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悠悠又看靳子衿那含笑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壞壞的樣子。
到底是睡在一塊兒的枕邊人,顧悠悠同樣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太吃虧。
帽子戴得高也不見得是好事,搞不好壓斷脖子。
她笑了一下,端坐着,哼道:“嗯,有些道理,你繼續。”
“所以……”靳子衿又看了一眼月如鏡,看他信任自己高興的樣子,越發覺得心虛,忙道:“所以悠悠定不能虧待了阿鏡,怎麼也得給他安排個大掌櫃的職務。”
月如鏡一怔,已經聽出些不對勁兒來了。
靳子衿還在繼續:“阿鏡的工錢不能少,必定要是普通夥計的三倍往上,年底還要給些分紅才行。”
月如鏡已經目瞪口呆,顧悠悠愣了愣,後又大笑出聲,忙附和道:“對對,子衿說得沒錯,阿鏡這麼有才能的人給個大掌櫃噹噹太應該了。工錢什麼的好說,普通夥計的三倍工錢那只是底薪,幹得好我給你另發獎金,過年過節的,都另備上一份厚禮,保你滿意……”
“你……你們……”月如鏡已經氣得啞口無言,大叫道:“師兄,你變了啊……”
靳子衿纔不管他哀嚎,給他推了出去,道:“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出去轉一圈。”
攆他出去,又關上了房門。
顧悠悠笑容滿面,倒不是因爲打擊了月如鏡那活土匪,好處沒讓他撈着,還讓他吃了癟,而是靳子衿這損人損得,讓她自嘆不如。
月如鏡有兩重身份,天宗弟子,既然是靳子衿的師弟,想來地位也是不低的。二是嶺南侯府的世子,未來嶺南的主人。若說他來京城開濟生堂入股,那是合情合理的。
一來是因爲濟生堂是醫館,又盛名與嶺南,偶爾開展些免費施藥的話動,那都是好事。
二來那些達官貴人們有自己的商鋪資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靠着那些俸祿也養不活一大家子人。
可月如鏡如果不是在濟生堂入股,而是做個夥計頭子拿工錢就丟人了,要知道大掌櫃也是夥計呢。
見她高興夠了,靳子衿也淡笑了一句:“財迷!”
“我是商人!”顧悠悠正經的對靳子衿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市儈了?”
難得白天也有機會獨處,靳子衿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輕笑道:“你高興就好,你若是愛財,將來……”
說到此,靳子衿突然頓住。
其實他想說你若愛財,將來送你滿城錦繡,讓你成爲一方富甲。
可那得等到成事以後,是他的東西,他會一樣樣拿回來。
“將來什麼?”
聽到一半,顧悠悠卻是看着他,不依不饒起來。
靳子衿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是想到一些往事,思緒飄了很遠,使得他的瞳孔也變得散廣起來,他只低聲嘆道:“京城往東兩百里,有一坐叫錦繡的城池,是燭照國最富之城。那裡有着燭照國手藝最好的繡娘,諸國中所有高端的錦緞絲製品,都來自錦繡城。”
顧悠悠看着他微怔了一下,右手無意的伸進了袖中,那裡縫着個口袋,藏着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