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境一般。坐在家中院子裡就能看到高山流水,這樣的畫面一直只在她的夢境出現,她夢到了,便會將它們畫進她的畫裡。
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高興得忘了型,靳流螢忍不住向對面坐着的美夢編制家撲了過去,鼻尖傳來年輕男子特有的氣息纔將她猛然驚醒。
靳流螢驀地一怔,慌亂的放開了手,坐直了身子。
眼睛不敢直視對面的人,裝着不經意的看向窗戶外面。
趙衍忠的神情也有幾分僵硬,剛纔那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兩個人都措手不及。
他輕輕抿起脣,只當那是一個美麗的意外吧。
車隊終於行至太和城內,早得了消息的南詔皇帝親自迎接,足見他對此次與燭照國和親的重視。
靳流螢早在進入太和城的前一天便穿好了嫁衣,蓋好的蓋頭,此時由着同樣穿着大紅喜服的趙衍忠從馬車上抱下來,見着她的手,面見南詔皇帝。
“皇兄,這便是燭照國的九公主靳流螢。”
“皇兄!”靳流螢在蓋頭下輕輕屈膝行禮。
皇上哈哈大笑,道:“好好,公主一路辛苦,快快進宮去吧。”
南詔皇帝早爲他們準備好了成親需要的東西,只等他們一到,就按照南詔的嫁娶禮儀成親,入洞房。
南詔國沒有燭照國那麼多規矩,他們不算什麼黃道吉日,只要男女看對了眼,互相之間能夠對得上山歌就算。
爲了將氣氛搞得熱鬧一些,對山歌的男女不止他們一對,還有好幾對,到了夜裡,大家燃着篝火歡暢。
靳子衿帶着顧悠悠走向了南詔皇帝,那南詔皇帝推杯換盞間看到燭照國的大皇子居然帶了個女子前來,也是詫異得很。
在他打量着顧悠悠之際,靳子衿對他介紹道:“陛下,這是我的妻子,顧悠悠。”
很少有介紹自己的妻子介紹名字的,一般都稱之爲靳顧氏,他如此介紹,不禁又讓南詔皇帝驚訝了一分。
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他做爲南詔皇帝自然是端得住場字,他笑着道:“原來大皇子妃也來了南詔國,真是讓我國蓬蓽生輝。”
靳子衿卻是說:“前些日子我生了病,阿鏡不放心巫醫給我看病,就請了我妻子來。本來我妻子是應了貴國大巫醫的邀請在巫醫寨做客,一起研討巫術與醫術。”
“啊……?”這下南詔皇帝端不住了,滿臉震驚。
“大巫醫研究醫術?大皇子妃對我們的巫術感興趣?”
醫術與巫術不是互相看不上嗎?都相互排擠了幾千年了。
其實南詔皇帝倒是一個開明的人,他並不是十分的迷信,在他看來,管他巫術也好,醫術也罷,只要能救人命就成。
不然,當年軍營裡感染上了傷寒,他也不會力排衆異,堅持讓人試月廷芳送來的治療方案。
事實證明那確實是有用的,那場疫病在月廷芳送來的治療方案下,將死亡人數降到了最低。
面對驚訝的南詔皇帝,顧悠悠只笑道:“陛下,我是一個大夫,以救人性命爲重的大夫,不管醫術與巫術,只要能救人,我都喜歡研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