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弗蘭肯的一個手勢,三十多名血戰士悄悄地潛出了叢林,他們穿着的都是最選進的單兵戰鬥套裝,手上拿的也是當今世界上最主流的自動武器ak74,甚至還帶有火箭筒和定向地雷之類更大威力的單兵武器,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
看着武裝到牙齒的血戰士悄悄地向村莊中潛去,弗蘭肯還有些無聊,用這種世界先進的單兵裝備去對付偏僻之地的村民,怎麼看都有一些勝之不武的意思,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難度。
血戰士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雖說在多數時候並不使用現代武器,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用,相反他們的現代武器操作水平還在絕大多數軍隊高手之上,畢竟血族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遠非常人能比。
啪的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個山中村莊的寧靜,跟着一陣陣激烈的槍聲響了起來,還有定向雷和手榴彈爆炸的聲響,同時還有一陣陣慘叫聲響起,弗蘭肯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因爲這慘叫並不僅僅是那些華夏村民,還有血戰士的聲音,就連對付一些農民都要付出傷亡,等回去以後等待自己的說不定是什麼樣的冷言冷語呢。
弗蘭肯向自己身側的兩個精英級高手點了點頭道:“你們去看看,不必留手,全力以赴!”
“是!”兩名精英應了一聲,然後形如鬼魅一般地向村子裡頭衝去。
跟着槍聲和呼喊聲變得更加激烈起來,等了一個多小時,弗蘭有些不耐煩了,這時村子裡的動靜也變得小了下去,然後便見那些血戰士拎着槍,押着一隊村民走了過來,事先交待要留一些活口的,這些血戰士也很有經驗,留下的活口多是一些老人和婦女,青壯幾乎被殘殺一空。
不過弗蘭肯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細細地打量着這些殘存的不到二十多號人,再看看自己帶來的那些手下,揹回來五六個,每個都是死無全屍的那種,看樣子是遇到了極其強勁的對手。
終於弗蘭肯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按理來說,他的手下幾乎屠村了,幾乎家家都有親人死在他們的槍下,可是這些老人和婦女的臉上只有漠然,沒有恐懼也沒有悲傷,更沒有仇恨,就像死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人一樣,這種漠然的表情讓弗蘭肯有一種淡淡的緊張感。
深吸了幾口氣纔算是把這種緊張的感覺壓了下去,揹負着雙手走在他們的面前,轉了兩個圈子以後才道:“我來這裡,是爲了藥王丹!”
“藥王丹不在這裡!”裹着厚厚包頭的老人淡淡地道,正是當初陪同孫易一起去龍王洞的阿壯長老,此時的阿壯長老已經沒有了從前那種鄉村老人的熱情還有身爲長老的睿智,只有冷漠,冷得像是沒有了任何人性似的。
還不等弗蘭肯接着發問,阿壯長老便道:“藥王丹從不會離開龍王洞,如果你想要藥王丹,只能去龍王洞取,無論你怎麼威脅,我們都不可能將藥丹帶到這裡來,這是鐵律,是你殺多少人都無法改變的鐵律。”
“我不信!”弗蘭肯說着,手上一抹,一抹亮光一閃,一把尺多長的彎刀抹過旁邊一名婦女的脖子,刀法精準之極,正貼着頸骨的骨縫滑過,一顆略顯髒亂的腦袋瞬間就被鮮血頂着飛了起來,拋出幾米開外,身體還直挺挺地站着,鮮血噴涌發出滋滋的響聲。
阿壯長老看着這熟悉的同村婦女就這麼死在弗蘭肯的刀下,臉色都沒有變上一下,眼神仍然冰冷而又冷漠,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弗蘭肯手上的刀子揮動着,連斬了四個人,阿壯長老的臉色仍然不爲所動,弗蘭肯的心裡都有些慌了,他從一個低階小血族爬到今天的位子上,見過的人太多了,可是像阿壯長老這樣見自己身邊的人被殺卻如同死人一樣沒有任何情緒還是第一次。
“藥王丹在哪?”弗蘭肯再次喝問道。
“在龍王洞!”
“帶路!”
“好!”阿壯長老十分痛快地道,他這麼痛快地應下,倒是讓弗蘭肯微微一愣,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這倒底是個怎麼情況?這個老傢伙是不是想暗中陰自己一把?看看自己的二十多名精銳手下,弗蘭肯又有些啞然失笑,就憑他手上的力量,這些農民想要翻天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弗蘭肯仍然示意自己的手下小心行事,他總覺得這些老頭不懷什麼好意,一旦情況不對勁,寧可多花些力氣搜尋此前的衛星電話移動訊號也要先把他們幹掉。
阿壯長老很配合,主動將那些婦女和老人都集中到一起,如此一來就更方便那些血戰士進行看管了。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弗蘭肯有些懷疑,他本就是一個疑心極重的傢伙,現在阿壯長老不等他開口就如此配合,更像是處處都透着一種陰謀的味道似的。
小心眼的弗蘭肯讓人拿來繩子,繩子不粗,比小指還要細上一大圈,但是這種特製的繩子可以承重十數噸的重量,絕對是戶外高端繩具,現在卻用來綁人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此時的弗蘭肯十分像當年的鬼子對華夏人一樣,用繩子將這些老弱們串成了一串,而且每個人都綁得緊緊的,甚至連腰上都繞上了幾圈。
這種繩子就算是用刀子也要割上一會才能割斷,這些百姓手無寸鐵,自然不可能掙得開。
沿着那條山間的羊腸小道一直向山中走去,盤山而行,走上一整天還在山腰上轉悠着,這讓弗蘭肯有些着急,可是總不能讓自己的手下揹着這些老弱吧,木桶理論決定了他們的速度要取決於最慢的那一個,有人累倒下了,弗蘭只是一擺手,立刻就有人上去給他一槍然後拋到山溝裡頭,在這種山裡,哪怕沒有大型野獸,僅僅是那些小蟲小獸,就足有在兩三天內將一個人變成一具枯骨了,甚至連骨頭都剩不下多少。
無論弗蘭肯怎麼殺,速度都上不去,這條羊腸小道還是上次孫易來的時候,向山裡頭搬運食材時開出來的,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雖偶有人會走,可是仍然蔓藤叢生,道路幾乎被淹沒了,最後不要說龍王村那些老弱了,就算是那些血戰士速度都快不起來。
弗蘭肯也只能無奈地接受着這個事實,他空有一身的本事和能量,哪怕戰鬥機都能調過來,可這仍然是在華夏境內,而且還是在華夏看管一向極爲嚴格的邊境地帶,任何飛行器未經允許闖入,都會被毫不客氣地擊落,華夏邊防軍可沒有國內老百姓想像的那麼差勁,只是有很多事情老百姓並不知情罷了,這一點從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南海撞擊事件就可以看得出來,那也只是邊境衝突的冰山一角而已。
弗蘭肯一直都小心地盯着這些艱難前行,不時摔倒的村民們,再三確認沒有漏網之魚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緊張情緒從來都沒有放鬆過。
在林子裡頭走了兩天,那些村民又累又餓,幾乎走不動路了,一個身體孱弱的婦女倒了下去,一名血戰士大步上前,槍口頂到了她的腦門處,婦女的眼神透着絕望的死灰,卻沒有任何恐懼。
當這個血戰士的扳擊剛剛扣下一半,就要擊發子彈的時候,一根細細的木刺無聲無息地飛了過來,磨得極其鋒利的硬木刺只有一個刺尖刺進了這名血戰士的皮膚之下,距離遠,木刺輕,能夠刺穿皮膚達到真皮層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名血戰士的脖子上微微一疼,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放棄了開槍伸手在脖子上拍了一下,這山林裡頭各種各樣的小蟲子可不管你是不是血族,只要看到活物就會瘋狂地撲上來叮咬,各種防蚊驅蟲的藥物都沒有任何用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它們沒有開始吸血之前拍死。
這一拍,讓剛剛達到直皮層的木刺一下子刺進去了一半,這各血戰士伸手就將細細的木刺拔了出來,看着沾染着鮮血,半截還是雪白色,明顯是人工製成的木刺微微一愣,跟着就要鳴槍示警,可是他馬上就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變得僵硬了起來,嘴巴半張着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隨後跟上來的一名血戰士見他呆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呼喝了一聲伸手推了他一把,這個血戰士立刻就像是木樁子一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撲通一聲載倒在路邊的腐葉當中還彈了兩下,身體仍然直挺挺的僵硬着,但是人還活着,眼珠子瞪得老大,幾乎要冒出眼眶之外了。
見勢不對的血戰士乙立刻扭身低伏,一根木刺瞬間從他的頭頂上飛了過去,當他的槍口一擡的時候,又一根木刺從他的眼眶紮了進去,脆弱的眼珠登時被洞穿,刺上所攜帶的毒性也瞬間釋放了出來,這種毒蔓延得出奇地快,幾乎是在瞬間就讓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連被放翻了兩名精銳級別的血戰士,其它人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手上的步槍一橫向林子裡頭掃出了一個扇面,然後伏地竄了出去,用那些村民做掩體,不時地向林子裡頭點射着子彈。
這種茂密的叢林裡頭,子彈的威力被一再削弱,無論是碰到枝葉還是樹幹,威力再大的子彈也不會有什麼準頭,而且還會降低子彈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