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雙轉乘了一趟飛機,直飛林市,林市的機場太小了,只能起降一些中小型的支線客機,不過怎麼算也比坐火車甚至是動車更快一些。
柳雙雙踏上歸途的時候,在海城,幾名反黑組的刑警正躲在不遠處的老式樓房當中,拿着望遠鏡不停地觀察着。
年青的警察一邊用望遠鏡張望着一邊道:“胡隊,咱們就這麼盯着?你看,幾個人全都進去呢,他們的案底可不少啊,咱們要是來個一鍋端的話可立了大功了!”
“你就知道立功!”胡隊是個粗壯的中年人,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到了年青警員的後腦勺上,對這個聰明的小徒弟喜愛有加,越是如此就越是不客氣,生氣的時候直接就上手,而小警員也不生氣,只是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
“你以爲咱們之前爲什麼不抓他們?以我們手上的證據,判他們個七八年都沒有問題,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黑白,如果把他們全都掃掉了,反而會讓城市陷入混亂當中,不如留着他們,只要不聽話,隨時都可以抓人!就算是咱們警方,也要爲政治服務的!”
小警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還年青,需要更多的歷練,只是看着那些道上牛哄哄的各種老大帶着一個個兇悍的打手進入那片爛尾樓中很是手癢,初入警界總想着立大功受大獎也是人之常情。
一輛紅色的奔馳suv緩緩地駛入了進來,一名紅色長裙的女子從車中探出了修長的美腿和高根鞋,讓人的眼前爲之一亮,很快這些監視的警員就認出來,正是海城新崛起的新貴,華青集團的美女老總趙恆。
趙恆現在把名字堂堂正正在用了出來,劉飛調到西部省份擔任不在常委內,說話屁都不響的副省長,潘文更是被孫易用勾魂芽的藥粉坑了一下,直接就被活着解剖了,至於沈城,更是因爲家族醜事被無限期的雪藏,誰都不知道這人被弄到了哪裡。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自然沒有人再追着趙恆的事情來說事了,趙恆也從地下轉入了明處。
她剛剛下車,副駕駛就被推開了,一個臉上還帶着稚嫩之色的年青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上還抱着一個塑料大罐子,裡頭裝的是各種美食,而且大部分都是各種肉類,吃得手上盡是油,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幾下覺得沒擦乾淨,拽過趙恆的長裙就蹭了幾下手,把那件紅色的長裙蹭出一片明顯的油漬來。
趙恆嘆了口氣,拽了拽自己的長裙,拿這個二傻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小心應付着。
趙恆孤身一人,帶着傻大柱就進了這個爛尾樓,這些道上有名有姓的大哥們能量很強,只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將這個爛尾樓一層的大廳收拾得乾乾淨淨,甚至還鋪上了綠呢地毯,幾十把椅子一字排開,十幾個層次比較高,能量比較大,黑白背景極爲深厚的大哥已經就坐了,一個個面色陰沉地看着一身紅色長裙,身材高挑的趙恆款款而來。
趙恆也不客氣,直接就向正中的主位走去,主位上坐着一個六十多歲穿着唐裝的老頭,手上還拿着一對文玩核桃嘩啦啦地轉動着,看到趙恆直奔他走了過來,抹了抹翹鬍子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小女娃還是蠻懂事的嘛,知道什麼是大小王。
“古爺,看樣子這個趙小妮子是要向您服軟啊,咱可要悠住了!”旁邊的一個黑臉漢子低聲道。
“嗯,我心裡……”
他的有數還沒有說出來,傻大柱就把塑料罐子向趙恆的手上一塞,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揪住了古爺的衣領,輕飄飄地將人拎了起來隨手一所,順着綠呢地毯就滑了出去。
然後就見傻大柱一伸手,端着趙恆的肩膀就端了起來,向正中那張古香古色的椅子上一放,然後把罐子拿了過來,向趙恆的身後一站接着吃,他牢記着柳雙雙走的時候交待他的話,咱們幹這一行,一定要強硬,世間多欺軟怕硬之徒,誰不服,就要打到他服爲止。
只是趙恆坐在這張主位的椅子輕嘆了口氣,她本意是直接找古爺把話說清楚,誰知道這個傻大柱上來就來了一個下巴威。
這個傻大柱誰的話都不聽,只聽柳雙雙的,自己買了一堆吃的,再加上柳雙雙的吩咐才把他請動,可是剛到地頭就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你特麼……”黑臉大漢剛剛跳起來,一句國罵還沒等罵出來,一個被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那麼一點點筋頭還連接的乾淨豬蹄骨就砸了過來,直接就砸進了他的嘴裡頭,巨大的力量讓碩大的整個豬蹄骨狠狠地塞進了嘴裡頭堵在了嗓子眼處,卡得這個黑臉大漢臉都變成了青紫色。
傻大柱這麼一動手,所有人都是一驚,沒有想到面對這麼多人,他竟然還敢動手,忽啦啦地全都站了起來,帶來的紅花雙棍也都緊張了起來,拔出了各種刀具,甚至還有兩杆五連發都拿了出來。
傻大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低頭接着啃一根碩大的滷排骨,趙恆能走到今天,經歷的危險不知多少,更是臉不變色。
被扶起來的古爺一擺手,讓所有人都後退,上下打量着傻大柱,不知在琢磨着什麼,出奇地沒有發火。
古爺擺擺手道:“先談正事吧!”
以古爺的身份,早已經脫離了一般大哥好面子的層次,他一說話,立刻就把原本劍把弩張的局面緩解了下來,然後自有人給他讓了一張椅子。
趙恆手捏着眉心,一直也沒有動,傻大柱更是不知恐懼爲何物,在懷裡那個逆料罐子裡頭翻找着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那個差點被傻大柱用骨頭噎死的黑臉大漢鐵青着臉色一揮手,從爛尾樓的另一個房間裡頭拖拽出五個人來,每個人都是五花大綁,嘴裡頭還塞着破襪子,眼神中盡是驚恐的神色,唔唔地低叫個不停。
“黑大哥,這是什麼意思?”趙恆看了看那幾個人,自己沒什麼印象,雖說她現在洗白了,但是手下的員工不少,而趙恆的記性極好,對自己的手下,哪怕是最底層的也多少會有些印象,甚至能夠準確地叫出名字,這也是她能夠短時間成功的秘密,誰不希望被上層重視。
黑老大臉上閃過一抹冷笑,“趙總,我們還以爲你是洗白上岸了,沒想到竟然開始玩暗手了,明面上開公司搞貿易大賺特賺,暗地裡頭卻把我伸到了我們的地盤上玩起了無間道,下手挺狠吶!”
他這麼一說,趙恆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趙恆現在肯定是不幹這種事情了,白道上的錢她都賺不過來呢,只有柳雙雙她們那一夥纔會這麼出手,可惜人家在玩的時候根本就不帶她,對她的戒心非常重。
想必這也是她們計劃中的一環,應該是收服了一些道上組織的各個小頭目之類的人物,然後出錢出力,讓他們的地位一升再升,最後取而代之。
可惜她們的眼光還是差了點,這些人太沒用了,直接就被揪了出來,在趙恆看來,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根本就不值得費太多的力氣。
趙恆明白了,那幾個被綁的無間行者也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背後神秘的老闆就是這位在海城十分有名氣的恆姐,原本已經絕望了,現在立刻就來了希望,掙扎着想向趙恆求救。
一支五連發頂到了其中一人的後腦勺上,果斷地扣動了扳擊,砰的一聲槍響,抵近射擊的五連發發射出來的霰彈直接就將這個人的腦袋打成了一個大漏勺,撲通一聲,木樁子似的載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傻大柱掏出一根薰雞翅開心地啃着,趙恆更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都是千年的老妖,在這裡玩倩女幽魂嚇唬誰呢,趙恆很少親自下手殺人,但是死在她面前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否則的話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這時,傻大柱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用的是最古老的那種挪雞鴨,超長待機四十五天的那一種,智能電話他還用不來,人比較笨。
傻大柱把油乎乎的手在趙恆的衣服上一蹭,甚至蹭油的時候都摸到了趙恆高聳的胸部,蹭下一片油漬來,趙恆手按着額頭,稍有潔癖的她別提多膩歪了,可偏偏不敢發火,也不敢惹這個傻小子。
這一幕看在古爺的眼中自然不是摸胸的猥瑣動作,而是趙恆的態度,這態度很值得玩味啊,這個傻小子似乎不太簡單。
傻大柱接起了電話,也不說話,放到耳邊嗯了一聲就聽了起來,十幾秒之後放下了電話,也不掛斷,小心地把電話放到了趙恆的手上,這可是柳雙雙送的電話,雖說只有百多塊錢的貨,可他心疼着呢。
趙恆剛剛把電話接過來,傻大柱就像猛虎一樣的撲了出去,一膀子撞到了那個手持五連發的打手身上,這個漢子只來得及將五連發舉起來,跟着就是槍支碎裂,還有一陣骨胳暴碎的聲音,百十斤的大漢騰空而起,吐着血摔出十幾米去。
另外的幾個漢子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傻大柱已經伸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脖子,粗壯的大手直接就捏斷了他的骨頭,把人一掄,砰砰砰地一通狂砸,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將這七八個大漢全部砸翻在地,重者斃命,輕者也是骨折十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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