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說着,快步向家中跑去,開了麪包車出來時,王老五後娶的俏婆娘已經蹲在王老五的身邊急得直搓手了,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論風韻模樣不比柳姐差,甚至還比柳姐多了幾分媚色,在村裡頭可沒少有些風言風語,但是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王老五對這老夫少妻再加上守寡在家的俏媳婦,看得可緊着呢。
過了一會,白寡婦也趕來了,手上還拿着一把鐮刀,跑動起來胸前那一雙雄偉的山丘晃得讓人眼暈,豐滿的鵝蛋臉還有劇烈運動後未退的紅暈,短袖長褲,身高腿長,腰身緊緻。
孫易這會也沒功夫多看這一對在村裡出了名的俏女人,平時也不怎麼露面,大家也不算很熟,只是招呼着村民把王老五擡到了拆了後座的車箱裡頭,金花在後頭照顧着人,白素坐在副駕上。
孫易啓動了車子,一溜煙地向鎮裡開去,到了鎮醫院先給掛上了水找主任醫師給看病,然後纔去補的掛號交了款。
孫易交了款到了病房,金花趕緊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小包,裡頭裝着千把塊錢,一邊嘀咕着一邊向外數錢,“這老東西,平時把錢看得死緊,現在出了事,都不知道錢在哪,就這麼點,哪夠看病啊!”
孫易一伸手把錢擋了回去,“先看病,然後再說錢的事!不急!”
金花嘆了口氣,抹了一把酸淚,拉着孫易的手道:“真是辛苦大兄弟了,回頭咱們一塊算這個帳吧!”
“現在先看病!老趙,情況怎麼樣?”孫易向醫生問道。
四十多歲的醫生老趙搖了搖頭,“腦中風,又屬於復發,這情況可複雜了,有可能要開顱手術,咱們鎮上肯定是不行,我建議你們去林市,另外,咱們私底下說,儘可能保守治療,老王的年紀大了,開顱的話一是怕下不來手術檯,二來,花的錢多,效果還沒有保守治療的好!”
“咱們醫院的救護車呢?”孫易問道,倒不是他不樂意送,而是救護車有值班醫生,條件相對比較好一些。
“剛送了一個轉院的病人去省城,只怕今天回不來了,你們自己送去吧,我再給你們準備一瓶吊水,路上替換一下,比較簡單,兩瓶水打不完就能到林市了!”趙醫生道。
“你們怎麼看?”孫易問向了家屬。
金花和白素哪裡經過這個陣仗,上回王老五犯病還沒這麼嚴重,自己能說話能走動,哪像現在人事不省,她們全都麻了爪了。
“行了,就上我的車,老趙,你幫着準備一套棉被吧!”孫易道。
“行,到病房先拿一套,回頭給我送回來就行!”趙醫生很痛快地道,鄉里鄉親的,啥事都好辦。
麪包車裡鋪了兩層棉被,把王老王用擡架擡了進去,再掛上一瓶吊水,還是金花在後頭看着,再次啓程前往林市。
孫易車開得很快,也開得穩,坐在副駕的白素不時回頭看看王老五,再偷眼看看認真開車的孫易,這心裡百轉千回,此前王老王是家裡的頂樑柱,現在頂樑柱倒了。
白素的心裡頭轉着各種念頭,最終只是輕嘆了口氣,從汽車的後視鏡看看自己的模樣,芳華仍在,少了青澀,多了些成熟,趁着年華還在,也該給自己找一條退路了。
孫易哪裡料到這村裡漂亮而又神秘的娘倆各自都想些啥,開車直奔林市第一醫院,現在正值夏末秋初,正是老年病易犯的階段,醫院裡人滿爲患,想要找個四人病房都不容易。
在林市裡自己只認識楊經理這麼一個比較熟的人,索性給他打了個電話,楊經理一聽說是孫易的事,立刻拍着胸脯保證了下來,驅車趕到了醫院,看到這一對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樣的女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得不說,就算是以楊經理這種見過大世面,風月場所玩樂過的人都有些吃驚,女人素顏美最爲難得,金花和白素都沒有化妝。
楊經理微顯尷尬地笑了兩聲,帶着意味深長的神色望向孫易。
這眼神讓孫易很不爽,哼了一聲道:“都是我們村的人,家裡出事了我幫一把,別人沒車也不方便,趕緊幫我弄個牀位,王老五可能是中風,晚了就耽誤了!”
楊經理噢了一聲,算是回過神來,忍不住又偷偷地看了這俏可人幾眼,然後夾着手包裡了醫院,一會領過一箇中年胖子來,介紹說是醫院的神經科的主任,正好跟王老五的病對口。
都是熟人就好辦事了,找了個護士帶着去檢查,然後送進病房,金花和白素早幾年也曾經跟着出去東奔西走過幾年,也算見過大世面,但是還沒進過醫院,兩眼一抹黑。
還好有孫易跟着跑前跑後的,總算是安頓了下來,然後帶着片子到了主任的辦公室。
胖主任看了看片子,再掃了一眼其它的化驗單子,嗯了一聲道:“情況有些嚴重了,腦部有淤血,這幾個地方也有血栓,手術的成功機率也不大,風險還很大,我建議你們靜養!”
“行!行,只是……老頭子還能不能醒過來?”金花有些急切地問道。
“醒是肯定能醒過來的,不過怕是以後行動不太方便了,多做康復訓練吧!”胖主任說着,龍飛鳳舞地開了單子去拿藥。
還好找的認識人,再加上農村戶口也有醫療方面的補助,倒沒有開那些價格昂貴實際上沒啥用的營養藥。
直到王老王重新掛上的吊瓶,這纔算是安穩了下來,眼瞅着現在天也黑了,孫易就準備告辭了。
“等會!”白素拉住了孫易,然後扭頭向金花道:“花姐,咋也不能讓孫易白忙一趟,請他吃個飯吧!”
金花照顧着王老五,頭也不回地道:“嗯,行,你去吧,兜裡錢夠嗎?”
“出來急,沒帶太多錢!”白素低聲道。
金花從兜裡又掏出二百塊來遞給白素,白素拿了錢,領着孫易往醫院外頭走。
“照顧病人要緊,還吃什麼飯啊!我來一趟林市,正好還要去看個朋友呢,老王住院也要花不少錢,省點是點!”剛剛出了醫院,孫易就擋住了白素,然後從包裡又摸出三千塊來拍給白素。
“留着看病,回頭老王病好了再還我!”孫易道。
“哎,現在碰上這種事,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還真要謝謝你了!”白素抹着眼淚道。
“沒事,誰家還沒個事,再說了,老王的底子厚,這點病還能看得起,什麼時候出院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他!”孫易道。
白素沒有再多推辭,看着孫易上了車向外走,直到車匯入到車流中沒了影子才收回了目光,幽幽地嘆了口氣,帶着愁容回了病房。
孫易看看時間,折騰這麼一圈,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也快黑了,今天是趕不回去了,索性就住在林市,現在手頭不像從前那麼緊了,也就沒有再住小旅館,而是找了一家乾淨寬敞的快捷酒店開了房間。
回頭給柳雙雙打了個電話,算算時間這個點應該下課了,再過半個小時就該上晚自習了,平時柳雙雙經常會跟他發短信打電話,所以對她的規律摸得也清楚。
柳雙雙聽孫易要來看她,只是嬉嬉地傻樂,還是孫易約了在校外見面她纔回過神來。
開車着到了一中,林市最好的學校,也是方圓幾個城市數一數二的好學校,擇校費高得嚇人,高中分數錢一分就是兩萬塊,當初孫易差了兩分沒考上,老孫頭咬着牙要拿錢,還是孫易拼着捱了頓揍才把這錢省下,唸了一所普通高中。
這一中也是他的嚮往之地,依着車站在校門口看着出入的學生,滿滿的青春飛揚氣息,似乎自己也回到了那個埋頭苦讀爭過獨木橋的年紀。
正想得出神呢,一隻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孫易一扭頭,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西遊記裡的妖精跳出來了,一張精緻的臉上塗着濃濃的煙薰妝,耳朵更是千創百孔的不知紮了多少個洞,紅紅綠綠的掛了一溜小玩意。
發頭更是紅紅綠綠黃黃的染成一縷一縷的,看着跟揉搓了十幾年沒洗過的牀單似的。
“喂,就是你來找我們雙雙的?”她一開口,從聲音就聽出來了,年紀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再打量了一下,一身校服被她十分詭異的穿出米蘭時裝範來,全身上下都透着怪異,簡直就是洗剪吹的典範,也有一個說法叫小太妹。
誰都有青春年少獨特立行的時候,孫易那會還留個長長的漢奸式的偏分頭呢,但是像她這麼誇張的可就比較少見了。
看孫易直勾勾地打量自己,小太妹憤怒了,冷哼了一聲,“雙眼睛賊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你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像不像個東西!”孫易很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
“啊呀我草,還敢跟老孃頂嘴,活膩了吧!”小太妹說着飛起一腳就向孫易的小腹踹了過去。
孫易沒料到這個小丫頭片子說動手就動手,一腳竟然沒有躲過去,但是腹肌一崩,肌肉瞬間就變得像岩石一樣堅硬,小太妹這一腳沒有踹動,反倒是把自己震得倒退了兩步。
“肌肉不錯呀!”小太妹呸地一聲吐掉了嘴裡的口香糖,把袖子一拽,還有要動手的意思。
幾個路過這裡的學生眼睛都亮了,嬉嬉地笑着遠遠地看着熱鬧。
“快看,雲姐又要教訓人了!”
那邊剛剛議論了一句,小太妹就一扭頭怒吼一聲,“草尼瑪的,叫我白凝玉,我特麼不叫白雲,土得掉渣!”
被她這一吼,幾個學生嚇得一縮脖子,然後開始起鬨。
“我們凝玉姐可是跆拳道黑道,一個打十個!這位大叔,你完蛋啦!”
“是喲,上回一個人就放翻了六個!”
孫易有些無耐地嘆了口氣,自己滿打滿算二十三歲,怎麼就成大叔了呢。
“你打不打,要打的話就快點動手,我這還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