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和尚背好了鋼棍,手上拎着一支手槍,眼睛也不敢看藍眉,只是向農莊的方向望去,一臉的肅容。
“走吧!”孫易沒有再逗這個有意思的漂亮和尚兄,兩人悄悄地向農莊的方向摸去,藍眉也找到了狙擊點,披上僞裝網爲二人保駕護航。
那一陣爆炸聲已經驚動了這個基地裡的高手,又有三個人從農莊裡走了出來,不停地彙報着什麼,孫易舉起了手上的槍,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每人一個,和尚兄點了點頭,舉起了手槍。
孫易覺得他有些不太靠譜,這至少也近一百米的距離呢,雖說沙鷹手槍的有效射程足有三百米,與步槍所差無幾,可是那精度實在是讓人無語。
不過孫易也沒說什麼,這個傢伙敢這麼幹還是有自己的道理,哪怕他用鐵棍扔出去把人砸翻自己都沒有意見。
孫易輕下一聲命令,三人幾乎同時開口,五百米外的重狙直接就把一個人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腦漿子飛濺出去幾米遠。
孫易手上的m4一溜點射,五發子彈幾乎是從後背沿着椎骨一直打到後腦處。
月色和尚手槍一聲轟鳴,直接就打到了最後一個人的脖子上,半個脖子都被打碎了,不愧是祖血殿的高手,被打碎了半個脖子仍然的掛掉,還在顫着身體,伸手要去摸腰間的槍。
一聲沉悶的槍聲遠遠傳來,他的腦袋登時碎掉了。
月色和尚有些臉紅,他仍然低估了這些人的生命力,這樣重的打擊都沒有要了他們的小命。
“別看了,走吧!”孫易拍了拍他的肩頭,兩人一起向農莊裡衝去。
農莊裡是空的,一張桌子被移開,露出黑乎乎的洞口,隱隱地還聽到腳步聲傳來,孫易拿着四顆手雷,拔掉了保險銷一起扔了下去。
四顆手雷幾乎是一起爆炸的,響起一陣慘叫聲,孫易向月色和尚一點頭,二人在硝煙當中跳下了通道口,跟着槍聲如同炒豆般地響了起來。
五個祖血殿的高手,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孫易和月色和尚殺得乾乾淨淨。
這五個祖血殿的高手每一個拿出來都不會比孫易在神秘島碰到了索爾差,甚至實力還要更強一些。
時代發展到今天,無論是血族還是教庭,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悲哀,好歹教庭還有數億信徒支撐着,家大業大的還能多抗上幾年,血族卻江河日下。
曾經強大無比的血族戰士,在現代槍炮下變得異常脆弱,在第一代火繩槍、燧發槍的時代,他們還有騰轉的餘地,強大的生命力讓他們幾乎可以無視那種射程只有百多米,準頭還不怎麼樣的火槍。
當膛線步槍,米尼彈出現以後,這些黑暗種族就開始連連吃虧了,更別威力越來越大的現代步槍了。
血族也做出了改變,他們也開始使用槍械,但是畢竟在數量上太少了,完全落入了下風,曾經做爲貴族,甚至是統領者的血族,如今只能靠着祖輩積累下來的財富拼命苦熬。
好不容易看準了一個時機,準備入主巴而圖,意圖尋求改變的時候,偏偏又惹上了孫易,直接就殺進了祖血殿的老巢裡頭。
孫易和月色和尚一路深入,槍彈已經打光了,槍支直接扔掉,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取槍的血族戰士頓時氣勢一漲,分頭向他們撲了過來。
月色和尚不愧是後少林負責武學傳承的傳經人,一身武學法度森嚴,碰到兩個血族戰士都絲毫不落下風,一根鋼棍舞得密不透風,甚至還敲斷了一個人的胳膊。
孫易一頭撞進了這幾個血族戰士的人堆裡頭,身上捱了幾下子,拼着捱打,一拳換一拳,打趴下兩個,還不待拔刀子,一個血族戰士已經蛇一樣的纏到了他的身上,一口咬向脖子,腦袋一揚,這一口咬到了肩頭上,尖牙深深地刺進了皮膚裡頭。
孫易發出一聲痛吼,身體一崩狠狠地一掙,衣服扯着對方的牙齒狠狠地一甩,兩顆尖利被生生地從牙牀上扯落下來,滿嘴都是鮮血,還不等他後退,孫易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甩了下來,騎到他的肚子上狠狠地幾拳打在他的臉上,把整個上腦袋都打得變了形狀。
身後風聲傳來,嘩啦一聲,一張椅子砸到了孫易的背上,整張椅子都碎成了破木頭,純實木做成的椅子沉重而又結實。
一個血族呲着尖牙,舉着帶着斜刺的椅子腿向孫易的後腿刺了過來,這幫傢伙力量極大,這麼一下子,非把自己刺穿了不可。
孫易一個前翻閃過了這一記椅子腿,跟着另一人合身抱住了孫易,舉起來咚地一聲砸到了地上,跟着無數的拳腳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讓孫易窮於應付,不知捱了多少下子,只是一口口地在吐着血。
月色和尚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被十幾個人圍攻着,一根鋼棍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一隻眼睛更是青腫得封住了視線,那張小受般的白嫩臉上盡是傷痕。
肚子上又捱了一傢伙,孫易被踹得倒飛了起來,咚地一聲撞到了柱子上,好半天都回不過氣來,倒底還是小看了這種底蘊深重的大族。
一名身着華服的老人站在圈外,目光冷冷地看着孫易,他的華服與弗蘭肯如出一轍,只不過在領口處多了幾抹淡淡的銀色。
十幾個形態各異,就是不像人的血族向孫易圍了過來,孫易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又嘔出一口內傷的淤血,雙目更是變得血紅,一顆小小的乾果出現在他的掌間,扔進了嘴裡嚼了嚼,酸澀中帶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入腹就化做一股熱流混入血液當中。
孫易整個人如同燒了起來一樣,雙目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挺着身子站了起來,手在胸前和腿側一抹,兩把短刀出現在他的掌間。
那十幾個血族同時揚手,十字劍,擊劍還有斧頭等冷兵器瞬間如林般地立起。
孫易伸着脖子,從人羣的縫隙當中與那名老者對望着,老者的目光變得更加陰狠,尖牙甚至都從脣間冒了出來,喉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嘯吼聲。
他這嘯吼聲如同命令一般,讓十幾個血族高手大吼一聲向孫易撲了過來。
孫易的身體一衝,跟着突然一伏,貼着地面滑進了人羣裡頭,一柄大斧噹的一聲剁在空地上,揚起一片火星。
孫易不是不會武學技巧,只是懶得用而已,現在以少敵多,又都手持兇器,不用也要用了,葉底藏花這種武學手段,他用起來不起藍眉差,只是少了許多柔媚,多了幾分兇悍罷了。
刀子十分詭異地從孫易的身後升起,如同背部長了一隻手臂似的,斜斜地刺進了一名血族的後腦中,一攪既收,跟着身體如同跳舞一般地一轉,一柄細劍從孫易的肋側滑過,挑破了衣服。
孫易的手一滑,一招大聖取棍,手從自己的腦後閃過,真的如同把短刀從耳朵裡拔出來的一樣,正刺中了對方的眼眶,至死這傢伙都沒有看清孫易的刀子是從哪個方向刺來的。
一柄十字重劍重重在砸到了孫易的胸腹處,短刀根本就架不住這沉重的傢伙,孫易噴了一口血,蹬蹬地後退中,一柄武士刀兇悍地向他的後背刺了過來。
在後退中的孫易身體詭異地一扭,短刀自下而上地撩了出去,嘩啦一聲,特製的鋒利短刀把這名血族的腹部劃開,從小腹一直劃到胸骨處,劃出一個近尺長的大口子,腸肚之類的內臟帶着腥臭味嘩啦一下子灑得滿地都是,這名血族捂着肚子上的傷口,慘哼着要去撿落在地上的腸肚之物。
但是很快就被混亂中的人羣踩到了腳底下,再強悍的生命也頂不住失去內臟後的重創,很快就沒了動靜。
孫易一連得手幹掉好幾個,眼中的血色更濃,氣勢也更足,讓這些血族的手下慢了幾分,而孫易的目標十分明顯,就是那個領口有銀線的老者,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幹掉對方的首領,比干掉十個小嘍羅都要強。
孫易的身體一震,震飛了一個,跟着又是一記開山炮,又轟飛了一個,趁着對方圍攻的破綻一顯的時候,拼着捱了好幾下子,甚至被斧頭在肩胛處還砸了一下,藉着力騰飛出了包圍圈。
落地兩個翻滾卸去了力量,雙手在地上一撐,如同一隻四足動物一樣躍身而起,足下兩個箭步飛竄越過了十幾米遠的距離,雙刀在手上一揚就向那個老者撲去。
孫易手上的刀芒如虹,一把刺向他的太陽穴,一把割向他的咽喉,動作快逾奔雷。
孫易很快,更何況吃了惡漿果這種可以徹底激發潛力的藥物之後,速度更是從前的兩倍有餘,快到讓他自己都要眼花了。
老者與孫易那雙蒙着血色的眼睛對視着,突然微微一笑,然後身體一閃,孫易只覺得眼前一花失去了目標,跟着,胸口處一股大力傳來,骨胳都發生不堪負重的哀鳴聲,本來前衝的身體像是被繩子瞬間崩緊拽住了一樣,在空中頓了一頓,跟着又向後飛了三米多遠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地噴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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