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媛這一番對於爲食當學徒的言論頓時引起鬨堂大笑。
“噗嗤。”季琉璃最先忍不住的笑了。“雖然昨日就在醫館門前時聽你說了來應試學徒是因爲想要掙那每月五兩銀子買好多好多好吃的,但是總覺得不管聽多少次你這個進入醫館的理由都讓我是忍俊不禁啊,哈哈哈”
秀兒聽着季琉璃的話後想起昨日袁媛媛在醫館門前那歡蹦亂跳、雀躍不已的模樣,也跟着笑了。“是啊,我也是頭一回見到有人竟然是爲了想要吃上更多美食而選擇外出謀差事。”
緊接着,崔依依、穆飛霓、田小蜜皆是不約而同的揚起嘴角輕笑。
至於霍漣漪,雖然是看不見衆人的表情卻也是能夠十足十的感覺到內堂之中歡樂的氛圍,也隨之笑了起來。
而眼見着自己的話變成了內堂之中的笑柄,袁媛媛倒是不以爲然的傻笑着。“嘿嘿嘿,其實在參加應試之前我還在愁着自己到底能不能適應醫館內的環境呢,不過昨日在醫館門前看見季大夫、秀兒大夫時不知爲何就彷彿是下了決心似的站了出來說要應試學徒,但我不後悔來到這間醫館,現在你們若是要趕我走我也會死賴着不走的,因爲這醫館的餐食簡直是太太太好吃了,嘿嘿嘿。”
“得得得,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要是想吃點心了就直接去找五味柒爾的葉掌櫃就行,咱們這醫館絕對是餓不着你的。”秀兒略顯無奈看了一眼袁媛媛,隨後看向了下一個該自我介紹的霍漣漪。“漣漪,輪到你了。”
雙目因看不見任何東西而格外無神的霍漣漪緩緩點了點頭,便道。“我叫霍漣漪,來自海上的一個小島之上,七歲那年雙親逝去後就被島上的所有人視爲禍水災星,幸虧爹孃留給我的那間小竹屋還在,我還有地方住,每日的餐食只能以野菜、野雞甚至是幾種勉強能夠入口的鮮花等等爲食,我本打算就這麼吃糠咽菜的過一輩子,但卻不知從何時起,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產生幻覺,並且身處幻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甚至都以爲是不是我身患不治之症,後來,我才無意間知道小島上的萬種花朵在我出聲的兩年前就已逐漸開始產生異香,這種異香的藥效相當於迷幻草的藥效,是一種慢性毒藥,能夠不知不覺的使人產生幻覺,於是爲了能夠治儘快替島上的島衆們解毒我就獨自尋了一條船出海,九死一生之下才輾轉到了東臨,本身我就會一些歧黃之術,就打算找個醫館學些醫術,恰好剛到東臨的那天就看到季大夫在濟世堂門前僅用了三根銀針就救了茵茵小妹妹,隨即我便決定了想要留在季大夫身邊學習醫術的念頭,昨日一早路過醫館時發現在招收學徒,我就壯着膽子參加應試了,這就是我來到這間醫館的原因,還有,我自七歲開始便舉目無親,因此並沒有什麼忌諱的言行之類的,借用剛剛小蜜、媛媛的話就是你們也可以對我隨意一些,我沒什麼脾氣,所以就算你們言語上對我有多無禮我都不會生氣的,好了,我說完了。”
聽完了霍漣漪的自述,季琉璃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你只要說到讓咱們對你隨意一些就行了,竟然還說就算對你無禮你也不會生氣,漣漪呀,咱們待你隨意可以,這說明咱們關係親近,可若是對你無禮那麼就是隨便待你了,隨意不等於隨便,咱們之間是必須要互相尊重的,懂嗎?”
“互相尊重”霍漣漪愣愣的呢喃着這個對她來說極其陌生的詞語。
季琉璃偏過頭滿臉嚴肅的掃了衆人一眼。“我剛說的話並不只是說給漣漪一個人聽的,你們都把這句話牢牢記住,我季琉璃的濟民堂不需要不尊重他人的人,如果讓我知道有誰不尊重誰,那麼就請自行離開,別讓我動手趕人,都聽懂了嗎?”
田小蜜、霍漣漪、崔依依、穆飛霓、袁媛媛以及在這個醫館之中地位僅次於季琉璃的秀兒六人齊刷刷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都點頭了,那我就當你們同意了我的觀點。”季琉璃倍感欣慰的一笑,接着目光轉向了崔依依。“依依,該你了。”
“好。”崔依依輕應了一聲,她剛剛在其他人自述之時就已想好自己要說什麼了。“我叫崔依依,前天的時候在街上與六梨大夫、秀兒大夫有過數面之緣崔依依有意省略了自己由於季琉璃、秀兒兩個人而失去了快四萬兩銀票一事,今日臨晨時分我老爹被我氣得嘔血不止,十幾個老醫者都對我爹的病情束手無策,幸好是六梨大夫救了我老爹。我不想再在下一次家中任何人出事之時卻仍然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無能爲力,如若下一次我的家人再命垂一線時醫者無法及時趕到結果我不敢想。我的家人都是好人,我不想失去任何家人,我希望家人們最後都是壽終正寢,而不是想今日這樣被一羣庸醫給包圍着等待閻王爺來奪命,所以我才萌生了想要學醫的念頭,就求着六梨大夫讓我進醫館學醫了。那個逆鱗不逆鱗的,我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個控制不好暴脾氣的人,也經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容易與人起爭執,也容易惹人生氣,不過我會盡力剋制自己的脾氣與言行的,若是不經意間得罪了大家,就請大家儘管不留情面批評我、教訓我吧。”
季琉璃在崔依依說完話後將目光轉向了緊挨着自己而坐的穆飛霓身上。“該是飛霓你了,你與飛雪的情況較爲特殊,飛雪她會醫,本可以擔任這醫館內能夠爲一些普通患者治病的第三位醫者,卻因爲是受了刺激的原因而不能聽到你提起往事,如今飛雪不在這兒,你不用顧忌着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就把昨日跟我、秀兒說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就行。”