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日就離開這裡吧!我想我師父應該有辦法解決你的身體狀況,只是現在還是不能夠聯繫上他。”想起這個她又有些頹敗,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去了哪裡,難道他真的就一點也不關心他的弟子了嗎?當然不是,如果不關心又何必爲他們準備那麼多,甚至他們一路走過來腦海中都還有提示,如若不然,她哪裡還會知道怨神的後遺症。
聞人姬映身體有些僵硬,擡手看到上面的劍,顫顫的想要突破出來,此刻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的雙目應該又變成紫紅色了。她若是看到,總會擔憂的。他答應她不殺人,答應她不吸收怨氣。
他想要堅守信念,不欺騙她,然而,有些事情他終究是控制不住。
“無憂姐姐,聞人公子。”
恰巧,西夕從後面追趕了過來,聽到她的聲音,兩人放開了。
西夕面露愧色,龍興與西泰都是她最重要的人,雖然她罵了兩人,生兩人的氣,也不過是一時的。正因爲她看得清楚,才希望兩人不要失去居無憂這個朋友。可惜,還是晚了,現在她只希望居無憂就算不與他們二人做朋友,也能夠有些點頭之交。
她的內心有一種肯定,居無憂的將來絕對不簡單。再說對方本來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公與私,都值得她去相交。
“西夕。”
“你怎麼過來了?”
西夕臉頰紅紅的,身材依然如原來一般,許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現在稍微有些消瘦,過些日子就好了,修煉者懷孕是不顯懷的。居無憂還是能夠從她的氣息中感受到另外一個生命體,一種很懵懂的感覺,就像是初春的嫩芽,給人一種十分舒爽的氣息。西夕的眉眼也是翹着的,嘴角還露出淡淡的一點溫柔,原來的西夕身上並沒有這樣的表情。或許,這就是即將爲人母的感覺吧!從西夕感染怨氣,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腹中的孩子,甘願被怨氣侵入就能夠看得出來,她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無憂姐姐,我都知道了。”
西夕瞪着大眼,裡面有些着急:“我哥和龍興這次真的是對不住你了,西夕在這裡向他們道歉,希望無憂姐姐不要責怪他們。或許,他們是一時間着急了,纔出此下策,畢竟河興城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亂了。西夕知道或許道歉並沒有什麼用,也不奢望無憂姐姐能夠像原來一樣,只希望你能夠繞過他們一時糊塗。”
“西夕已經罵過他們了,只要他們不反悔,我便不原諒他們。”西夕俏皮一笑,“以後等孩子出生,他們還不知錯,我便帶着孩子同無憂姐姐離開這裡。”
居無憂淡淡一笑,面對着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她生不出什麼厭惡之心來,縱然對方的話語中不難得看出是在爲兩人求情。這個只是人之常情,換做是她也會這麼做。只是,她一向將所有人都單獨看,不會合在一起。
“西夕,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能夠混爲一談,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姑且不找他們算賬了,只是……”她眉眼一翹,眸子中都是堅決,“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面子也不行。
西夕,這並不是刻意針對你。他是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夠傷害他,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居無憂的話說得斬釘截鐵,令西夕眸子黯淡起來。
她早就知道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只不過是想要再試一試,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家裡兩個蠢貨,她現在是真的不想理會他們了。無憂姐姐的性子,她算是領教了,好在對方還是明事理的,她是該慶幸了。只是接下來不能夠讓那兩個蠢貨再做出令無憂姐姐寒心的事情了,至於河興城的事情,另外想辦法吧!
“謝謝無憂姐姐了。”
即使居無憂這麼回答,還是迎來了西夕的感謝,倒是讓她心情好了不少。西夕雖說單純,卻是一個聰慧的小姑娘,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救了西夕,她不後悔。也算是來到河興城另外一種收穫了。
瞬間場面安靜了下來,她們之間似乎也沒有原來那麼多話說了,或許真的是時間過得太久了,一百多年,對於修煉者確實是瞬息之間,然而對於他們的記憶,依然是一百多年,會讓很多東西變得陌生起來。
唯一不變的就是西夕還是那麼可愛的小姑娘,變了的是她身邊的人,或許他們本來就是如此,而是她居無憂無法接受他們這種本來的面目。
“無憂姐姐,西夕還有幾句話,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西夕偷偷地看了看居無憂,發現她面色如常,無憂姐姐這般聰明,一定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這話她不得不說,即使家裡那兩個蠢貨給她添加了不少麻煩,可惜那蠢貨依然是她的親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面對苦難的時候,說什麼她都不能夠將他們拋開,即使他們做了一些她認爲的錯事。
居無憂靜靜地看着她,不言語,她胡亂的揉了揉衣袖,遲疑了片刻,直到兩邊的袖子都皺了起來,終於鼓起了勇氣:“無憂姐姐,如果你們有別的辦法,還請你能夠幫助河興城,這算是西夕求你們了。”
說完之後,西夕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有些害怕。
萬一無憂姐姐因此而惱怒她,從此不再理她呢?轉身離去,不僅失去了這麼一個朋友,還讓整個河興城陷入了最後的絕望。在她的心中如同龍興一般,覺得居無憂是無所不能的,她一定能夠給河興城帶來和平,能夠讓整個河興城的人看到希望,讓這裡恢復原來的平靜。
是的,她就是認爲眼前這個耀眼的女子,就是這裡的救世主,只因爲每一次他們有危難的時候,都是她照耀了進來,給了他們無盡的希望。
她將對方當作朋友,更是崇拜,在她的心中居無憂是一個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