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奇也不管石默在後頭如何叫囂,只是一個勁的抱着懷中的馬若楠往森林中的一個方向快速奔跑。
直跑了大概有半個多時辰,他方纔停下來。
目光四下掃着,他眼前一亮,抱着馬若楠快步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中。
這山洞顯然早些年間有人住過,竟然還有些家的模樣。山洞裡有一張木頭釘成的牀,還有一座用泥巴燒成的竈臺,簡單的鍋碗瓢盆。
將馬若楠放到山洞內唯一的牀上,楚天奇目光帶着些許莫名。
嘴裡喃喃道:“馬若楠。雖然你長得醜,也經常和我鬥嘴,但是人卻不是那麼討厭。我這一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回來,把你放在這裡我也放心。
這裡不會有野獸之類的,只要你能從昏迷中醒過來,想來最多吃點苦,離開這裡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你也不要太慶幸了,我有可能就活着回來了,嘿嘿!到時候一定要賴着你做頓飯給本少爺吃,不然這次的虧就吃得太冤了。”楚天奇低聲說着。
看了看時辰,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了,在本就隱晦的洞口處又弄了些草遮住,這才放心的離開。
在距離山洞不遠處的一個空地上,楚天奇停了下來。目光四顧,他微微點頭,心中暗道:就是這裡了。
他伸出右手立直成掌刀狀,又伸出左手,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左手切了下去。
灌滿了內力的手掌如同最尖利的匕首,將左手切開一個寸長的口子,鮮血從傷口處肆意流了出來。
傷口很深,幾乎可以看到鮮血淋漓的皮肉下那森森的白骨,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這一切,對於楚天奇來說,卻彷彿並不那麼嚴重。
感受着掌間的痛楚,楚天奇不過也是微微皺了皺劍眉罷了。希望那個辦法真的有用,不然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也怪他太年輕了,年紀太小,要是再給他幾年,他決不至於要自殘身體纔有辦法對付那個石默。就算打不過,再不濟,他好歹也能夠全身而退。
楚天奇也不再多想,右手託着自己鮮血橫流的左手,腳步邁開,以一種玄妙的腳步走了起來。
只見他向前四步,右腳呈四十五度的樣子向後退一步,再左腳跨出一個四十五度,又上前走四步。如此周而復始,期間也曾變幻過腳步,只是他一直走在。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他才停下。
此刻的他,臉色已經因爲過度的失血已經變得有些蒼白,而他的腳下,則是一個用鮮血畫成的血色六芒星。
“希望義父沒有騙我,要不這次就真的玩完了。”看着腳下的六芒星,楚天奇喃喃道。
他說着,深吸口氣,雙手立於胸前,中指豎起,食指和無名指微微曲起,兩手交互,擺出一個詭異的樣子,嘴裡發出晦澀的音節,或高或低的。
他現在念的咒語是在他五歲那年,生死存亡之際,流落到一個神秘地方得到的。
在那裡,他認了一個義父,從而得到了一些尋常人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但是同時,他也見到了一些尋常人終其一生也見不到的東西。
但是他太過弱小,在那個地方根本無法生存,後來,被那個救了他的人,那個他認作義父的人,送了出來。
這麼多年,他一直苦苦修煉,就是爲了能夠讓自己強大起來,好能夠再一次進入那個地方,去找義父,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好去做一些他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無論他怎麼做都是徒勞,他根本就還達不到那個高度。
無數次的嘗試讓他心死,但是對於力量和強者的追求卻不曾放棄過,所以對於自己得到的東西,他早已爛熟於心。
只是這些東西的威力太過強大,他的武功在武林中卻是罕見敵手,自然是用不上了。
今天被石默追殺,他纔想起那幾乎被他遺忘了的東西。好在東西都記得。雖然沒有用過,但是卻都記在心中,做起來也還算得心應手。
腦海中飛速滑過當年的種種。雖然那個時候還小,本該是稚嫩的躺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可是他卻太早的見到了世間的殘酷。
所以,現在的他,只愛自己。爲了自己的生命,他可以不惜犧牲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