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一驚,道:“哎呀,該不會是天師的病不能治了吧。”
瑟西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瞥了一眼香椿,完全不會去理會她。
拿顧悠悠的話說,瑟西自命智商爆表,是絕對不會與那些傻頭傻腦的普通凡人浪費半句話。
後山破敗的草屋前,靳子衿看完了顧悠悠給他的冊子,全身都在顫抖。
他知道母親過得辛苦,卻不知是在那種情況下離世。
那時候他太小,對母親只有模糊的記憶了,甚至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來。
顧悠悠輕輕將手覆蓋在他的手上,說:“這裡邊兒寫的東西有待考證,你也不要盡信。你知道這麼個事就好!”
靳子衿久久不能言語,他默默的拿出火石來,將這冊子點了。
這冊子本來就是不能留下要燒掉的,顧悠悠並沒有阻止。
見着燒成一堆的灰燼,靳子衿啞聲問:“這是誰給你的?”
顧悠悠說:“就是堵門的變態嘍,他叫魯桐,聽說是你師父的舊交。”
“原來是他?”靳子衿苦笑道:“他不叫魯桐,他叫魯譽。魯桐是他娘,當年,確實是魯桐陪着我娘走過最後的人生,他大概是易容成他孃的樣子騙老爺子吧。”
哦……?
這該死的變態,居然易容成自己的娘。
“可惜老爺子糊塗了,腦袋不清醒的時候未必認得他。”
顧悠悠心道:這倒是。
“那百曉生又是怎麼回事?他娘啊?”
靳子衿說:“魯桐除了喜歡收集各種消息,還有一項技能。便是易容。易容易得好,也方便她取得一些秘辛的東西。不過我大概有十多年沒見到她了吧,聽說她去了其他國家。
她呢,有個兒子是親生,深得她的真傳,我以前在蓮花村時上的那個裝容,就是魯譽畫的。除了這個兒子,還收過一個女徒弟,便是易顏了。”
顧悠悠瞭然,難怪了他與易顏都喜歡角色反串。
只是靳子衿居然同那魯譽這麼熟悉,她倒是意外得很。
山風將那燒成灰燼的冊子吹得到處都是,靳子衿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月侯爺將幼子送到山中陪伴我,又多方助我,原來是因爲我娘……”
這年代對女子的忠誠觀念很是變態,即便對方是個人渣,他的妻子也必須忠誠。
顧悠悠怕靳子衿誤會些什麼,道:“你娘只拿月侯爺當恩人,這麼多年了,月侯爺定也想開了。”
“嗯,我知道。”他說。
沒亂想就好。
顧悠悠問:“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你娘讓魯桐有機會幫她問一句話呢,魯桐只是普通人,定是沒法問到宮裡的皇上的,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靳子衿沉默了一瞬,說:“以後再說吧!”
顧悠悠從秋天來到岐山,如今已經渡過了冬天,春天也快過了,就快到夏天,她忍不住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
靳子衿牽着她下山,說:“你想回來,就這幾天收拾一下吧,過兩天跟我一起回去。”
顧悠悠一臉驚訝,以爲他又要說再等等呢,沒想到就這幾天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