,你想玩熬鷹,就要拿出手段來,拿我的小兄弟做威脅算怎麼回事!”
玄燁放下了手上的勾刀,然後給孫易鼓起掌來,“不錯,不錯,我越來越看好你了,你比巴圖魯那個奴才聰明多了,我需要你這樣的奴才,新的巴圖魯的稱號,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你認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屈服?”孫易一臉奇怪地道。
玄燁道:“當然不會,如果這麼容易就收服你,會讓我失望的,我們有的是手段!”
“你們?那個林奇?”
“沒錯!相信我們,有很多手段的!”玄燁說道,這時門再次被推開,一身西裝,點塵不染的林奇走了進來,向玄燁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跟着進來了三個大漢,正是抓捕孫易的那三個人,拿着一個壓力式注射器,在孫易的脖子上一按,噗的一聲,霧化的藥物注射到了孫易的動脈裡,孫易再一次變得模糊了起來。
在失去最後神智的時候,孫易暗罵了一聲倒黴,這破地方比京城還克自己啊,這是自己第幾次栽跟頭了?都快要數不過來了。
這回孫易是被涼水澆醒的,然後是刺鼻的殺蟲劑的味道,跟着水管子噴出來的冷水澆在身上,粗糙的鬃毛刷子狠狠地刷在身上,刺激得皮膚失疼。
孫易還沒有恢復力氣,手上戴着粗大的鐐銬被擺成十八般模樣,就連下面的毛都被剃得乾乾淨淨,腦袋更是被剃成了一個大光蛋。
兩個穿着奇怪制服的壯漢把孫易拖了出去,然後套上了麻袋片一樣的衣服,拽着他向深處走去。
一排排的鐵欄杆,欄杆後是各種各樣兇悍的人敲擊着發出陣陣的吼叫聲,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戴着沉重的銬鐐。
孫易被扔進了一間牢房裡頭,這是四人牢房,裡頭已經有了三個人,個個都是全身濃密汗毛的壯漢。
孫易被扔在最裡頭,緊靠着散發着惡臭味道的馬桶,聞之讓人慾嘔,孫易現在也沒有力氣,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在這裡,昏睡了過去。
有人在用手指頭捅着自己,孫易也沒有理會,他現在必須要儘快地恢復體力,這是監獄,能讓中情局把自己扔進來的地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孫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惜自己帶在身上的藥都被搜走了,要不然的話只要一包,就可以讓自己恢復過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之間,感覺有人在扒自己的扯自己身上麻袋片子一樣的衣服,在這個監獄裡,連條內褲都沒有,全身上下就這麼一件套頭的麻袋片子,只要一拽,就會清潔溜溜了。
一睜眼睛,兩個漢子正在拽着他身上的麻袋片,另外一個眼窩深陷,顯得格外陰狠的,看樣子有四十餘歲的大漢抱着臂靠在牆上,冷冷地看着自己,在關鍵位置上,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包。
見孫易醒了過來,其中一個漢子按住了孫易的手臂,另外一個接着扯他身上的麻袋片。
孫易還有些發愣,這是怎麼個情況?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早聽說在監獄裡頭,男人都被憋瘋了,勤勞的雙手遠遠無法滿足自己,於是男人也打起了男人的主意,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打主意的那個。
孫易握了一下拳頭,仍然有些虛弱,但是力氣已經恢復了許多,對付不了巴圖魯那樣的高手,對付幾個獄中惡棍還不跟玩一樣。
孫易身上如同裙子一樣的麻袋片已經被掀了起來,涼涼的走光了,孫易冷哼了一聲,被壓住的雙臂緩緩地擡了起來。
那個正按着孫易雙臂的漢子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色,下按的力量和擡起的力量可完全是兩回事,除非在力量上有極大的差距,否則像孫易這樣雙臂被按在頭頂位置無法借力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反抗的。
任由那個大漢如何用力,孫易仍然緩慢而又堅定地擡起了雙臂,跟着雙手一張,扣住了這個漢子的脖子,狠狠地一拽,跟着腦袋向前一探,兩人的額頭撞到了一起,發出一聲讓人全身發顫的梆響聲。
捱了這一撞,這個漢子立刻就翻起了白眼,孫易甩了甩頭,甩走了最後的一點眩暈感,腿上一蹬,那個正努力要分開他雙腿的漢子被孫易蹬得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了水泥牆壁上。
孫易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抖了抖身上的麻袋片,抻抻褶皺的地方,努力地讓它看起來像一件衣服。
那個一直抱着手臂靠在牆上的陰狠中年人爲之動容,緩緩地放下了手臂,盯着孫易,當孫易抻完了衣服,與他對視一眼的時候,這個中年人忍不住動了一下喉頭。
孫易在爆發的時候,如同一隻捕食的猛虎,瞬間出手,得手就收,而現在的動作,就像是一隻吃飽了在舔毛的猛虎,雖然沒有了攻擊性,但是威勢仍在。
“坐!”孫易拍了拍牀沿,他自己則當仁不讓地坐到了臨門最好的位置上,這原本是這個大漢的位置。
孫易淡淡的話,讓這個漢子變得更加緊張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手下,權衡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坐了下來,孫易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向他揚了揚下巴。
能在這個地方蹲監獄的沒一個簡單貨色,這個漢子也夠聰明,轉了幾下眼珠就說了起來。
中東人的名字都特別長,孫易懶得記,只知道他叫阿僕杜拉,從前是一支游擊隊的首領,那兩個人原本也是游擊隊成員,跟他分在一個監室,就成了他的手下。
他因爲襲擊了一支米軍的補給車車,帶着三百多號人,連三十名米軍都沒有拿下,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關進了這座監獄裡。
阿僕杜拉已經被關進來三年了,對這個監獄很瞭解,是位於伊拉克沙漠裡的一座秘密監獄,關押的要麼是各種勢力的武裝份子,要麼就是毒販,沒一個好相與的。
關在這裡的人,每個人都判了二十到三十年不等的刑期,至於是誰判訣的,更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人,都是有利用價值的人,一個人失去了自由,被關在監獄裡,爲了能夠重獲自由,自然什麼事情都願意幹,所以時常會有人被提走,再也沒有回來,據說已經重獲自由了。
哪怕明知機會渺茫,但是仍然讓人心存希望,這裡很多人都希望能夠擁有這樣的機會,特別是那些被關押五年以上的。
至於不願意合作的,那就關着吧,反正也不差那一口飯吃,在這狹小的,條件極其簡陋的監獄裡,關上幾十年,能把人關瘋了,這個監獄裡被關得時間最長的,已經關了二十多年,因爲這個監獄是海灣戰爭後建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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