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的天氣,是個藥草豐富的季節,顧悠悠和半夏時不時的會換着去山上走一走。
嶺南城郊外藥材很豐富,但靳子衿卻說還有更豐富的地方,不過要喬裝一下才可以去。
這一天,他們不旦帶了藥簍子,還帶了喬裝的衣服。
到了地方換了衣服,顧悠悠才曉得靳子衿帶着自己偷渡了。
偷渡到了南詔國採藥?
這可真是……
“南詔國信奉巫蠱之術,治病常用到的也巫術,所以他們用到的藥材並不多。”
“所以山上的藥材大多沒人採?”顧悠悠雙眼放光的道。
靳子衿笑道:“不錯,運氣好的話可以遇到上了年份的珍貴藥材。”
嘿嘿,那敢情好,偷渡就偷渡吧。
上山裡,靳子衿誠不欺人,顧悠悠心中樂開了花。裝了小半簍子的草藥,竟然都是年份不錯的珍惜品種。
嘹亮的歌聲迴盪在山谷之中,她好奇的扒開草叢向下看去,那桃花浪漫的山谷中,有穿得花花綠綠的男女隔江而唱。
‘三月想妹百花開,桃花樹下獨徘徊;想妹無心把花賞,只望盼得情妹來。’
顧悠悠驚訝的回頭看向靳子衿,不是說古人受禮儀綱常的約束,向來含蓄嗎?
下面那深情款款唱情歌的南詔國男子是怎麼回事?
靳子衿只淡笑道:“南詔國民風開放,百姓在男女之事上向來大膽。受他們的影響,嶺南城的百姓也比燭照國其他城池的百姓們大膽許多。”
原來如此。
顧悠悠嘿嘿笑道:“男女情事只要是坦坦蕩蕩本就應該如此,無需遮掩,我倒是覺得南詔國百姓乃性情中人。”
靳子衿只淡笑道:“這話對我說就好,畢竟生在此間中,應守一方禮,誰讓你的戶籍乃是燭照國之人。”
她向他吐了吐舌頭,再次伸長了脖子瞧下面的性情中人。
“哎!來啦!”江對岸的女子們推搡着一個含羞帶怯的年輕姑娘出來,齊聲向對岸的人喊道。
對岸的男子們齊齊鬨笑,把剛纔那位唱情歌的男子推到最前面,與對面的女子隔着江,遙遙相望。
那女子瞅着對面的人,大聲唱道:“三月想哥在清明,人人上山去踏青,得見行人千千萬,唯獨不見哥一人。”
語氣中帶着埋怨之意,那面上卻含羞帶怯。
對面的男子急了,想過去向那姑娘好好解釋一番,偏偏隔着一條江呢,只能乾着急。
其他人見此,又是一陣的鬨笑。
他急急的下到江邊的一個青頭巾包頭的船伕旁邊,苦求道:“上次我沒去,晴子定是生我氣了,姜叔,您送我過去吧。”
姜叔嘴裡咬着根菸杆子,衝着對面大喊:“可能去?”
對面的女人鬨笑着,推着最前面的晴子,道:“你情哥要去呢,問你去不去?”
姑娘瞅着對面的焦急的情哥哥,本想爲難他幾句,卻最終還是含羞帶怯的點了頭。
那羣女子立刻大喊,“去!”
隨後,那船伕便收起煙桿子,讓開了路,讓那男子上了竹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