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年,他以爲她早已經忘了,卻不想他終於等到了鈴鐺響。
“虞江,帶上人跟我走,快!”
虞江從沒見過靳子淵這麼急切過,嚇一跳。
“怎麼了?”
靳子淵說:“沒時間給你解釋,快跟我走。”
說罷,他率先翻身上了馬,向着蟲子撞擊的方向奔去。
北方多是平原草地,單人一匹馬跑起來很快,還不到午夜,他便追上了顧悠悠所在的馬車。
“給我劫了那輛馬車,男的就地斬殺,女的捉回去做壓寨夫人,金銀珠寶擡回去犒勞各位兄弟們!”靳子淵這命令下得痞氣十足,跟在他身後那些山賊打扮的人,看到前方豪華的馬車一個個早興奮摩拳擦掌,他那話音剛落,一個個便揮起大刀向顧悠悠所在的馬車包圍過去。
霍慄見到這幫山賊,有種X了狗的感覺。
近幾年來他霍慄諸事不順,竟然連山賊也敢來劫他了嗎?
趕馬車的師傅是個啞巴,他看着霍慄瑟瑟發抖。
他接個差事只爲養家餬口,卻不想將命搭在這裡啊。
但方纔山賊的喊話,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霍慄冷冷的道:“好身在馬車上坐着,看好車裡的人,事成後,銀子加倍。”
啞巴師傅快哭了,那也得事成才行啊。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可這山賊黑壓壓一大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好吧。
天啊,他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死。
他不能說話,只能一個勁兒的給霍慄磕頭。
霍慄冷冷的憋他一眼,一把抓起他,丟進了馬車裡。
正趴在窗戶縫偷看的顧悠悠被這冷不丁丟進來的一人嚇一跳,看到是趕車的馬車師傅才鬆了口氣。
她問:“外面是什麼?”
馬車師傅苦着一張臉,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搖着頭,還一幅要哭的無奈模樣。
顧悠悠見他這樣子便曉得了,這馬車師傅應該是霍慄花錢僱來的,他從宮裡帶走自己,根本沒驚動任何人,恐怕連玄宗的人都沒人知道。
好個霍慄。
就是不曉得外面的人是不是靳子淵,聽聲音有些不像,似乎是故意變了聲。
但霍慄搞來這麼騷包的一輛馬車,真的被山賊盯上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外面的情況,顧悠悠決定先躲車裡,先看看霍慄打算怎麼做再說。
那馬伕被嚇得不成樣子,只縮在馬車的一角。
霍慄冷冷注視着人羣,二話不說就拔出了劍。
一柄長劍散發出如月般清冽的寒光,霍慄對那人羣大呵一聲:“今夜,你們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他像那索命的修羅一般猩紅着一雙眼,身上爆發出的氣勁激得他周身的塵土飛揚,而那劍……以劍爲中心,迅速擴大一個藍色的圓。
顧悠悠躲在馬車裡從窗戶往外看,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覺得霍慄那廝是在玩兒什麼魔術。
那些東西是什麼?
似乎有東西源源不斷的從那把劍的劍柄處流出來,擴向四周。
靳子淵緊皺着眉頭,小聲對身後的虞江道:“這是蝕月蟲,傳下去,讓所有人迅速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