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見不到人,夜裡才能偷偷的來見見她。
顧悠悠研好墨,拿着筆寫着細緻的小楷。
她並不是一個適合頹廢生活的人,既然被限制了自由,她便將這些空餘的時間用來寫醫書,還會給靳旭堯寫上一些童話故事。
就算自己會有什麼不測,她也希望她的醫書能夠流傳下去,兒子可以拿着她寫的童話故事度過一個有母親的童年。
好在他們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外,在別的方面對她還算不錯,她要筆墨紙硯,他們便給她拿來了。
感覺到有人進入她的屋子,她握着毛筆的手立刻停了下來。
轉頭一看,她便看到燭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個黑影裡,有一個更黑的影子。
她心中一陣顫動,試探性的問:“子衿?”
黑影中的人蠕動着喉嚨,帶着暗啞的聲音回道:“是我!”
一滴漆黑的墨汁掉落到紙上,暈開一團墨汁。
顧悠悠身子顫了顫,忙見那毛筆掛放到筆架子上,幾步走向那黑影,撲倒他的身上。
“你來了,你怎麼又來了,會不會有危險啊?”她說話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沒事的,你看我好好的嘛。我既盼着你來,又盼着你不要來。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讓你們早些回去的。你早早回去看好靳子淵我不會有事的,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又跑來了,萬一再將那老變態給惹毛了……”
“悠悠!”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阻止了她繼續嘮叨下去,他道:“別說話,我只是來看看你。”
“我……”
“別說!”他輕輕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嘴脣。
“你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我不會回去。你什麼都別擔心,只要吃好喝好,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來,我看看瘦了沒有。”
顧悠悠苦笑不得,道:“我在這裡又沒什麼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你應該擔心我會不會長胖纔對。”
“胖些好,胖些纔好看。”靳子衿艱難的咧開一絲笑意,看向那燭光處,低聲問:“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在做什麼?”
顧悠悠忙將她寫的東西收起來,說:“白天睡得太多,夜裡便睡不着了,我就隨便寫寫罷了。”
靳子衿毫不費力的就奪過了她手中的紙,顧悠悠跳起來拿,被他舉得高高的躲過去。
“真的沒什麼,就是寫着玩兒的。”顧悠悠忙道。
“那我看看。”靳子衿說。
他看了一瞬,眉頭慢慢蹙緊。
他看了一眼神色懨懨的顧悠悠道:“在寫醫書。”
顧悠悠咧開一個笑臉說:“是啊,我也就這點兒興趣,沒事就寫寫罷了。”
靳子衿轉頭,看到一個箱子上也放着厚厚的和疊紙,他幾步上前,將那疊紙拿在手中,舉得高高的問:“你短短時間就寫了這麼多?這些東西寫起來極耗費精力,你莫不是白天夜裡都在寫?”
“不,不是的!”顧悠悠解釋道:“這些不是醫書,是我給旭堯寫的童話故事,小孩子都愛聽的。醫書寫起來是費力了些,但是童話不會啊,很快就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