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隨意的說着,卻是一語中的。當年,她在組織裡也有那麼個規矩,動誰都可以,但是決不動自家人。
顧秋言默默的想着,能讓夜魂如此尊重,甚至不去提起的,大概只有雁月樓的當家。她雙眸微微一厲,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她從不摻和江湖事,那人爲什麼要置她於死地?
夜魂有些心虛,乾脆躺在地上裝死。
宇文照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可是雁月樓的老大,誰也沒有見過,傳言他其醜無比、因此不願見人。
甚至,雁月樓本身的事情,他也不經常管,可是,這就更奇怪了!既然不常管,爲什麼還要殺她呢?
除非,那人跟她認識。
顧秋言想着想着,便逐漸摸出一條路來!
夜魂看的心驚,這丫頭太聰明瞭,萬一被她看出什麼來,他雙目一閉:“你殺了我吧!”
顧秋言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打量的神色:“你是想以死明志,還是想誓死掩護!”
她幾乎可以確定,那人是自己認識的,再聯繫顧秋然,她腦海中幾乎是下意識的出現了一個人選。
呵呵噠,她老爹,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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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殺她,因爲她不肯給藥?嘖嘖,這樣的父女之情,還真是涼薄的很。爲此,還不惜搭上一個顧秋然,他也真下得了狠心!
只是,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死了,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細細冥想,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符合所有的條件。這些人說是殺手,一舉一動卻像極了軍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只是一個個的身手,卻又不是非常好。
曾經的兵部尚書,手裡有點自己的人馬,絲毫不奇怪,不是麼!
她苦笑着勾了勾嘴角,原來,連自己的父親,對她也不是真正關心的麼。有些傷心,可更多的,卻是苦澀。
她以爲,不管他在圖謀什麼,總有一天,還是會回頭的,至少父女親情擺在那不是!可現在看來,完完全全,就是利用,自己是他的棋子,僅此而已。
宇文照想了很久,還是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夜魂的一顆心裡七上八下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爲什麼看這丫頭,已經洞悉了一切的樣子?
話說,她跟她娘一點也不一樣。
尚離是那麼溫婉的人,全然不似她的冰冷和狠辣。
“回去告訴你主子,想殺我,儘管放馬過來。”顧秋言扔下這麼一句,拉着宇文照轉身便走。
她心裡有些傷心,如果那天不是自己的靈力忽然冒了出來,現在恐怕已經成爲他的刀下亡魂了吧!
他不是想要藥麼!門都沒有。
夜魂更加迷糊了,她這表情,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顧小姐慢走!”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儒雅的中年嗓音,顧秋言腳步一頓,果然,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會兒來的,又是什麼厲害人物!
夜魂面色一喜,不管不顧的嚷道:“老小子!你怎麼纔來,老子我差點就死了。”
來人鄙視的瞧了他一眼,被兩個小娃娃爲難到這個份上,他日要是真的打起來,他還不鬧出笑話來?
宇文照看到這人,神色一頓,隨即把顧秋言往自己身後一攬,保護意味明顯。
夜宿面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她,這就是他的女兒?原來,都長這麼大了。如果不是這次機會,怕是他們還見不上面吧!
只是,北齊太子?
“我們來找顧……”
“來找我的!”顧秋言忽然推開他,自己站了出來。面涼如水,那模樣,真的稱不上好看。
宇文照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面前這個和夜魂那個莽夫可不同,他最善八卦,否則也不會以星宿給自己命名。
“秋言……”
“無礙。”顧秋言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想殺她,還是拐彎抹角的想殺她,她要是不拿出個態度來,這些人還沒完沒了了。
夜宿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兒的打量她。身上這氣勢是夠了,而且邊上
這個北齊太子,是對她有意思吧!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眉心微微一皺,不是說嫁給鳳九了麼!怎麼現在,是他陪在她身邊,現在這年輕人啊,關係真亂。
“你想怎麼打?”
對比起來,顧秋言明顯脾氣不太好,煩躁的問。她現在急需找人出氣,他卻非要在這個時候撞上來,簡直是找死!
夜宿幽幽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那邊夜魂卻拽了一把他的褲腳:“老小子!你倒是把老子扶起來啊。”
顧秋言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腳卻一下踩在他的小腿骨上!那態度,表現的極爲明顯。要是算起來,說不準,她還得叫他們一聲叔叔,可惜,他們想殺她。
想到這個事實,心裡就止不住發塞。眉梢微斂,不耐煩的道:“到底還打不打!不打,我們走了。”
說完,她轉身真的想走。
夜宿哪有可能讓她如願,隨手一劃,她跟宇文照周圍立刻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光圈,裡面帶着些橫豎條,當然這是顧秋言以爲的。
宇文照凝神看了一會兒,表情慎重的說道:“是八卦。”
顧秋言:“……”
果然,沒文化,真可怕!
她能說遇到短板了,自己對這玩意兒一點也不瞭解麼。
她看了看宇文照,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這個古人身上,媽的,輕敵什麼的,果然是不可取的!稍不注意,就能把小命兒給送上。
“夜宿不才,請顧小姐指教。”他的聲音遠遠傳來,透着一股子神秘感,明明近在三尺之內,在她聽來,卻像是在千里之外。
顧秋言頭疼的厲害,在原主留下的記憶裡搜尋了一下,卻也沒發現任何關於八卦的訊息。她立馬搖頭,選擇放棄,一臉慎重的拍了拍宇文照的肩:“靠你了!不然,我們會死在這兒的。”
宇文照哭笑不得,這種生死關頭,她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淡定?搞得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要面對生死似得。
話說,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生死表現的這麼淡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