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耶律雅雅的一番說辭,耶律卿不僅沒消氣,反而覺得胸膛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既然你決定要隱瞞,又爲何會說漏嘴?還有,我給她找個丫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漏嘴就說漏嘴,你胡謅個亞桓出來做什麼?!!”
他真的不知道耶律雅雅的腦子跟她的那張嘴生出來是做什麼的,還不如不要呢!
被耶律卿的滔天怒火給壓制得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耶律雅雅只有抓住了身旁耶律蒼的衣袖以壯膽後才唯唯諾諾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對不起,是我錯了。”
“耶律雅雅!本王今日便罰你兩個月不準踏入卿王府!省得你總是徒生事端!”耶律卿沒好氣的朝着耶律雅雅低吼着。
耶律卿在得到耶律雅雅的應聲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她身邊的耶律蒼身上。“耶律蒼,本王知道你口緊,但本王還是要警告你一句,剛纔聽到的話一個字兒也不準往外說,不然別怪本王不計往日之交!”
璃兒懷有身孕一事是因爲被季琉璃哭着跑出臥房的舉動給打亂了心智才隨口吼了出來,但不代表他願意讓耶律蒼知道這件事,畢竟知道璃兒身份的人越少,璃兒也就越安全。
“是,三皇兄。”耶律蒼沉着萬分的點點頭,他知道耶律卿的顧慮,也知道耶律卿現在面臨的艱難處境,若是讓大皇兄一黨那邊知道了三皇兄身旁的新男寵是女子且懷有三皇兄的骨肉,大皇兄一黨指不定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本王去看看璃兒的情況了,你們倆自行離開吧。”耶律卿說完話後不再看耶律雅雅與耶律蒼,徑直邁步出了臥房,來到隔壁那間屬於季琉璃的臥房,敲響門扉。“璃兒,是我。”
臥房內貴妃椅上朝外側躺着的季琉璃在聽到耶律卿的聲響後並未出聲迴應,反而翻轉着身子朝貴妃椅的椅背方向側躺,望着椅背上繁複且精緻的牡丹花圖案發呆。
她從來都沒想過耶律卿竟然也會騙她。
見臥房內的季琉璃未應聲,耶律卿知道季琉璃肯定是在氣他騙她,他絕對要當着她的面兒跟她解釋清楚才行。“璃兒,你能先打開房門嗎?”。
季琉璃輕咬着下脣,眼眶中強忍着的淚水又再次順着眼角滑落。
等了好一會兒,仍未得到季琉璃應聲的耶律卿只有出了下策。“你若是在不打開房門,我只有破門而入了。”
青夙說過懷孕期的女子很容易胡思亂想和鑽牛角尖,若是他此時放任她一個人獨處一室,誰知道小璃兒會不會因此而動了胎氣或者幹出什麼傻事兒呢?
“!!!”季琉璃霎時瞪大了雙眼,雙手撐起身子朝着門扉的方向怒氣衝衝的吼着。“不準破壞我的房門!”
終於得到了季琉璃迴應的耶律卿鬆了一口氣,接着輕笑道。“呵呵呵,那這門,你是開還是不開?”
“不開!堅決不開!”季琉璃現在真的不想見到他,若是他堅持要破門而入,她也有法子治他。“你若是破門而入,就是破壞了你給我準備的臥房,那我就當這卿王府再無我的立足之地,我立馬收拾包袱走人!”
她都這樣說了,她就不信他還會態度強硬的要破門而入,如果此時都還是要破門而入,那她也就清楚了耶律卿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她,那她也不用煩惱該不該告訴他有關她的秘密了,直接一走了之。
“……”耶律卿緊緊的顰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季琉璃會用這樣的一句話反過來威脅他,但這也就說明她這次的的確確是生他的氣了,而且並不會輕易原諒他。
耶律卿想到這裡,轉身離去。
季琉璃聽到門外越走越遠的腳步聲便知道耶律卿離開了,她的眼淚隨着耶律卿的離去而越落越多,這個耶律卿,這麼容易就放棄安慰她了?
就在季琉璃如此想着的當下,臥房後的木窗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啪’隨着巨響聲的響起,緊接着便是有什麼重物的落地聲。‘哐哐’
……季琉璃剛想起身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卻有一抹飄飛的長袍前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你!!!”季琉璃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破窗而入的男人,他竟然把她臥房的木窗給拆了!
耶律卿咧開脣嬉皮笑臉的笑了起來,強詞奪理道。“璃兒說不準我破門而入,卻沒說不準我破窗而入。”
“哼!”季琉璃冷哼一聲,將自己的小臉偏向了另一邊。
耶律卿邁步走到了季琉璃身旁的位置坐下,伸手握住了季琉璃交疊在雙腿雙的小手,滿心誠懇的向她道歉。“璃兒,對不起。”
“放開我!”季琉璃用力的想要掙脫被耶律卿緊緊拽住的雙手,因爲身子劇烈的掙扎讓她眼眶中的淚水瞬間迸濺出來,落在了耶律卿的手背上。
耶律卿不顧季琉璃雙手的掙扎,身子前傾一把將季琉璃給擁入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訴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唔。”季琉璃的喉嚨一哽,內心的委屈再也壓不住了,於是乾脆地又像昨日那樣嚎啕大哭起來。“哇啊啊啊啊啊!”
耶律卿輕拍着季琉璃的背部,溫潤的薄脣在季琉璃的耳鬢廝磨着。“對不起。”
“你們,嗚嗚嗚,竟然合起夥來騙我,嗚嗚嗚……”季琉璃哭訴着耶律卿、耶律雅雅、耶律蒼三人對她的欺騙。“爲什麼要騙我,嗚嗚嗚……”
面對着季琉璃的哭泣,耶律卿能做的也只有繼續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