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琉璃穿戴梳洗好後正在收拾自己出門要用的隨身包袱時,親自去了一趟膳房的耶律卿拎着兩個食盒跨進了臥房門檻。
耶律卿擡眸掃了一眼並無半個人影的臥房,心想季琉璃可能是在隔壁臥房收拾衣物,卻也不想現在去催促她,因爲他生怕會撞見她極力想要隱藏的那些小秘密。
其實他猜想的沒錯,此時在隔壁臥房之內收拾衣物的季琉璃正一邊提防着昨日被耶律卿開了一個大洞的木窗位置,一邊偷偷摸摸地把一捆微微泛黃的裹胸布塞進了她疊好後放在了包袱巾上方的那一套衣物裡面。
快速地用包袱巾上下兩方的尖角將擺放在正中間的那套衣物蓋好,再扯過左右兩邊的包袱巾尖角交纏後打了個大大的死疙瘩。
“呼……”季琉璃長舒一口氣,對她收拾包袱的這樣一小段時間內那個昨日被耶律卿拆下的木窗處並無人經過一事而感到慶幸。
卿哥哥昨日真是太沖動了,竟然拆了她的木窗,搞得她在自己的臥房內收拾東西的舉動就跟個偷雞摸狗的小毛賊似的。
“啊,不能浪費時間了。”季琉璃趕緊提起包袱往門扉的方向走去,距離無風到卿王府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她得抓緊時間吃早食才行。
出了臥房門,刺骨的寒風迎面而來,吹得季琉璃的軟嫩雙頰一陣刺疼,就連眼睛也被這陰涼無比的寒意給刺激得有些睜不開,只能微虛着雙眼看向前方,卻發現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正翩然站在不遠處耶律卿的臥房門口。
“卿哥哥?”季琉璃困惑不已地朝着耶律卿所在的位置走去,直到走近他的身旁才問道。“卿哥哥,你站在外面做什麼?不冷嗎?”。
耶律卿單手牽起了季琉璃的一隻小手,勾脣一笑。
季琉璃顯然沒想到耶律卿站在這呼嘯的寒風中竟是爲了等她,不由得心中一暖,朝着耶律卿露出一抹燦爛非凡的笑容。
“走吧,快進去用早食吧,一會兒就該涼了。”耶律卿牽着季琉璃轉身往他的臥房內而去,同時還給季琉璃介紹着今日的幾樣早食。“今日早食是水晶餃子、五色豆腐腦、牛乳粥、冰糖梨膏……”
“哇,聽着就很好吃,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季琉璃光是聽着這幾樣早食的名字就覺得食慾大動。
“呵呵呵。”耶律卿搖頭失笑着,他的小璃兒,真的是對吃的東西毫無抵抗力啊。“啊,對了。“耶律卿想起了現在還在膳房裡溫着的酸梅湯。“我還給你熬了不少酸梅湯讓你一會兒可以在路上喝。”
季琉璃感動地又要忍不住對耶律卿道謝。“謝……”話到嘴邊,季琉璃想起了這兩日耶律卿老是因爲她跟他道謝這事兒唸叨她,於是立馬嬉笑着改口。“卿哥哥你真好。”
季琉璃隨着耶律卿來到了食桌邊,看着那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精美早食就想要坐下大吃一頓,但在稍稍側了側身準備入座之際,她的餘光則是撇到了不遠處貴妃椅上的銀灰色包袱。
“誒?”季琉璃疑惑地伸手指着那個包袱。“卿哥哥,那個包袱……”
耶律卿倒是沒順着季琉璃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乾脆地承認了那個包袱是他剛剛準備好的。“剛剛在從膳房回來時我準備的遠行包袱。”
“我知道是你的。”季琉璃想知道的是他收拾包袱的目的,竟然要在同一天出遠門,真是太巧了。“可是你爲何要收拾包袱?是有什麼急事要出門去辦嗎?”。
“傻璃兒。”耶律卿忍俊不禁地輕笑着。“我收拾包袱當然是爲了要陪你一起去無風的家鄉啊。”
“你陪我去?”季琉璃慌忙地搖了搖頭,雖然耶律卿每日都跟她膩在一起,但她知道他每日的事務繁多,若是跟她一起遠行肯定會耽誤他不少事兒的。“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怎麼可能讓你獨自遠行呢?”耶律卿扯着季琉璃的小手將她按坐在圓凳上,拎過一旁的兩個食盒就把裡面的早食一樣樣端到桌面上,又替她盛了一碗牛乳粥放到她面前後才接着道。“不僅是我會跟你一起去,青泳毛遂自薦要當咱們這趟遠行中負責食宿的人。青泳?”季琉璃一聽青泳要去時表情變得慎重,青泳腹部前幾日受了那麼重的傷,是絕對不適宜出行的。“他腹部的傷口應該是這兩天才開始結痂,不能舟車勞頓,否則傷口很容易崩開的,所以堅決不能讓他……”
“璃兒。”耶律卿擡手輕輕拍了拍季琉璃的右肩示意她冷靜下來。“是青泳自己堅持要隨行的,說想順便散散心。”
“……”季琉璃沉默片刻,青泳想散心說明是心中有鬱結,而青泳鬱結的原因……恐怕是因爲已經離開了有幾日的青峰吧。“他肯定是在爲青峰不告而別的事情而覺得惱怒,想散散心也沒什麼不好,可是……”
耶律卿看得出季琉璃眼底的擔憂,於是出言安慰着她。“放心吧,青泳是習武之人,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不過身子骨還算結實,出一趟遠門對他來說絕對是沒什麼大礙的。”
千凰殺手均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受了傷仍東奔西跑這事兒也千凰殺手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我不同意青……”季琉璃還是對青泳要隨行的事情不是很贊同,這是她身爲醫者的醫心在作祟。
“有你這個醫術高明的醫者在,就算青泳的傷口真的崩開也絕對死不了,別擔心了。”耶律卿如是說道,隨後話題也不再圍繞着青泳一個人展開,今日要隨行的人可還有好幾個。“還有,爲了防止有意外發生,青芒、青卯這兩個暗衛也會臨時轉爲明衛寸步不離地護在你身邊,而千凰中的數名殺手則會分散隱藏在咱們四周的暗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