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兒,別亂看,要看就看我。”聞人姬映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伸手將她拉了過來,一臉醋意的模樣,讓她忍俊不禁。這個傢伙一向淡然,怎麼地突然醋勁兒就這般大了。
擡眼,眨着眼睛盯着他:“你怎麼了?似乎與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十分無辜,再也沒有先前的那一抹冷冽,這樣的眼神,怕也只有在他的這裡纔會有了。如此,他嘴角露出了那抹標誌性的純白笑容。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不等她驚愕,連忙將她帶走了,遠離北冥焰的視線。
魂使跟在北冥焰的身後,感受到一股冷而強烈的殺意,渾身寒意四起,恨不得馬上逃離此處。然而,他要回去還得指望北冥焰,他沒有認爲居無憂會帶上他一起回去。
這個女子也不是一個心軟的,沒有將他大卸八塊兒他都要感恩戴德了。北冥大人好歹是一個強者,跟在他的身後還有些希望。
無憂,你怎麼能夠如此對我呢?
清風吹落了樹葉,掃在了北冥焰的身前,盯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眸子遽然加冷。嘴角一咧,盡是殘忍。
時間不過三個時辰,蟠桃園內所有的蟠桃都被幾人摘了一個精光。看到空空如也的樹上,幾人還有些尤意未盡。
孫悟空摸出了一個蟠桃狠狠地啃了一口,猶如心中惡氣一出:“沒有想到有一天,俺老孫終於可以將這蟠桃園摘了一個精光。”雖然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但在他的意識中就覺得是他一個人做的。
想到當初,他初到天庭,什麼都不懂,被各路神仙戲耍,後來被任命來看守這個蟠桃園,本以爲是一個好差事。又見這裡的蟠桃實在是生得可愛,就忍不住偷吃了幾個。
正巧遇見西王母舉行蟠桃大會,心中好奇就過去瞧了一瞧,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小仙,盡是要用言語挑撥他。那時候年輕氣盛,當然是被挑撥了。
蟠桃大會確實是他鬧的,老君的丹藥也是他偷吃的,只是並沒有那麼多罷了。料想一個煉丹師怎麼可能將所有人的丹藥都放在煉丹室,一些高級的丹藥,在修煉者看來,比命還要重要,這可是修煉的依仗。
這都是因爲他不過是生於一個野猴子,什麼補天剩下的石頭?不都是他們胡謅,用來誆騙衆人的嗎?如果他真的是那女媧補天剩下的那一顆石頭,這些人又怎麼將他算計於此?
居無憂見衆人都離開了樹上,飛快的在蟠桃樹下佈置陣法,聞人姬映也沒有停歇,兩人不斷穿梭在蟠桃樹之間的身影,竟是如此的默契,讓嫦娥羨慕不已。
只羨鴛鴦不羨仙,說的就是如此吧!
眸子黯然,她怕永遠不可能了。
突然,她感受到一邊北冥焰陰冷的眼神,心中略微擔憂。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她也看出了這個黑衣男子也是喜歡居姑娘的。只可惜,他是喜歡錯了人。
居姑娘與聞人公子是多麼讓人豔羨的一對,無論如何,這個男子也是不能夠插.進兩人之間的。
只是,他的眼神讓她擔憂了起來。如此嫉妒得發狂的樣子,怕是會對居姑娘兩人不利。奈何,她本就管不了這些事情,或許她只能夠提醒一下居姑娘。
這也只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突然,居無憂兩人停下了動作,令她回神過來。
“你們先閃開。”居無憂回頭對着他們說道。
蟠桃園的外面已經被她佈置下了陣法,因此這裡的響動並不能夠將外面的人驚動。她大可以放心的將這些可愛得緊的蟠桃樹搬走。
幾人也不猶豫,一開始他們就猜到了她一定會將蟠桃樹搬走的,現在見她是有如此大的信心,心中也是詫異。
孫悟空見狀,忍不住出聲:“你……真的可以將它們養活嗎?”
一張猴兒臉露出無比擔憂的神色,身子微微躬着,雙手不斷的撓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居無憂聽到孫悟空的話,停下了動作。
“似乎你很關心這些蟠桃樹?”
傳說中的孫悟空,還真是不一樣。至少,在她看來,此時的孫悟空完全不是一個……該怎麼說呢!完全不像一個自由的野猴子了,猴兒天生聰慧靈活,又好動,愛闖禍。
現在的孫悟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頭一般,即使不是老頭也是一個消沉的猴兒。
孫悟空臉色有些猶豫,終於還是開口:“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能不能夠,放過這些蟠桃樹?”
他與這些蟠桃樹作伴許多年,具體的年份他都數不清了。在他無聊的時候,趁着沒有人,就對着蟠桃樹說話,與他倒是成了朋友一般。
若不是這些蟠桃樹剛開始就被西王母剝奪了意識,怕也是可以成仙的吧?可惜了,它們終究只能夠是樹,不然他一定會帶着它們離開這裡的。
他沒有傳說中的息壤,所以,他沒有任何辦法。
“放心吧,它們會活得好好的。”
居無憂明白了,孫悟空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情緒,就像是在擔憂自己的朋友。他似乎不信她,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傳說的齊天大聖竟然是如此的重情義。
是啊,其實在傳說中,他依然是重情重義的,只是他的方式太過於直接,總讓人不喜。
“大聖。”她似乎有些喜歡這個稱呼,覺得他配得上。什麼戰鬥聖佛,反而太虛了一些,讓一隻猴子成佛,想想都是滑稽的。
孫悟空有些詫異,居無憂見他驚訝,總是願意說了。
“我有一樣東西。”
“它叫息壤!”
息壤???
息壤!!!
孫悟空雙目瞪大,一眼不眨的盯着居無憂,她真的有息壤??那麼……他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既然她有息壤,那麼他再也不用擔憂這些蟠桃樹會死去。它們可以活着,活很久,只要息壤不消失,它們便可以活下來。
或許,這些蟠桃樹比他還活得久,那麼……眸子也黯淡了下來,他們始終是要分別的。既然它們有了這麼好的歸宿,那麼他也可以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