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熙眼睛死死盯着李寶珠,忽然尖聲笑起來,“你是嫉妒的失心瘋了吧!你要是不動手就滾,我這次敗了給你,沒關係,來日方長!”
李寶珠知道和這樣天生偏執的人多說無益,站起身道:“小云和李貴在哪裡?”
“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兩個沒用的蠢貨!”許沫熙彷彿發泄完了情緒,重新變得平靜下來,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和優雅,撿起筆重新寫字,彷彿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和她有關係。
李寶珠相信許沫熙是真的不關心二人的死活,也不再問她,帶着沈七走出許沫熙的房間,沈七問道:“少夫人就這麼走了?屬下幫您解決了她!”
李寶珠搖搖頭:“我本來也不是爲她而來。許沫熙這樣的人,無論身陷什麼的處境,都能比別人更好的活着。”
“去哪?”
“參觀參觀咱們沈府的柴房。”
沈七自己說對沈府的地形特別熟悉,他帶着李寶珠徑直來到一處柴房,結果裡面空空如也瑞,什麼都沒有。
“小七?”
“少夫人……我好像也有些迷路了……”
片刻後,沈七一臉羞愧坐在一處院子的屋頂上,白天他還能認清路,這這黑燈瞎火的……
“算了,我下去抓個人問問。”李寶珠蒙上臉準備跳下去,她原本不想驚動府裡的人。
“噓!”沈七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下面。
李寶珠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下面房間裡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有些像是被堵住嘴發出的嗚嗚聲。李寶珠心中暗喜,悄無聲息跳下房頂,落在窗前往裡一看,一個男人被捆成個糉子,嘴裡塞着抹布,扔在一張牀上,房裡除了一張牀再無其他擺設。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隨便落在一個房頂,就找到了正主,李寶珠再次感嘆自己運氣逆天。
那個被捆了扔在一小間房裡的男人正是李貴,另一邊廂房裡傳來一陣吃酒的聲音,想必是負責看管李貴的人。
李寶珠輕輕推了推門,想要試試使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撞開門,沒想到門居然應聲而開,連鎖都沒上。廂房裡負責看守的人不是一幫不負責的蠢貨就是自信過了頭,不相信有人敢明目張膽在沈府裡亂闖。
且說李貴被捆了扔在屋裡已經半天時間,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實在是苦不堪言。正惶急間,忽然聽到開門聲,扭頭一看,居然是之前那個自己想要陷害的少夫人,當下嚇的差點蹦起來,只可惜被綁着,連站起來也不能夠。
李寶珠走上前去,一腳把李貴從牀上踢了下去,自己卻施施然坐在了牀邊上。李貴吃痛卻發不出聲音,紅着一雙眼睛死死瞪着李寶珠。
沈七抱着胳膊倚在門邊,默默看着李寶珠的動作。
李寶珠拔出塞在靴子裡的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刃在李貴面門上直晃,惡狠狠道:“你若是喊叫出來,我就拔了你的舌頭拿出去喂狗!”
李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惡魔,懼怕的點了點頭。二十多歲的漢子蜷曲在地上,身上沾染不少血跡,顯然之前被羣毆教訓過,看着可憐無比。
李寶珠用匕首挑去李貴嘴裡抹布,李貴嘴巴得了自由,大口呼吸幾下,這才顫抖着開口:“你是來報仇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傷害小姐……”
“閉嘴!”李寶珠喝道,“就你這碎催模樣,有什麼資格爲許沫熙攬事?我現在就去宰了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你!”
“我知道你喜歡許沫熙,不過許沫熙這樣的女人……她已經做了大公子的妾室,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即便她懷着你的孩子,你也不必做夢!”李寶珠用匕首剔着指甲,閒閒說道。
李貴驀地張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李寶珠只是看着李貴的身形有些眼熟,便故意詐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承認了。
“我知道你幫她害我,不是被她逼迫或者爲了錢財,你是因爲喜歡她,只要她要求你做的事,哪怕殺人放火你也在所不惜。”
李貴垂下眼皮,默認了李寶珠的話。
“只可惜你這種被許沫熙稱爲蠢貨的人,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被她玩弄的工具,你看,她連你被關在哪裡都沒興趣知道,更加不會關心你的死活。”
李貴擡起眼睛:“不可能,小姐說以後會關照我,雖然因爲身份,我配不上她,但我會對她好的……”
李寶珠嗤笑:“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我都不忍心殺你了。”
“你要殺我?我並沒有傷害到你!”李貴躺在地上拼命掙扎。
李寶珠舉起匕首,刷一聲斷開李貴身上的繩子,笑道:“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你逃走吧,留着這條命,去看看你心目中的純潔女神,以後會怎麼對你。由愛生恨這種戲碼,我最喜歡了!”
李貴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發寒,但看了看李寶珠手中的匕首,仍然掙扎着跑了出去。
“等等……”李寶珠忽然叫道。
李貴停下腳步,滿臉驚懼的轉過頭,生怕那把雪白匕首下一秒就飛到自己面前。
“小云在哪裡?”
“我不知道,好像就在附近。”李貴快速回答完,頭也不回的跑出院子。
“少夫人還要救小云?”沈七說了進到這件屋子以來的第一句話。
李寶珠把匕首插進靴子裡,直起身體伸了伸懶腰:“當然不救,不過隨口問問罷了。走,回家睡覺去。”
“爲什麼?”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七難得有如此好奇心的時候,李寶珠笑道:“小云這樣的丫頭,放在哪裡都是禍害,早晚被人弄死,我費心費力的救她幹什麼?至於許沫熙和李貴,我很期待後續發展,哈哈!”
沈七搖了搖頭,不太認同李寶珠的做法:“公子以前教導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小七啊,很多事情你還不懂,”李寶珠拍拍沈七的肩膀,諄諄教導:“有時候看着溫室裡的嬌花長成野草,遠比除了根更有趣。”沈七不再辯駁,他相信少夫人如此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以他的想法,直接把想要害自己的人一刀殺了,多麼乾淨省事,至於後續什麼的,他可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