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
屍芒搖頭失笑,不過能夠看到她活過來了,他還是感到非常的高興。
就這樣,本來是勸說屍芒回去休息的,結果二人就坐着說了一宿的話。最開始居妮妮還有些冷漠,後來二人越談越深,那麼多年,他們從來都沒有像今日一樣,說了這麼多,這麼久的話。
只是,當屍芒每每問道她受傷之後發生什麼了,她都不想說。
真是一種痛苦又甜蜜的回憶,她準備爛在心頭。
然而她並不知道,月光從窗戶映入之時,他翹着的脣,聽到她心中所想,那盛開的容顏,究竟是有多麼的美妙。
第二日,天微亮,居妮妮就聽到了隔壁傳來了動靜。不多時,小茅屋的外面傳來腳步聲,緊跟着是上官琛的聲音。
“居神醫,這次多謝了,在下就先離去。之前給你造成了麻煩,還請多多海涵。”
上官琛話語一落,見小茅屋中未有動靜,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就發現小茅屋的門忽然開了,飛出一物落在他的手中,居妮妮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上官琛,如果你成功了,就別讓人失望。”上官琛心中一震,如果他成功了,就不要讓人失望,什麼意思?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明白了,“這裡的藥丸,能夠解除百毒,對你應該有些作用,你們走吧!”
等他擡頭,小茅屋的門已經關閉了。裡面再也沒有傳來聲音,他的心裡是久久不能夠平息。
她是真正的神醫!
上官琛將藥瓶放入懷中:“多謝。”他的臉上浮現笑容,或許他們還會見面的。在這裡,真的是委屈她了。
“走!”
馬蹄聲飛快的響起來,漸漸的遠去,上官琛的到來,彷彿只是一個插曲,沒有給居妮妮帶來任何的改變,村民們彷彿也並不知道此事,他們只知道,那天居大夫這裡來了幾個看病的外地人,沒有一天的功夫就離去了。
哪裡會知道,居住在這裡的人,竟然是他們未來的君王。
屍芒與居妮妮又忙碌起來,白天屍芒趁着有空,就上天爲居妮妮尋找恢復經脈的草藥。回到了院子,又按照居妮妮的指示,開始學習施針。二人彷彿回到了從前,她每每在煉器上有什麼疑問的時候,都會纏着他給她講解。
只是,從前是他給她講解。
如今,是她給他講解。
角色換了,人依舊是一樣的。
屍芒的天賦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在居妮妮細心的指導下,進步飛速,已經能夠平穩的施針了。再過些時候,就能夠爲她施針恢復經脈了。
三個月後,小茅屋中。
居妮妮滿臉的緊張,臉頰上還有一朵怎麼也無法散去的紅暈。
“阿芒,要不再等等,明日再施針?”
屍芒摸了下她的頭:“丫頭,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半個月了。今日說什麼也要開始,不能夠拖下去了。”他已經感覺到她的經脈慢慢的開始衰弱下來,久而久之,對她十分的不好,她自己就會醫術,自然是應該清楚的。
居妮妮當然清楚,想了一會兒:“好,那今日就開始吧!”
“你先轉過去。”
屍芒依言,轉身過去。這個小丫頭,還會害羞,反正遲早都會看見的,他不着急。
居妮妮摸索着衣裳,慢慢的將其褪了下去,只剩下一件肚兜在身上。她走到了榻上,往上面背對着屍芒,盤腿而坐。
“可以了。”她的聲音帶着些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
屍芒聞言,轉身過去。
忽然,她的背影落入他的視線中,讓他眼眶一下子就痠痛了,誰說殭屍不會流淚,此刻他就忍不住流淚了。他快速的落在她的身後,看到後背那好幾塊猙獰的疤痕,這麼大,每一塊都是巴掌大,那九幽冥火究竟該是多疼啊!
“阿芒,你怎麼了?”
居妮妮聽到後面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心道,他一定是看見了,這纔是她猶豫的地方,這九幽冥火的疤痕,暫且也去不了,需要的靈藥是非常特殊的。不然誰不喜歡美麗,她容易的話,她早就去除了。就這麼留在她的身上,她也是無奈。
“丫頭,疼嗎?”
屍芒的手一下子就撫摸到了疤痕之處,這麼問,彷彿讓居妮妮想起了當日。
從前確實有些疼,現在不疼了。
“不疼了,阿芒,施針吧!這疤痕也不是不能夠去掉,以後有了靈藥,就能夠去掉了。”
屍芒卻不說話,他檢查着她的傷痕,悲傷又好幾處,右臂上也有,順着她的脖子往下,依稀的也能夠看得出來,還是有,此刻在他的眼中,就只看到了這些疤痕。
他忽然摟住她:“還有哪裡有?”
居妮妮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無措,她感覺到他在顫抖,他的那種心疼,她不會錯過,這是他真心的。
“都過去了。”
怎麼會過去??
若非是他,她怎麼會受到這樣大的傷害?
“還有哪裡?”他擁着她,一刻也不放過,聲音忽然變得深遠,低沉,好像是那個發怒的老殭屍。居妮妮哭笑不得,她這還攤上事兒。
“沒有多少,就腿上有些,腹部有些,好啦,阿芒,你不是說要幫我恢復經脈嗎?”
她感覺他放開了她,呼出一口氣,就聽到他說:“治療這些疤痕,需要什麼靈藥?”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現在就說。”
他的聲音好似在賭氣,她若不說,他就不放的意思。
於此,她只好說了:“九幽冥花是主要的,再配上其餘的靈藥就可以了。”
“好。”
他應了聲,就聽到他摸索銀針的聲音:“丫頭,開始了,有些疼,你忍着。”修長的手指,捏着發亮的銀針,就要刺入她的後背穴位,恰好是挨着疤痕的地方,每一次看到那個疤痕,他的心裡就疼痛萬分。
這都是他造成的。
他一定會找到九幽冥花,一定會爲她恢復的。丫頭怎麼會不愛美?對於一個女子來講,失去如雪的肌膚,還有美麗的容顏,那種痛苦,他能夠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