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少主赫姆帶來的五千人馬全軍覆沒,隻身邊殘餘了幾個人而已,灰溜溜的回去了。不過,他卻留下了一個惡毒的主意,和一個惡毒的‘女’人。
從赫姆開始打主意,便命令他的韃靼部在邊境不斷的‘騷’擾生事,到處的搶奪劫掠邊境的百姓,若是遇上了官兵便打一仗,遇不上了便搶一票,官兵來了就跑,官兵走了又來,就這樣,邊境的官兵們疲於奔命,軍情奏報雪片一樣的往京城皇上的御案上頭飛。
皇上又增援了一些人馬過去,不過還是無濟於事,主要是匈奴人總是偷襲,而且騎着馬,搶了就跑,邊疆那麼多地方,守了這邊守不了那邊,總之很麻煩。
就這樣打打跑跑,跟大明官兵玩捉‘迷’藏,結果就遇上了一個好機會。西北邊的苗疆,已經鎮壓下去的叛‘亂’又起來了。朝廷要兩面作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韃靼部落竟然派來了人談和。
這些事情朱鏗寒雖然全都知道,不過他並沒有多過問,這些畢竟是朝廷的事情,他這個閒散世子,只有皇上請他出面辦事的時候,他纔會出面,不然就是個閒散世子。
安郡王爺也是個閒散王爺,每天就跟英哥兒和狼哥兒玩,英哥兒現在已經跑得很快了,說話更是順溜的很,狼哥兒也慢慢學會了說話,蹣跚的會走路了,很喜歡英哥兒,成天的跟在英哥兒的身後。
天氣轉暖,楊若嫣便叫人收拾東西,準備這幾天上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很久沒有進宮的朱鏗寒,又被皇上傳召進了宮。
楊若嫣一聽皇上召朱鏗寒進宮,就有點不太好的感覺,因爲現在誰都知道,朝廷兩面作戰,戰況還都不是很樂觀,一方面是打了就跑的匈奴人,一方面是在密林中搗‘亂’的苗疆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的危患,但是也很叫人頭疼。
這個時候叫朱鏗寒進宮,皇上又想叫朱鏗寒出面?
“難道朝廷已經沒有大將了?苗疆那邊,不是五皇子、四皇子和太子全都爭着想去嗎?”楊若嫣幫着朱鏗寒穿上朝服,有點埋怨:“這些事找這些急着表現的皇子商量好了,爲什麼老是找你?用得着的時候就好說話,用不着的時候就上摺子彈劾,還態度曖|昧的好像看戲一樣!看着你被人彈劾圍攻!什麼……‘毛’病啊?”
朱鏗寒聽她居然開始埋怨起皇上來了,好笑的道:“你不用生氣,這一次我也沒打算出頭……就像你說的,想要表現的人多得很,也輪不到我,再說我就是個閒散世子,不可能真的帶兵去打仗。你放心好了,我也想咱們一家子回咸陽。”
楊若嫣一聽,這才馬上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送他出了‘門’。
朱鏗寒從府裡出來,騎着馬來到了宮廷,走到了御書房,‘門’口的太監一稟報,裡面馬上就傳他進去。
一進了御書房,朱鏗寒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御書房這一次和皇上商量國事的不是那些文官大臣,反而站了好幾個將軍。
朱鏗寒心裡奇怪,帶兵打仗的將軍多得是,叫自己來做什麼?這樣想着,趕緊的上前行禮。
皇上叫他起來,便把桌上的一個書信遞給他:“這是韃靼部落新的首領赫姆來的求和信,你看看吧。”
朱鏗寒心裡更納悶了,他還不知道韃靼竟然想要求和?
接過來信件,打開了看了看,一會兒臉‘色’就變了!看完了吃驚的道:“這哪是求和?這分明是包藏的禍心!”
皇上便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朱鏗寒將信放回了御案上面,道:“如今這態勢已經明顯的很,他們先是叫人‘騷’擾邊境,打打跑跑的叫咱們頭疼,咱們現在還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來對付他們這種打了就跑的戰術。說起來,現在是他們有一定的優勢。再加上西北苗疆作‘亂’,這應該是對他們比較有利的情況,但是就這樣的情況,這個首領卻來了這麼一封求和信,不但要求娶郡主,還叫爲臣和世子妃送親,這太明顯了……”
其他的將軍,早有那脾氣急的已經叫道:“世子說得對!皇上!這分明是想要把世子騙過去,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報了奔襲北京城全軍覆沒之仇!”
其他幾個將軍也點頭:“不錯,皇上,這事分明有詐!”
“世子在京師這邊,或者回咸陽,那赫姆肯定是永遠都報不了仇的!匈奴人有仇必報的,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世子騙去,還要騙世子妃也去,必定是恨世子妃抓住了他,這個匈奴人咽不下這口氣!皇上,這太明顯了,不能答應啊!”
“對呀皇上,不能答應!還想着求親?郡主沒有,十萬大兵倒是有!”
皇上嘴巴動了動,剛要說話,太監進來了,輕聲道:“皇上,韃靼部落的信使求見。”
皇上擺擺手:“叫他進來。”然後對後來的還不知道情況的朱鏗寒道:“這個信使就是赫姆派來求和的,看樣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正好看看。”
朱鏗寒點點頭,太監已經領着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走了進來。
這個人穿的倒還整齊,天青‘色’的短襖,下面是匈奴人慣常穿的襖‘褲’,外面圍着一件‘毛’坎肩,進來之後,跪倒在地,口稱:“見過吾皇。”
皇上便道:“起來吧。”
那個人就起來了。
皇上在上面故意的多問了一些問題,朱鏗寒在旁邊靜靜的聽着,那個匈奴人回答的倒也真是滴水不漏,只說他們的首領剛剛繼承汗位,雄心很大,因此這段時間總有在邊境進擊的想法。不過經過他們這些老臣的勸喻,加上他們的首領本身的愛好和平,心懷他的百姓,不忍百姓在受戰‘亂’之苦,因此便答應了跟朝廷求和的想法。
朱鏗寒在旁邊並沒有說話,屋裡的將軍們有面帶冷笑的,自然是不信這個人說的。
皇上倒是連連點頭,沉‘吟’着又問道:“爲何信中說明請安郡王世子和世子妃送親?”
這個信使就笑着道:“安郡王世子和世子妃也是我們首領的舊相識了,請世子妃去,主要是世子妃懂醫術,首領想請世子妃教授我們那邊的幾個行醫的大夫一些醫術……他們太差勁了!而請安郡王世子,一來是我們首領想要結‘交’世子,我們首領最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漢!二來,就是既然想請世子妃去,就一定需要請世子也過去。”
皇上恍然的點了點頭。
那個信使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左右的看,而且他並不是這一次跟隨赫姆長途奔襲北京城的人,因此並不認識朱鏗寒。安郡王世子就站在他旁邊盯着他,也都不知道。
皇上做出恍然的樣子來,然後又說了其他的一些事情,這才叫他先退下,待商量好了便回覆,信使便告退了。
將軍中又一個已經沉聲道:“皇上,必定有詐!這個人狡猾多端,說的雖然好似沒有漏‘洞’,但是實際卻於理不合!於情也不和,那個首領兇悍好戰,不然也不會帶着五千騎兵奔襲北京城!到了他的嘴裡,卻變成了愛好和平,愛護百姓的人了?”
朱鏗寒也點點頭:“這個節骨眼上求和,一定有問題,這個信使狡猾的很,他們在稱呼他們的首領的時候,從來不會說頭領,而是會稱呼汗王,到了皇上面前,爲了叫皇上相信他們真心求和,甚至直接稱頭領……這太明顯了。皇上,咱們可以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不過……”他看了看周圍的將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幾個人已經是馬上明白了:“裝成是送親,其實是攻打!世子,好主意!”
朱鏗寒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皇上,臣也願意領這個頭,但是皇上,爲臣的妻子絕對不能冒這個險,臣不願意她去那樣的險境。”
皇上沉‘吟’了一下道:“但若是依照你的計策,順水推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他們要求的是你和世子妃一起去,甚至剛剛信使說的話,你都是陪襯,主要是世子妃……如果世子妃不去,他們會上當嗎?”
朱鏗寒搖頭道:“臣的妻子絕對不能去,臣也不會叫她去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另想辦法。”
皇上不說話了,其他的將軍也不說話了。這事就是皇上也不可能‘逼’迫,因爲皇上也沒這個臉,要求一個‘婦’人去給朝廷冒險!滿朝的文武百官,一屋子帶兵打仗的將軍,難道能叫一個‘婦’人等於是做餌,如此的危險!
皇上停頓了半晌才道:“如果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話,自然是要做到最最安全的地步……或者可以找個人代替?僞裝成世子妃?反正一路之上,沒人會說,這個信使明顯不認得你和世子妃,拆穿也是到了那邊之後……那時候已經是要翻臉的……就是選好機會。”
朱鏗寒一聽倒是個辦法,
而周圍的將軍們已經道:“皇上英明!這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