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言看着手中的麻醉藥,整個人有些猶豫,局部麻醉來着,還是整體麻醉來着!整體好像沒啥必要,反正他人都暈了。
這麼一想,她立即下了決心,把藥灑在他腿部周圍。
夜天冼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地,感覺腿部有些發癢。可不等他察覺出什麼,她手中的薄刃已經刺破他的肌膚,劃了下去。
“你……”
“閉嘴!”
顧秋言聽到聲音,想也不想的呵斥,竟完全沒察覺到他已經醒了。她刀法不錯,這一下割下去,皮是皮、肉是肉。
她拿着銀針的手往他腿裡面摸了過去,找到斷裂處,用自己的銀針撥了一下。這一戳,正戳在傷口處,他疼的冷汗直冒,卻愣是沒吭一聲。
夜天冼心裡有些奇異的感覺,按照鳳九下手的狠心程度來說,自己這條腿可能就廢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在給他治療!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
“二次傷害?”顧秋言喃喃自語,回想剛纔的場景,心裡瞬間明瞭,應該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摔得。想到這兒,她幽幽嘆息一聲:“算你運氣好!”
夜天冼還來不及多想什麼,便發現,她的手伸進了他的腿裡,按着自己錯位的骨頭,狠狠的一按,將兩處接在了一塊。
“啊!”他慘叫一聲,徹底昏死過去。
她一個人給他固定,顯然有些麻煩。如果鬆手,他的骨頭就會杵到原處,心裡的怨念嗖一下躥了出來!自己弄一臺手術,還真是麻煩的緊。沒辦法,只能單手給他固定、縫合。到最後收線的時候,還是靠着自己的嘴巴,把線給咬了下來。
完成這一切的時候,顧秋言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現代的手術檯上。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他整個人幽幽的嘆息一聲,可惜這會兒沒有鋼釘,不然還能在裡面給他固定一下。
看了眼他的腿,她想了想,還是去弄了兩塊木板來,在他左右固定住。然後把自己身上的布條,一條條的捆好,最後打了
個漂亮的蝴蝶結。
“喂!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夜天冼睡得跟死人似得,毫無知覺。她踢了他上半身一腳,看了看天色,還是決定把人給弄醒,不然她怎麼出去!
他只聞到一股子奇臭無比的味道,緊跟着一陣猛咳:“嘔……”
顧秋言看他屈膝,狠狠的踩在他大腿處:“不許動!才包紮好來着。”
夜天冼動作一頓,乖乖聽她的話。她的臉色這纔算是稍微好看了一點點,不過語氣卻還是差得很:“這裡怎麼出去!”
他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他還以爲是她良心發現,捨不得扔下自己來着。不過想想也是,他看中的人,又怎麼會是良善之輩。
話說,夜大爺,你代入感這麼強,真的好麼?
他半天不說話,顧秋言忽然珉脣微笑,顯然心情好了很多:“原來你也不知道!”
她心裡瞬間多了幾分安慰,原來路癡的不只有她一個人啊。夜天冼莫名的看穿了她的想法,高傲的點點頭:“扶我起來!”
顧秋言皺了皺眉,這人什麼毛病!吩咐她就跟吩咐自家下人似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便想離開。
他清淡的聲音響起:“你認識路?”
她心裡那個恨喲!可現實就是,她根本不認識,只得認命的去扶他。眼看要把人撈起來了,她卻又手一鬆,就要把人給摔回去。
夜天冼眼疾手快的搭着她的肩膀:“娘子,你這麼個謀殺親夫法,不好吧!”
顧秋言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忽然就響起了鳳九。他們家門外不是還跪着一個徐扶風來着!她半路撿個夫君回去,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吧。
“你當真要娶我?”
“自然當真!”
夜天冼看着她的面色,情不自禁的染上癡迷,毫不猶豫的說道。
顧秋言面色狡黠:“不管我是什麼人?”
他呆呆的點頭:“不管你是什麼人!”
對他的答案,她表示很滿意。有這個魄力就好,就怕他一見到鳳九的時候,整個人就慫
了。
“跟我回家!”
夜天冼覺得這是認識她這麼長時間以來,她說的最動聽的一句話。跟她回家,真好!她扶着他,一路出了墳地。
順着他指的方向,走了沒多長時間,便和迎面而來的周清撞了個正着。他一看見她,整個人就撲了上去:“二姐!你去哪了?我都快急死了!”
夜天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是什麼癖好?假鳳虛凰!他家娘子的癖好,嗯,還真是獨特。
顧秋言擡手就要去拍他的肩膀,可不等她有所反應,周清便被人拎着扔到了一邊:“去去去!這是我娘子,不許你碰她,否則,我殺了你。”
顧秋言感覺到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壓力,頓時皺了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難不成,撿了個殺神回去。
周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表示整個人完全接受性不良好麼。
“二姐,他……”
“回去再說!”
顧秋言急忙打斷他的話,她心裡還打着別的主意來着,怎麼可能被人破壞掉。而且,這個男人腿上的傷,如果沒人照料,恐怕立馬會一朝回到解放前。
夜天冼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從未見過顧秋言,眼下見有人稱呼她爲‘二姐’,便一心以爲這是她弟弟。
當下,緩和了臉上的神色:“小舅子!來,姐夫有空帶你去吃花酒。”
周清:“……”
王妃到底從哪撿來的奇葩!難道就不怕回頭王爺見了,直接把這個男人給宰了?話說,他考慮的問題,根本就不在顧秋言的考慮範圍之內好麼。
“你把東西扔到哪裡去了?”她不願他多想,主動問道。
“都送去了!”周清訕訕的回答:“我還以爲你先過去了呢,結果去了一看,壓根就沒人。不過,二姐,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人,顧秋夕!”
顧秋言挑了挑眉,表示疑惑。這麼長時間沒見,她倒是把尚書府那堆女人給忘到腦後去了,不過,那個女人會這麼好心?
夜天冼暗暗咋舌,這個名字聽着,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