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個微笑着向青年說了幾句道喜的喜慶話,但是安琪卻一直都面帶微笑不吭一聲。
“安琪,你請的高手要下一輪才上場呢,說不定最後我們的人會碰到一起來一場龍爭虎鬥喲!”青年抿了一口紅酒笑道。
安琪淡淡地一笑道:“只怕碰不上了!這回要讓韋少失望了!”
“嗯?你什麼意思?”韋少的眉頭微微一皺,十分不爽地道,論起家勢人丁來,韋家肯定不如遍地開花的安家,但是韋家最厲害的在於,他家的長輩可是海里的,而且極具有智慧,是少數幾個經歷歷次動亂都穩如泰山的國之基石。
有這樣的身份和背景,安琪在韋少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取向不正常,同時也屬於獵奇範圍之內的一個小女人,就算是當場幹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是那樣的話,會讓長輩不痛快,他會更加不痛快。
所以韋少纔會用這種方法來湊個熱鬧,可惜他打錯了主意,不管韋少的背後能量有多大,安琪都沒什麼興趣,她更加喜歡女人,就算是真的想找男人獵奇一下,也不會找這個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全靠虎狼之藥維持雄風的韋少,孫易是她唯一不反感的男人。
但是現在,安琪看向孫易的目光卻充滿了複雜的神情,這是一個迷一樣的男人,一個毒藥一樣的男人。
孫易這會忙着對付這個武學天才,孫易不怕能打的,別人能打,他更加能打,這個小夥子不但能打,而且還極爲靈活,全身滑不留手,抽冷子就給自己一下子,而且每拳都帶着寸勁或是綿掌的勁,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這內臟卻火燒火燎地疼,就連呼吸都帶着血腥氣。
孫易本身的內火硬是被這小夥子打得散掉,一口鮮血噴出三五米去,鮮血中還夾雜着一些黝黑的黑血絲。
小夥子也是微微一愣,他對自己的武學水平確實有信心,但是幾招下來也探到了孫易的底,他絕對不會捱上自己那幾掌幾拳就會受重傷,抗打擊能力出奇強。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多地使用綿掌的透勁,就連詠春寸勁用得都非常。
真正的太極高手,在使出綿掌的時候,甚至可以隔着一塊豆腐擊碎一塊青磚,玄妙之極,而這天才小子年紀輕輕的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每一掌打在身上,看起來並不重,如同撓癢癢似的,但是在真正的內行眼中卻能看出厲害關係來,孫易更是感同身受,似乎有無數根毫針透過皮膚鑽進了內臟裡頭。
九圖邪功本就是一種霸道的速成邪功,這種霸道的邪功更是直接就與對方透體而入的綿勁產生了共鳴,直接霸氣地催動着體內的氣血,利用這股侵入體內的,毫針一樣的勁力一舉將壓在內臟中的內火逼出體外,這一口血吐出來,孫易整個人都像是了輕了好幾兩似的,多日來積壓的那股子火氣都消散一空。
孫易來參加這個黑拳賽就是衝着打人和捱打來的,這兩樣無論哪一樣都可以讓他壓下內火。
今天碰到的這個天才高手,竟然直接就以綿力震散了自己體內的內火,這可還是頭一回呢。
孫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上下地打量着這個天才小夥子,直把這個天才小夥盯得全身發毛,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他爲什麼吐血之後反而變得更加精神了?
一頭的霧水讓他變得更加小心了,使出八卦遊身法繞着孫易不停地走動着,小心萬分地戒備着。
孫易沒有跟着他一塊轉,他對武學也有所瞭解,八卦遊身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遊,一個走字,八卦掌的高手可以一口氣走上十幾公里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如果對方在遊身而走,你跟着一塊轉圈子,哪怕只是擰身轉動,也轉不過八卦高手,直到最後把自己轉得頭昏眼花。
當天才小夥子再一次遊走到自己的正面時,孫易衝他呲牙一笑,這個怪異的表情把小夥子嚇得全身一抖,差點連步法都走不穩當。
孫易的雙手護住頭臉,然後向他勾了勾手指頭,“別轉了,再轉天都亮了,我讓你十招!”
天才小夥子的臉有些黑,他的天才之名可不是被捧出來的,而是靠着自己的實力實實在在地掙出來的,就算是京城京城的武學大師也不敢說直接讓自己三招,這傢伙可倒好,直接就讓自己十招,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小夥子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身形微微一頓,跟着馬上又遊走了起來,因爲憤怒而微顯混亂的氣息也再一次變得平穩了起來,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便可以做到得意不張狂已經很難得了。
天才小夥的身形微微一頓,然後一臉正色地向孫易拱了拱手道:“我叫麻勇,本是不起眼的家學傳承,有幸拜了幾位武學大師習武至今已有八個年頭,一直牢記大師父的告戒,出手且留三分力,不可忘形亂傷人!”
“孫易,野路子出身,你不必留力,留到最後力還沒出就敗了,那就太冤了!”孫易笑着道,又一次向他勾了勾手指頭。
天才小夥麻勇把一切該說的都說了,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個武人該有的所有武德,這種黑拳場上一旦全力施爲,到時候收不收手可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而且他也探出孫易不凡的本事,如果自己留手的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至少他超強的抗打擊能力就已經很讓自己心驚了。
再加上前幾場他所展現出來的極強而且又狂暴的攻擊能力,更是讓人心驚異常,麻勇認不出來這是失傳千年的九圖邪功,但是也能看出孫易格半時的那股異樣的兇悍。
麻勇和孫易非但不打了,還交談了起來,這讓臺下的賭徒們十分不滿,高聲喝罵了起來,其它三場都已經打完了,而且還是鮮血橫流,刺激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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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前的幾位內行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向身後掃了一眼,臉上盡是不滿,麻勇的武學功底和武德讓他們這些真正的武人佩服不已,那些外行人只是看個熱鬧,懂個屁啊。
麻勇的腳下微微一橫,身體輕輕一側,身體一震一滑,向孫易滑了過來,一記掌刀向孫易的肩頭刺了過來。
孫易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手臂一橫就架住了這一記掌刀,在他的腿剛剛踢過來的時候,就是一橫小腿擋住了踢往胯部的那一腳,高手過招的時候都把這地方護得跟鐵桶似的,除非實力差距極大,一般情況下輕易是無法打中的。
麻勇這也是一記虛招,雙拳一橫就向孫易的耳門打去,孫易的雙臂再一擡,準準地架住了他這記雙風貫耳。
孫易不但抗打擊力強,而且反應極爲敏銳,隨着二人的交手過招,孫易的九圖邪功也運行到了極致,皮膚變得微紅,肌肉更是緊崩崩地鼓起,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機械般的力量感,而麻勇眼中的驚訝神色更濃了,難道他還真想讓自己十招不成。
麻勇一咬牙,用出了全部的本事,一個單鞭手甩過去之後,被孫易一肘架住,反震差點崩了他的臂骨,跟着身體一橫再一擡,雙拳一先一後分別擊向孫易的肩側鎖骨。
孫易的肩頭一晃擋下了這兩招,跟着讓孫易沒有想到的是,麻勇的一隻手如同神來之筆似的,突然從正中穿了過來,一拳印到了他的心口處。
這一拳擊中的時候,麻勇暗道一聲可惜了,他剛剛已經全力出手了,這一記穿心拳打下去,蘊含了他獨創的寸勁與綿勁結實,看着像是就打了一拳,其實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擊打了兩拳,並且將這兩種勁力一起打入體內。
這樣的拳勁哪怕不打在要害處,也會傷及內臟或是骨胳,他天才之名倒是有一大半是靠這一招打下來的,現在這一拳打中了心口處,就算是心臟不打碎也要驟停了。
孫易被麻勇的寸勁震得狠退了一步,跟着綿勁又一次來襲,心口處一疼又退了一步,跟着一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如箭一般地被吐了出來。
臺下的韋少臉上露出了自信的淡笑,向安琪一揚下巴道:“安大小姐,你怎麼看?”
安琪的眉頭微皺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就算是孫易要敗也該敗在自己請來的人手下才能狠出一口氣,現在被韋少的人打敗了算怎麼回事,就像是一件玩具,自己就算是不想要了扔掉,也不想被韋少搶去。
“我沒什麼看法!”安琪淡淡地道,對於韋少,她一向都是不得罪,不諷刺,如果真的有事臨頭,自己也不怕事,安大小姐連自己取向的問題都敢公開,本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奇女子。
別人都以爲麻勇勝券在握,一些把賭注壓在麻勇身上的賭徒甚至已經開始揮動着手上一切可以拿起來的東西大吼着殺了他,把人打死他們可以獲得更多的賭資呢,一些地下賭檔賭得花樣可多着呢。
麻勇卻沒有乘勝追擊,反而腳踏碎星步,刷一下就退到了賭檯的另一端,警惕萬分地看着孫易,孫易剛剛那一口血吐出來之後,氣勢明顯與之前不同,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頭負傷的猛虎,隨時都會爆發出最強大的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